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大笑着，带领部下直扑芒砀山军阵而去。
“寨主，我也去帮忙。”
芒砀山的人虽多，却全是步兵。
梁山方面有一千多骑兵，面对他们不过两三轮冲锋，就将芒砀山的步兵打得溃不成军。
步兵对阵骑兵本就处于劣势，很快便在梁山骑兵的压迫下陷入混乱，四散奔逃。
然而，芒砀山的三位首领依然顽强抵抗，他们显然深得人心。
即便形势不利，仍有两三百喽啰紧随其后，没有选择逃跑。
“不错，”
赵言点头称赞，“大多数山寨一旦头目倒台，喽啰就会作鸟兽散，能如此齐心的实在少见。”
赵言叫来九纹龙史进：“你去告诉栾教头和秦统制，暂且不要赶尽杀绝，先查明对方为何与我们为敌。”
“明白！”
史进领命而去。
朱武见状笑道：“寨主想招降这三人？”
“没错，”
赵言点头，“他们能够带领手下拼死作战，这一点就胜过许多绿林好汉。
敢于挑战梁山，也算胆识过人，虽然有些莽撞，但终究是难得的好汉。”
朱武观察道：“那位首领似乎穿着道袍，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也算是个半路出家的道士？”
“一会儿见面就知道了，”
赵言轻笑一声。
史进接到命令后，迅速策马至阵前，命令栾廷玉和秦明暂时停止进攻，随后毫不畏惧可能的伏击，直奔芒砀山众人面前：
“对面的英雄听好了，我们是梁山兵马，前往徐州办事！”
且把话说明，方能决战！
史进出声询问，然而芒砀山众人目睹自家喽啰溃散，早已怒火中烧，怎会耐心作答？眼见秦明、栾廷玉所率骑兵攻势稍缓，樊瑞盯见观战的赵言，竟未多想，即刻率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及百余喽啰，朝着赵言方向猛攻，意在擒贼先擒王。
见对方不顾自身，反欲偷袭赵言，史进冷哼一声，随即率领亲卫骑兵直扑樊瑞三人。
芒砀山虽欲阻拦，却被史进一路冲杀，直至樊瑞面前。
史进长枪一挥，猝不及防的樊瑞便被击 ** 下，长枪随即抵住其咽喉。
“谁敢妄动，休怪我先取你首领之命！”
九纹龙高声警告，芒砀山众人看清局势后，纷纷停止交战……
“你就是芒砀山的樊瑞？”
史进冷喝。
“我家兄长让我问你，为何无缘无故攻击我们梁山兵马？”
樊瑞披着道袍，戴着道冠，却因先前受创，道冠偏斜，更显狼狈。
面对史进质问，他置若罔闻，只僵硬地昂着头，沉默不语。
九纹龙见状，也不愿再纠缠，拔剑准备动手。
赵言直接命亲卫将樊瑞擒住，正欲走向自己。
然而，目睹此景的项充与李衮不顾生死，再次冲出人群，横在史进面前。
“恶贼，快放我兄长！”
项充怒吼。
“看来你们倒是有些情义。”
史进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必担心，若非我家兄长先前叮嘱手下留力，今 ** 们怕是已无活路。”
“我家兄长无意伤害你们性命，只是想问问缘由——为何对我梁山下手？”
“我们也一起去问个明白！”
项充高声喊道。
“好！”
史进点头一笑，示意手下放开樊瑞，随后跟在三人身后，一同朝赵言方向行去。
……
见史进押着樊瑞三人而来，赵言当即下马迎上前。
焦挺欲率亲卫保护，却被他拦下：“莫怕，他们并非阴险小人。”
见焦挺仍犹豫，赵言低声补充：“凭我武艺，即便近身，他们三人齐上又能奈我何？”
焦挺这才醒悟，自己连同亲卫恐怕都不是赵言对手。
尽管如此，他依然安排亲兵分散在赵言周围，目光始终紧锁樊瑞等人，以防突发变故。
“你就是芒砀山的魔头？”
赵言疑惑地看向樊瑞，“我梁山与你们并无恩怨，为何设伏害我？”
“我们……”
樊瑞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都披着官军的甲胄，难道以为我们会被吓退？”
“官军？”
赵言转头看了看士兵身上的盔甲。
上次击败呼延灼的两万大军时，梁山缴获了许多精良的装备。
呼延灼的部下曾是东京禁军，所配甲胄皆为上品，比山寨自制的好得多。
此次攻打徐州，赵言特意让士兵穿上这些官军甲胄以防事态扩大。
“既然是误会，”
赵言皱眉道，“为何你们不但不退，反而发起进攻？”
“谁知道真假？”
樊瑞冷笑，“即便不是官军，那又如何？难道就不能抵抗了吗？总不能只听名号就服软吧。”
“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兄弟的脸往哪儿搁？”
赵言哭笑不得。
他对江湖规矩并不完全认同。
这时，栾廷玉和秦明赶到，“伤亡情况如何？”
“三十余人受伤，七人较重但无性命之忧，其余轻伤休息即可。”
“芒砀山那边损失如何？”
赵言瞥了眼樊瑞，沉声发问。
“具体数目没来得及细算，”
栾廷玉答道，“不过光是死伤恐怕就超过百人了。”
这伤亡数字能如此轻微，还得益于双方实力悬殊太大。
芒砀山虽人多势众，可大多只是步卒，甲胄稀少，武器更是简陋，许多小喽啰甚至只能拿棍棒充数。
反观梁山这边，尽是精锐骑兵，装备齐全，兵刃锋利。
双方刚一交手，梁山便占据了绝对优势，瞬间击溃对方阵型，令芒砀山的人四散奔逃。
在整座芒砀山上，战力较强的也就樊瑞三人周围的两三百喽啰了，这些人至少刀枪齐备，总算像那么回事。
赵言面无表情地盯着樊瑞三人：“为了那点虚名，竟然让自家兄弟伤亡上百？一百条性命，难道还比不上你的面子要紧？”
“我……”
樊瑞欲言又止，最终闭口不语。
见他沉默，项充顿时昂起头，不耐烦地说：“要杀便杀，啰嗦这些作甚？”
“没错！”
李衮附和道，“今日是我们莽撞了，先动手攻击你们梁山。
此事我们理亏，你要如何处置我们都认，何必多费唇舌？”
赵言冷哼一声：“若我梁山有人因此丧命，必叫你们以命相抵。
既然如今只有些轻伤并无伤亡，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那你究竟想怎样？”
项充不耐烦地追问，“总该给我们一个明确答复吧！”
“我刚才的问题依然有效。”
赵言目光转向樊瑞，语气严肃：“你是更看重自己的颜面，还是这上百条性命？”
“为何又来质问我兄长！”
项充愤怒地试图上前，却被焦挺率人按倒在地。
樊瑞示意项充停下，抬头略显愧疚地看着赵言，“赵寨主所言极是，是我辜负了那些牺牲的兄弟。”
“既然明白性命的重要，此事就此揭过。
来人，放开项充。”
赵言挥退亲卫，对樊瑞等人说道，“你们先行离开，我们还有要事待办。”
“赵寨主，就这么算了？”
樊瑞疑惑不解。
“不然怎样？莫非我要血洗芒砀山才算完？”
赵言冷笑道。
“这……”
樊瑞勉强笑了笑，心中明白，以梁山的实力，对付他们并非难事。
赵言正色道：“既然懂得珍惜部下的生命，日后行事须多加思量，切勿再意气用事。”
直至梁山士卒松手，樊瑞三人仍难以置信。
梁山开始整军时，他们意识到撤军是认真的，于是急忙跪拜致歉：“我们先前对赵寨主威名存疑，以为不过是江湖传言。”
“今日冒犯梁山，赵寨主如此宽容，让我们深感惭愧。”
“三位快请起身，”
赵言亲自扶起三人，“同为绿林中人，无需多礼。
你的混世魔王、八臂哪吒、飞天大圣之名，江湖皆知……”
“我在梁山上时，也曾听闻此事。”
“此次实属情势紧迫，才冒昧路过，未能提前告知三位。”
“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
“还望三位莫要见怪！”
“待我们处理完徐州之事，”
“归来之际，必定登门拜访芒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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