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图书馆被漂浮的蜡烛照得通明，艾莉丝的羽毛笔在《高级魔药制作》的羊皮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墨水在纸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蓝，像黑湖夜晚的湖水。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抬头看向对面——秋·张正用魔杖轻点着一本《古代如尼文词典》，淡金色的光芒从杖尖流淌出来，映在她精致的侧脸上。
“这个变位符文的解法……”秋突然抬头，黑发滑过肩膀，“你看是不是应该用月长石粉末做媒介？”
艾莉丝凑过去，两人的发丝几乎相触。她闻到了秋身上淡淡的柑橘香，不同于斯内普身上那种冷冽的雪松气息，秋的味道温暖而明亮，像阳光穿透蜂蜜公爵的糖果橱窗。
“我觉得可以，”艾莉丝指着书页角落的注解，“但最好搭配独角兽毛，否则月长石的魔力会——”
“——让符文结构不稳定！”秋眼睛一亮，“怪不得塞德里克上次的护身符会冒烟！”
她们相视一笑，羽毛笔的沙沙声再次响起。远处，平斯夫人正用鸡毛掸子威胁几个窃窃私语的拉文克劳。
晚餐时分，秋·张破天荒地坐在了赫奇帕奇长桌旁。她面前摊着一本《防御魔法理论》，但更多时候是在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烤马铃薯。
“所以……”艾莉丝压低声音，“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秋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上。她的耳尖瞬间红得像染了晚霞，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教师席，塞德里克正和斯普劳特教授讨论着什么，浅蓝色的眼睛在烛光下像两潭清澈的湖水。
“就像……”秋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槲寄生，“在图书馆找到一本绝版书，明明应该悄悄藏起来，却忍不住想和全世界分享它的美好。”
艾莉丝怔住了。她想起地窖里那些魔药课后独自留下的黄昏，想起黑袍翻飞时带起的苦艾气息——那种想要靠近又不敢触碰的心情，原来早就在心里扎了根。
“谢谢。”塞德里克突然出现在秋身后，手里端着两杯蜂蜜柠檬茶，“你把她留在了这张餐桌上。”他笑着看向艾莉丝，“前两天她总是一见到我就逃跑。”
秋的脸彻底红透了，像被施了染色咒的雏菊。塞德里克自然地坐在她身边，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那里别着艾莉丝送的黄铜纽扣，在烛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比赛前夜的走廊格外安静，月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哈利躲在盔甲后面，看着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的一幕——艾莉丝和塞德里克、秋·张站在一起，三人笑得那么自然，仿佛火焰杯的阴影从未存在过。
“他们看起来像一家人。”罗恩小声说，手里攥着从厨房顺来的鸡肉馅饼。
赫敏的眉毛拧成了结：“其他勇士肯定都知道了第一个项目的内幕……”
哈利盯着塞德里克搭在秋肩上的手，胃里像塞了一打狐媚子蛋。他想起海格偷偷带他看的那些巨龙——匈牙利树蜂喷出的火焰足足有二十英尺高，而塞德里克将毫无准备地走进赛场。
“我们应该告诉他。”哈利突然说。
罗恩的馅饼掉在了地上：“你疯了？这可是作弊！”
“是公平。”赫敏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勇士肯定早知道了。”
哈利攥紧了隐形衣。他想起艾莉丝帮他抓住丽塔·斯基特的样子，想起塞德里克在礼堂门前对他说“我相信你，波特”的真诚——有些选择比火焰杯的规则更重要。
“跟我来。”他深吸一口气，朝赫奇帕奇醋桶前的三人走去，隐形衣在身后飘荡如幽灵的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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