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池越眼中的狂躁血丝褪去大半,恢复了大部分理智。
易感期仍在持续,身体内部依旧翻涌着灼热感,但与昨天那种足以焚毁理智的狂躁相比,已经平复了许多。
他看向身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秦晔近在咫尺的睡颜。
对方似乎睡得还不错,呼吸平稳悠长。
池越发现自己正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秦晔身上,手臂横亘在对方腰间,一条腿也霸道地压着秦晔的腿。
他动作极轻地想收回手脚,却惊动了身边的人。
秦晔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那双冰封的眼眸在初醒时带着一丝难得的朦胧,但在对上池越视线时,迅速恢复了清明。
“醒了?”秦晔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起来比平时柔软许多。
他没有推开池越,反而抬手,用手背探了探池越的额头,“热度好像退了一点。”
池越视线扫过秦晔锁骨、颈侧那些自己留下的青紫指痕和咬痕,心底升起一丝心虚。
但更多的是一种“这个人属于我”的、隐秘而强烈的满足感。
“嗯。”池越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见秦晔没有排斥的意思,便收紧了手臂,将脸埋进秦晔的颈窝,像汲取能量般深深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还是难受。”这次的声音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依赖性的抱怨。
秦晔了然。
他任由池越抱着,甚至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贴合得更紧密些。
他知道,此刻的池越需要的不仅仅是身体的靠近,更是心理上的安抚和确认。
易感期的Alpha会格外依赖伴侣的存在,以此来对抗易感期带来的孤立感和生理不适。
哪怕秦晔的信息素无法像omega那样抚平他躁动的神经,但秦晔的纵容、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镇定剂。
这种心理上的满足和抚慰,某种程度上,能帮助池越更好地抵抗着生理上的持续痛苦。
让他狂跳的心脏和焦渴的神经获得暂时平静。
然而,指挥官的责任并未因私事而消失。
个人终端在床头柜上无声地震动起来,显示有加密通讯接入。
秦晔拍了拍池越的后背:“松一下,我处理点事情。”
池越不满地哼了一声,手臂箍得更紧,含糊道:“不准。”
“是军务。”秦晔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池越这才不情不愿地稍微松开了点力道。
但视线依旧紧紧黏在秦晔身上,看着他坐起身,拿起终端,快速浏览信息并低声回复指令。
那专注冷静的侧脸,与昨夜情动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着秦晔沉浸在工作的世界里,池越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他希望秦晔的注意力能完全在自己身上。
这种念头或许有些幼稚,但易感期放大了他的情绪。
秦晔高效地处理了几条紧要信息,安排了未来几天“幽灵”小组的常规训练和任务复盘,并拒绝了所有非必要的会议。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很快便结束了通讯。
秦晔刚放下终端,池越就立刻从后面抱了上来,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语气酸溜溜的:“指挥官真是日理万机。”
秦晔失笑,侧头看了他一眼:“吃醋?”
“对,不行吗?”池越理直气壮,张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秦晔的耳垂,“你现在是我的。”
秦晔由着他闹,心里却因为这句直白的宣告而泛起微澜。
他重新躺下,面对着池越。
两人在晨光中静静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昨日激烈对抗的、温情而黏稠的氛围。
池越看着秦晔,忽然想起他之前若即若离的态度,心里又开始有些打鼓。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问:“秦晔,你不会后悔了吧?”
秦晔没有丝毫犹豫,直视着他的眼睛:“不会。”
“那……”池越迟疑了一下,“会不会打乱你的安排?”
秦晔沉默了片刻,伸手抚上池越后颈那个清晰的齿痕,指尖轻轻摩挲着。
“我的安排,也只是为了让我们的未来更加顺利。”秦晔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们的轨迹不会永远重叠,但我会一直看着你,直到我们再次并肩。”
池越听着他用笃定的语气说着两个人的未来,心底最后一丝阴霾也散去了。
他喜欢秦晔的这份运筹帷幄,更喜欢这份规划里,始终有他的位置。
“行!”池越咧嘴一笑,恢复了往日的张扬,他凑上去吻住秦晔,在交换气息的间隙含糊却坚定地说,
“那说好了,你要等着我。”
没过多久,新一轮的焦躁涌上来,池越觉得浑身力气没处使,心里憋得慌。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晔,忽然低头,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秦晔皱了下眉,却没推开他。
“别闹。”
“难受。”池越理直气壮,手上用了点力气,把人更紧地箍住。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份不适传递出去,或者从对方身上汲取点什么来填补自己的内心。
秦晔看他额角都憋出了汗,知道他是真不好过。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了池越这种近乎幼稚的发泄方式。
整个上午差不多都是这样。
池越难受劲儿上来了,就凑过去啃咬蹭抱,把力气用在秦晔身上。
秦晔大部分时间由着他折腾,偶尔被招惹烦了,也会试图反制。
但池越对秦晔偶尔展现的强势接受良好,甚至更加来劲。
秦晔看他那副样子,也懒得跟他较劲了,由着他去。
中间秦晔的终端又响过几次,每次他拿起终端,池越就靠在一边看着,眼神不太爽,但也没再像早上那样直接阻拦。
等秦晔放下终端,池越立刻又贴了上来,带着点不满:“忙完了?”
“嗯。”
“那继续。”池越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依旧发烫的皮肤上,“这儿,还是不舒服。”
就这么折腾折腾,歇歇,再折腾。
没有太多言语,两人之间却形成了一种古怪的默契。
池越用这种方式对抗着生理上的痛苦,而秦晔的存在和纵容,成了他最好的缓冲垫。
傍晚。
池越又一次被生理上的痛苦折磨得心烦意乱,咬着秦晔的肩膀发泄。
秦晔由着他咬,直到感觉出血了才扣住他的后颈:
“属狗的?”
“属狼的。”池越舔掉血珠,眼神危险,“专吃你这种假正经的指挥官。”
秦晔眯起眼,突然发力将人按在舷窗上。
池越猝不及防,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闷哼一声。
“还吃吗?”秦晔贴在他耳边问。
池越透过玻璃反射看着身后人冷静的侧脸,突然笑了:“吃,怎么不吃。”
他享受着秦晔难得的强势,秦晔则把控着这场危险游戏的节奏。
当深夜池越又一次缠上来时,秦晔扣住他的手腕:“适可而止。”
“就不。”池越蹭着他的颈窝,“易感期呢,指挥官体谅一下?”
秦晔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突然觉得也许该让他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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