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沾当然明白他想说什么，笑着道：“你觉得我会没人在苏斌那儿？”
章文耀听后大喜，但心里也一阵紧张。
这老狐狸果然还是那个样。
想当年，他也只是个普通差佬，后来不知怎的就搭上了黄文沾这条线，上了船就下不来了。
不过回想起来，章文耀也不后悔，没黄文沾他哪能升得这么快？
黄文沾没告诉章文耀关于刘建明的事，也没说派去苏斌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即便是自家兄弟，黄文沾也不会全盘托出。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容易出岔子。
比如，如果章文耀知道刘建明是自己人，会不会改变对他的态度？苏斌又会不会因此起疑？毕竟章文耀和苏斌的关系尽人皆知，章文耀跟o记水火不容，怎么可能对苏斌另眼相看？这里面肯定有鬼。
苏斌那么聪明，肯定会察觉不对劲。
就算章文耀无意为之，一些小细节上可能也会露出马脚，毕竟他还嫩。
考虑这些，黄文沾当然不会把所有事都告诉章文耀。
黄文沾看着章文耀突然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从上次让章文耀去找倪家谈合作后，黄文沾就没再提过这事。
其实他心里很急，三个月过去了，但也没什么重要的案子需要o记出面，大家都有点闲着。
黄文沾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苏斌闲下来时总喜欢盯着他。
这段时间里，他就一直藏着，等合适的时机。
现在机会来了！突然有几个案子把o记忙得团团转，连苏斌自己也行动起来。
苏斌注意力转移了，黄文沾当然要抓紧推进。
\"倪家对咱们提出的分成比例不太满意，还在谈呢。
\"章文耀提到倪家就皱眉。
他们原本计划，帮倪家在警局那边打点好关系，作为交换，倪家分给他们一半的利润。
但这事倪家死活不答应。
章文耀虽然管着调查科，可o记那边也有权力插手这种事。
倪家现在因为苏斌上任的事低调不少，连货物都不敢在九龙半岛交易，只能去更偏远的地方做买卖。
可那些地方的市场已经饱和，倪家想进去分一杯羹很难。
而且利润本来就降了，章文耀还要拿走一半，倪家当然不乐意。
不过如果是苏斌来找他们谈合作，他们愿意给苏斌七成，自己拿三成。
可惜，章文耀不是苏斌。
这就看出苏斌在香江的地位有多高了。
\"那我们就让步，最少三成，你再去跟倪家谈谈。
\"黄文沾想了想说道。
\"好的，沾叔。\"
章文耀点点头又问：\"可是沾叔，要是倪家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倪家就算不靠他们，照样能赚很多钱。
\"不同意？\"黄文沾冷笑一声说，\"要是他们不满意，那就直接灭了倪家。\"
黄文沾可不是在吹牛。
苏斌他或许对付不了，但一个小小的倪家他还对付得了。
只要把调查科的人都派去专门对付倪家，不用多久倪家就会垮掉。
这种方法黄文沾用过多次，当初的陈荣就是这么被他搞定的。
可惜，那个叫苏斌的家伙出现后，黄文沾心里一直不踏实，最后干脆把他解决了。
\"明白了，沾叔。
\"章文耀一听这话，眼睛里立刻闪过一道精光。
到了这种地步，黄文沾都这么说了，要是他还搞不清状况，那他真是笨蛋了。
\"下一次跟倪家碰头是什么时候？\"黄文沾看着章文耀问。
\"三天后。\"
章文耀想了想回答：\"上次谈完后，我给了倪家半个月时间考虑，刚好是三天后的...\"
\"时间太久了。\"
黄文沾摇摇头，对章文耀给倪家的期限很不满意。
\"今晚，今晚凌晨一点，还是老地方，红磁海底隧道见面。
谈得成最好，不成的话，从明天起就给我狠狠地收拾倪家。\"
说完这些话，黄文沾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表情。
\"是，沾叔。\"
章文耀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行了，你去吧。
\"黄文沾挥挥手说：\"记住，以后别没事找事地去招惹苏斌，听懂没？\"
\"嗯，明白了，沾叔。
\"章文耀点点头，然后离开了黄文沾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章文耀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要说起来，章文耀跟着黄文沾有十多年了。
这些年，章文耀确实赚了不少钱，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现状有些不满。
凭什么咱们都是嘿警，你黄文沾拿的钱比我多？你职位比我高，但我付出的努力可不比你少。
所有最危险的事，都是他在做。
可结果呢？
结果是，他们俩捞来的钱，黄文沾独吞七成，他只分到三成。
平时，黄文沾对他吆来喝去的，就跟条狗似的。
没人愿意一辈子当狗，除非这条狗特别忠诚。
可惜，章文耀不是那种忠诚的狗。
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一旦机会来了，不用苏斌动手，第一个对付黄文沾的人就是他。
现在嘛，只是还没到时候罢了。
坐了一会儿后，章文耀把这些念头从脑子里甩开。
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章文耀。\"
\"今晚凌晨一点，老地方，红磁海底隧道见面。\"
\"没错...\"
黄文沾说完就挂了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章文耀去找黄文沾告状时，阿莎带着马昊天和张子伟来到o记。
\"稍等一下，我去汇报。
\"阿莎对两人说道。
\"好。\"
马昊天和张子伟点点头，当然没什么异议。
阿莎让他们俩坐在沙发上，自己跑去跟苏斌汇报。
“天哥，你说苏sir找咱们到底什么事？”张子伟看着马昊天，心里紧张地问。
那可是苏斌，整个警局的风云人物，谁不想跟着他？你看那些在他手底下干活的，升职多快！就说眼前这位同事吧，他们组有个新人叫刘建明，比他还晚进差佬两年，现在人家已经是高级差佬了。
虽然他自己也是高级差佬，可怎么能比？人家才来了仨月，他都干了两年了，这差距多大！
再看那个叫尤辉的，西九龙总署的老人都认识他。
以前在西九龙时，尤辉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日子的主儿。
后来被调到旺角差佬局跟了苏斌，这才多久？不到一年工夫，现在尤辉就成了见习督差了，跟他的天哥马昊天一样。
还有周星星、曹达华这些人，只要是跟着苏斌的，升职都不慢。
最让人震惊的是那个肥龙。
当差佬的时候，他每次执行任务都是玩命的那种。
结果因为对付啯际嘿帮受了重伤，差点没了命。
养好伤后直接升成了督差。
据说苏斌当时把功劳大多给了肥龙，就因为他是苏斌手下唯一一个受伤的。
关键一点是，组里的其他人也没反对苏斌这么做。
所以现在这个组就像铁板一块。
张子伟心想，要是能跟苏斌就好了。
“我也不清楚。”马昊天摇摇头，“不过一会儿苏sir问什么，咱们照实说就行。”
“要是苏sir问咱愿不愿意调到o记呢？”张子伟突然问。
“你看外面。”马昊天看了他一眼，指着窗外。
“怎么啦？”张子伟看了一眼，回头疑惑地看着马昊天。
没什么特别的？
“我是想告诉你，现在是白天。”马昊天白了他一眼。
“对，我知道现在是白天。”张子伟一脸茫然，“白天怎么了？”
“你脑子是不是榆木做的？你觉得苏sir会要你吗？”马昊天瞪了他一眼。
这么明显的意思都不懂？真是没辙了。
“额……”
张子伟愣住了。
“行了，别做白日梦了，想做梦晚上再做。”
“明白了，天哥。”张子伟无奈地说。
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想想而已。
苏sir，马昊天和张子伟到了。
阿莎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向苏斌报告。
“好，让他们进来吧。”苏斌抬头看了阿莎一眼，说完又低头继续看文件。
“是，苏sir。”
阿莎答应一声后，出去了。
“走吧，跟我去见苏sir。”阿莎对马昊天和张子伟说。
“好的，谢谢。”马昊天礼貌地回应。
张子伟紧跟着马昊天，一起进了苏斌的办公室。
进去前，张子伟还挺紧张的。
但一进去，心里反倒平静了不少。
“苏sir。”
马昊天和张子伟立刻站直敬礼，恭敬地打招呼。
“来了。”
苏斌抬头看了看马昊天和张子伟，然后对阿莎说：“去，把门关上。”
“是，苏sir。”
阿莎明白，苏sir不想让别人听见他们说话。
有时候，好奇心太重也不是好事。
接着，阿莎出门把门关上，办公室里就剩苏斌、马昊天和张子伟三人。
“先坐下吧。”苏斌示意他们俩。
“是，苏sir。”
马昊天和张子伟正襟危坐地坐在苏斌面前。
“我不跟你们兜圈子了，你们有个兄弟叫苏建秋吧？”苏斌直截了当地问。
“这……”
马昊天和张子伟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震惊。
苏建秋的事，马昊天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苏sir怎么知道的？
“好了，你们不用瞒我，我已经看完了你们三兄弟的资料。”苏斌说完，直接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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