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向龙在警局外的一条街停了下来，把头顶的镜子转了下来，他的脸上还有一点淡淡的红色痕迹，像是比较粗的血丝。沙塔符文只是使皮肤更加紧致，把山蛩压回进皮肉里面，之后遮盖掉红色的纹路，用手摸有山蛩的位置还是能感受得到的，不过手指没有什么感觉，脸上会有很强的异物感。他就这样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上次更换身份证还是六年前，他在兄弟们的注视下使用了符文，他自己都没有看着镜子，那次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感觉很奇妙，像是在等一个生日惊喜。大概过了十分钟，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山蛩的痕迹，他没有注意到山蛩纹是怎么一点点消失的，只是出了神，再反应过来时就又淡了一个层次。他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脖子，手臂，扭着头看看后颈，又撩起衣服看了看上半身，褪下点裤子看看腿，反复确认无误后，才开向警局。
从下车走到警局的一段路，杜向龙走得很忸怩，好像穿了一身非常紧身的衣服。李警官已经等在里面了，阿晨，文清，董诗涵三人也坐在一排，看到杜向龙的样子眼睛都睁大了。
李警官把杜向龙带到了审问室，坐下了后就开始了问话，“那两个人呢？”
“他们还在路上，用不了多长时间。”
“你们分开了？”
“是的。”
“你们当时是在现场的，之后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跑？为什么分开了？”
“当时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杜燃受了伤，我们想找些办法，但也没有找到。外面的那些人对我们并不知情。”临走前，杜向龙和杜南风，杜燃也统一了说法。
“受了伤留在原地等待救援，跑什么？”
“比较特殊，是化学品，我们去了湖边想要试试能不能稀释一下。”
“是这样的吗？”李警官又拿出那张合照。
“是。”
“所以你是化的妆？你和杜南风？”
杜向龙大致猜到了李警官所掌握的信息，“是的。”
“你们怎么不在一起？”
“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先来了，杜燃还不舒服，休息了一下。”
“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详细说说经过。”
杜向龙想起了文清说他只要真相，便谨慎地说了出来，“我们当时在家，有两个人突然闯进来，我们也不能等着被打，便和他们反抗起来。”
“文占越是什么立场？为什么会向你们开枪？”
“我不清楚，也许有什么误解吧。”
“你们家和他曾因为麦子有过争执，这是不是其中的导火索？”
“确实有过，当时不了了之，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所以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你们两家有过矛盾，今晚闯进来的两个人也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在反抗的过程中，那些人死亡。那么，他们的内脏呢？还有一个人的头？”
“他们来时就很怪，如果我说......”
“别说他们来时就这样。”
“他们来时就这样。”
杜向龙把该想到的地方都想到了，关于几人的离去，化学品，还有事情的经过，其实事情很简单，但想要隐瞒的东西太难了。
一个警员敲了门进来，在李警官耳边说了些话，杜向龙就被带了出来。杜南风和杜燃也到了警局，只是杜燃仍然是有山蛩的样子。几个警员在远处也都向这边观察着，李警官呵斥了一下，就准备带他们去审问室。杜向龙以查看杜燃伤情为借口，接近了他们，小声地在杜南风耳边说了句“合照化妆”，杜南风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对杜南风和杜燃的审问都很顺利，很快就出来了，虽说案件还有很多疑点，但几人不知情的说辞也都掩盖了过去。现在警察需要做的是弄清楚那些化学品，两具死亡时间异常的尸体，还有杜燃的身体状况。杜燃只好目送他们离开，由于他身体的特殊，只好等第二天交由研究院照顾，李警官保证杜燃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
“你们怎么做到的？”走出警局后，文清问。
“织婆的符文做到的，它们就放在从地下挖出来的箱子中。”杜向龙回答，“织婆没有再给你一个吗？”
“我们去那里了，没有找到她，我把几只蜘蛛打了之后，我们就出来了。”杜南风说，“你当时想得还挺周全。”
几人又简单地碰了一下各自的信息，确认了目前隐瞒的就只有红藤，蜘蛛的秘密，和几人“被影响”的事实，这些真的解释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责任被推到了文占越身上。
文清让董诗涵先回家休息了，“明天估计公司会被彻查。”又把杜向龙拉了过来，小声说，“你陪我去一趟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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