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四合院厢房里，一个老者时不时拍腿大笑：
“小军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想打人一顿，早早准备了大砍刀，却只砍了空气。”
“还不是小美笨，连一个跑腿的都搞不拎清。”
老者身后的小美嘟起小嘴巴：“这能怪我吗？我又没有他微信，也没有他照片，他又没说他是替人跑腿的，两个人都姓陈，误会不是正常吗？”
张老叹了口气：“我哪里知道，这小子微信里说得好好的，送货上门，原来货真给送上门了，只是他到底是怎么想起这馊主意。”
老者呵呵笑道：“陈凡先生大才，不仅利用了你的贪欲，还将你玩得明明白白。”
张老黑着脸解释道：“这不拿人手短，为了以后我只能这么做的，”
“你呀，哈哈哈哈，不用解释，连孙女都给了你口中的人渣，还要送上奖章，正所谓古有孙权赔了夫人又折兵，今有小军赔了孙女又折奖章……哈哈哈哈……”
“老领导，你开心就好……”
“你这怎么不让人开心呢，在陈凡身上吃亏也就算了，怎么还在一个跑腿的小骑手身上吃亏，白白给了他一万块。”
“我当时气糊涂了，看他跑腿上的出行方式是飞机，便按照上面的价格给了，没有想到是他自己去乘坐飞机。”
“别说了，哈哈哈……”
“领导，这是百年人参怎么分配？”
“是你换来的，你拥有决定权。”
张老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是全华夏获得突出贡献奖章的登记造册，在他们病重时分发人参片。”
老领导点了点头：“你带头成立一个部门，主管这件事情……”
王一哲从昏迷中醒来，他看看四周的环境，暗自庆幸起来。
这里应该是国际博览中心临时搭建的医务室。
那就说明对方没有深究这种事，不过细思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错。
不就是不经小艺人同意，安排一下她们的应酬吗？这种事儿太常见了。
唯一有点出格的事情就是拿出来拍卖。
医务室里的小护士们正在聊天，王一哲悄悄爬了起来，偷偷溜了出去。
他一回到家里，从房间中取出一包粉沫状的东西，开车到了一个鲜奶配送门市部，轻车熟路找到了一个半过半百的送奶工。
“刘阿姨，明天早上你给张正芳送牛奶前加进去。”
“少东家，加这么多吗。”
“她病情加重了，她女儿说加这么多才有效果。”
“好的，听你的。”
送奶工将标记张正芳的牛奶取了出来，添加了粉沫之后搅拌均匀，再次打好包装，放了回去。
苏悦站在家门口，仔仔细细擦掉脸上的泪痕，重新补了一点小妆，强行挤出一点笑容，这才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母亲张正芳正抱着一个枕头，右手轻轻拍着：“小宝啊，妈妈给你唱首歌，你要睡得香香哟。”
苏悦略显失望摇了摇头，母亲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
钻进厨房忙碌起来，很快一碗加了蛋与蔬菜的面条做好了。
她端着面条放在餐桌上，走到张正芳身前，温柔地说道：“小宝妈，宝宝已经睡着了，你吃饭吧。”
“噢，宝宝真乖。”张正芳轻手轻脚将枕头放到床上，跟着苏悦到了桌边，只是她坐在桌前，就这么傻傻地看着，眼前放着的不是食物，而是毫不相关的东西。
苏悦叹了口气，拾起筷子一口一口喂进张正芳口中，张正芳高兴时吃上一口，不高兴时吐在桌面上。
苏悦见怪不怪，用纸巾擦了桌子继续投喂。
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将一碗面吃完，
“小宝妈，渴吗？我给你端水。”
“渴。”
苏悦拿起水杯，突然想起陈凡送的茶叶。
她将水烧开，按照陈凡的吩咐，只取了三片茶叶放进开水里。
浸着茶叶的水迅速晕染出一碗金黄，茶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张正芳似乎闻到了浓郁的茶香，转过头来，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苏悦。
苏悦从来没有闻过如此浓郁醇香的茶水，忍不住尝了一口，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在口中滋润着。
“真好喝，小宝妈，快来尝尝。”
张正芳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灰暗的脸上顿时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慢点喝。”
可不等苏悦说完，张正芳已经喝完了，她举着茶碗说道：“茶水好喝，我还要点。”
苏悦端起茶碗，转身去厨房续水。
只是倒好水，从厨房出来，张正芳已经趴在桌子上了，鼻孔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睡得正香的张正芳，苏悦长长吐了一口气。
苏悦背起张正芳，小心翼翼地放在她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关上门。
站在门口，确定张正芳没有醒来，苏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餐桌上油纸包装的茶叶，苏悦亲了一口，慎重地放进抽屉里，最后还是不放心，又拿了一个装日记的铁盒子，将它给锁了起来。
母亲睡着了，这是苏悦最高兴的事情了，早早洗完澡，刚钻进被窝，想给陈凡发些信息，可是一股睡意就像潮水般涌来。
太阳在大地的东边升起，直到热烈的阳光照在苏悦的脸上，苏悦才悠悠醒转。
苏悦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她慌忙跳下床，打开房门，却看到餐厅坐着一人，正是母亲张正芳，这会儿她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餐桌上摆放着一碗青菜蛋花粥，这粥近一年都没有喝过了。
“妈，你醒啦？几点醒的？”
张正芳笑意盈盈：“七点啊，闺女，你累了，妈不忍心叫醒你，快来吃早饭。”
看着最正常不过的张正芳，苏悦鼻子又有些发酸，端起碗来，重重地啜饮了一口。
“吃慢点，别呛着了，咱不赶时间。”
“妈，你也吃。”
“妈吃过了，只是没有拿到你定的牛奶。”
“噢，估计又是七楼那个调皮的亮亮拿走了。”
“我去找他要回来。”
“妈，算了，明天我起早点。”
苏悦劝阻了母亲，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跑下楼去，只是走出小区时听到了救护车呜呜呜的鸣笛，也没有留意便去追赶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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