商侯发国中六军,一已牟卢之弟已离将前军为导,旬范将左,湟里且将右,虞生衡将后军,商侯自将中左,鄘男宁为御,伊尹将中右,无终子尤庭为御。
诸侯之师以有莘氏为前左,有鬲氏为前右,太康氏为后左,葛氏为后右,其众诸侯皆四外为游兵。
八日次于鲧堤,此处是鲧治水时所筑。那已牟卢会集诸侯不得,遂伐诸侯。诸侯死守城池,已牟卢久攻不下,可是他并不死心,继续率兵力攻,致使农事尽废,从征者屡屡逃跑,守国者人心惶惶,昆吾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已牟卢正在全力攻打黎国,战事胶着之际,商师已至。
昆吾氏其南国中士兵望商师来久,欢呼雀跃,踊跃前来犒劳商师,力请入国。百姓引导,商师从之,兵不血刃,秋毫无犯。
商师遂入昆吾擒其恶党。
商侯明正典刑,论功行赏,论罪处罚。恶党被处以五刑,妻子流放,货财散之。商侯控诉已牟卢之罪,然后商师向北进兵。
已牟卢得知商侯前来兴师问罪,大惊失色,愤恨地说道:“吾国伯称霸北方百余年,人人畏之如虎。想不到商国子履竟然敢发兵进犯,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吾与子履势不两立,杀之而后快!”
愤怒的已牟卢引亲兵三万人开往黎国前线。已牟卢南行至洛水之阴,和有莘氏、有鬲氏、太康氏、葛氏四国之师相遇,战于洛原。
黎国侯等十余国之师在已牟卢的背后和侧翼夹击昆吾氏,昆吾氏兵马大乱,慌不择路,半数死于洛水之中。
昆吾氏兵马四散奔逃,还有一部分弃械投降的。
此时在已牟卢身边的亲兵不过几百人,幸好还有胡来和胡闹两兄弟保护在已牟卢的身边。这两兄弟可是出了名的大力士,一个号称恨天无把,一个号称恨地无环!他们兄弟二人虽然是二王子外丙的手下败将,可是实力不容小觑!
安侯之子倚任催马上前前来擒拿已牟卢,被胡来和胡闹兄弟给拦住了,倚任和两兄弟展开了一场凶杀恶战……
倚任以一己之力根本不是胡来和胡闹两兄弟的对手,幸好有黎国侯和沙侯等人前来助战,拦下了两兄弟。倚任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要为父报仇,前去擒拿已牟卢,让他血债血偿!”
倚任是盯上了已牟卢,让他无处遁形。
肉被狼盯上了,那还有好?倚任让他饿狼一样扑向了已牟卢,口中大声喊道:“已牟卢,你好事做尽,坏事做绝!拿命来!——”
已牟卢知道无法脱身,只好调转马头,硬着头皮来战倚任。“毛头小子,连你老子都不是吾的对手,你能耐我几何?看枪!——”
倚任手持长钺,架开了已牟卢的长枪,分心便刺!已牟卢回枪隔开。你来我往,倚任和已牟卢战在一处……
眼看着自己的人马兵败如山倒,已牟卢心中慌乱,无心恋战!只是他被倚任纠缠住了,周围四面八方都是商侯的人马,看来他是插翅难飞了……
已牟卢想要逃跑,已是不可能,只能拼死一战,负隅顽抗了!
胡来和胡闹兄弟勇猛无比,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们虽然给商师和诸侯国的人马造成了一定的损失,终究也是寡不敌众,死于乱军丛中。胡来和胡闹兄弟一死,已牟卢可就傻眼了,无心恋战的他只想夺路而逃……
倚任紧追不舍,穷追猛打。在军士们的围攻之下,安侯之子倚任生擒已牟卢,前来见商侯,等待商侯的发落。
此时的已牟卢已经没有了锐气,瘫倒在地,俯首乞怜,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小老鼠了。
已牟卢杀了安侯,商侯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呢?商侯命人斩杀了已牟卢,以祭奠安侯的在天之灵。
安侯沉冤得雪,倚任也是感恩戴德。
商侯一举灭了昆吾氏,遂复封倚任、鄘男、无终子等为诸侯守旧业,安抚北方之民,体察民情,举其贤士。并且商侯祭奠了洛水之战中死难的将士,给他们的家属送去了抚慰金,记下了他们的功德。
军人为国捐躯是无上的荣誉。
商侯封已离为卫地,后来称之为九国,纣王时的九侯就是已离的子孙。余下的诸侯国愿意归顺的皆扶绥,祖宗基业得以保留。于国、安国、黎国等各国继续镇守封国。商侯大摆筵宴,大宴群臣。
在商侯征伐豕韦氏之时,北方人就翘首以待,盼望着商侯能够早日平定北方。当时可以说是望眼欲穿啊!
如今商师来到了北方,人们自然高兴。在北方的田地之中,人们在庄稼地里面荷锄。他们见商师经过,在庄稼地的禾苗间隙偷窥商师。但见商师军容整齐,安行于路,不曾损害一棵禾苗,人人都是赞叹不已!
“商侯仁义,果然是来救我们的!”
商师入国时,也是秋毫无犯,市不易肆。商师居其国十余日,民不知有兵,都是正常交易,既不扰民,更不强取豪夺。
二十四日商侯班师,北方人依依不舍,如同辞别父母一般,十里相送,洒泪而别。商侯使散诸侯之师各归,而自归亳都,往返一月有余。
商侯爱民如子,以身作则。在盛暑时节,商侯也不遮阳,任由阳光暴晒。臣大夫也效仿商侯,出门时不避暑。士民更是欢歌起来,不以为苦。商侯归亳后收谷息民,休养生息。到了第二年辛卯,北方诸侯都来朝拜商侯。
这一日,南国豪士临天道等人又以南方息国有暴乱为名,告请南征。商侯不欲劳民,只好请来了伊尹商量。
伊尹说道:“彼民诚可恤,吾民亦不可烦也。南征息国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没有成熟,只能过些时日再说……”
商侯说道:“夫子之言正合我意。庆辅还在南方,庆辅回来之后,一切自有定论,我们也不急于一时。”
伊尹点头称是。“咱们不能操之过急,事缓则圆。”
到了秋八月,庆辅从南方回来了。庆辅此次出行,结交了息国的一些臣士,秩其纲常,约其民人。而常猱继续为非作歹,强取豪夺民脂民膏,士民日夜号天,老百姓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息国士民都盼望着商侯能够救民于水火之中。
此时伊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求见商侯乃请会师。
商侯闻言大喜,紧急召开军事会议。伊尹陈明利害;庆辅、湟里且等人也是各抒己见;临天道和常驺等人就盼着这一天呢,他们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既然所有人都同意出兵,商侯更是一锤定音!“择日出兵南征!”
商侯自发国中三军,分之为六。
庆辅将前,湟里且将后,昌允将左,高离将右,商侯自己将中左,常驺为御,伊尹将中右为副。诸侯国的兵马也随后赶到。房伯为鸟,安侯倚任为蛇,有男氏为风,杞氏为地,弦子为龙,太康氏为虎,有鬲为云,有莘为天,置八阵于外,而商侯在中。
此八阵和伊尹的八门阵法虽然不同,但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商侯十月四日出师,九日进入息国境内。息民得知商师前来,扶老携幼,踊跃相迎,犒劳商师。
十日,商师布阵于鲖阳之冈。而南国诸侯柏子、蓼侯六侯等军七国之师前来与商侯相会,唯有糜子国和常猱沆瀣一气,不肯前来。
常猱爱财如命,正在修库藏,准备存放金玉币帛,此时有探马来报,“禀告君侯,大事不好,商侯的人马已经到了鲖阳之冈……”
常猱大惊,急忙亲自点兵五万,准备迎战商侯。只是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聚齐五万之众,只能率领着数千亲兵,和守城的万余人,使大夫将以出战。
南国七军假称前来助息,实则是为了接近息国人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首先八阵之众和息国人马相遇,杀了个难解难分!
陶思嘉和柴经随着常猱出征,他们遇到了常驺和临天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临天道和常猱可是有夺妻之恨啊!
临天道视金钱如粪土。常猱是既爱金钱,又爱美女,并且是舍命不舍财。临天道一想到小枣,他是心如刀绞,义愤填膺!
时过境迁,临天道和小枣已经不能回到从前了。覆水难收,无法破镜重圆了。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常驺对上了陶思嘉,昌允和高离来会柴经,临天道是直取常猱。常猱本来就做贼心虚,此时息国之师已经溃不成军,伤亡过半……
“常猱,昏君!还我小枣?”
“临天道,小枣是朕的枣美人,岂能拱手送人?”
“常猱,你夺人妻女,真不要脸!拿命来!——”
临天道舞动长枪和常猱战在一处。常猱虽然心虚,但是也不是吃素的。常猱一摆手中长枪,迎战临天道。
十几个回合之后,常猱受伤败下阵来,匆匆忙忙逃回了城中。城门紧闭,常猱不敢出来迎战。可是陶思嘉和柴经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来不及逃回城中,被商师乱箭射杀,死于乱军丛中。
陶思嘉和柴经都变成刺猬了。
城中息国大夫有人劝常猱说道:“为今之计,君侯何不打开库藏,发金宝赏给死士,可以一战,别无他法啊!”
可是常猱犹豫着说道:“如果不发金宝,难道就不能打仗了吗?”
其臣子自隆说道:“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君侯舍不得金宝,谁人肯卖命啊?没人愿意送死去的……”
常猱说道:“宁可吾死,金宝在则心安;若金宝不在,我活着黑夜什么意思?所以金宝不能舍……”
子自隆说道:“君侯既然不愿意舍财,只能舍身舍命了。”
常猱说道:“难道还有人想要朕的性命不成?朕可是舍命不舍财的……”
子自隆说道:“那就把君侯的美人都奉献出去,也许可以解燃眉之急?如果不是为了金钱美女,死士也不愿意卖命的……”
常猱说道:“朕可是舍不得这些美女的,特别是枣美人、桃美人和杏美人。朕的女人,怎么能拱手送人?没有人了金钱美女,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现在朕只想和众美人春宵一度,醉死在温柔乡中……”
子自隆一声叹息,“君侯,都什么时候啦,看来你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死孩子,没救了。
子自隆可不想坐以待毙!既然常猱不听劝,那就干脆反了吧,反正子自隆也不想跟着常猱混了。子自隆对商侯仰慕已久,早就想追随商侯了。昏君常猱,简直是不可救药!在生命面前,金钱美女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子自隆率众把常猱和他的一些宠臣和亲信捆绑起来,并且下令打开城门,迎接商侯进城。
商侯进入息国都城,杀了常猱和他的宠臣以及一些亲信。救出了他们的母亲,使常母得以和常驺相认……
母子重逢,常驺潸然泪下。
临天道也终于见到了自己心爱的小枣,两个人四目相对,百感交集。临天道让小枣跟随自己回家,小枣摇了摇头说:“天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能跟你回去了……”
“为什么?小枣,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
“天道,你是一个好人,而我配不上你……”
“小枣,你怎么啦?小枣,你跟我回去吧?要不你还能去哪里?”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我已经不干净了。天道,我不能拖累你,我也不配拥有你,咱们只能分道扬镳了……”
“小枣,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因为那个昏君常猱!可是常猱已经死了,你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
小枣摇头叹息道:“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回不到从前了。我们都已经改变了,不知不觉中,已是物是人非……”
人们都很识趣的退出了房间,没有人打扰他们。临天道走了过来,轻轻搂住小枣的肩头,把她揽入怀中。临天道感觉她的娇躯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小枣并没有反抗,只是眼含热泪,目不转睛地看着临天道的眼睛……
这一刻,也许小枣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啦!
“小枣,跟我回家吧?”
小枣的娇躯又是为之一振!香肩抖动了一下。忽然间小枣用力推开了临天道,大声喊道:“不要碰我?我不想见到你!”
临天道诧异地问道:“小枣,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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