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上。
喝了点小酒的大家长吕心诚感慨一转眼孙辈们都长大了。
吕金牛娶上媳妇了，下一个要成家的就轮到吕余余了。
她再不加点紧，那她下面的弟弟妹妹就更不好找对象。
“大余，你年纪不小了，你和小洛商量商量，订个日子把婚事办了吧，他老大不小了，总拖着也不是个事。”
“爷爷，等年后回县城我就和洛大哥谈一谈。”
“嗯，到时两家长辈们正式见上一面。”
吕枝枝煽情地说道：“我舍不得大姐嫁人！”
吕婷婷才不信呢：“小六，那你还能把大姐永远留在家里不成？”
“不能，所以她还是嫁给帅洛哥哥，我可以天天去串门。”
“那你以后会不会舍不得我？”
她言语上，肯定是一碗水端平：“二姐，等我去市里读高中，我也天天去你家串门。”
余青梅听后较真道：“小六，就你那成绩还能去市里读高中？”
别到时候连初中都考不上。
吕枝枝不想有人总盯着她成绩说事，于是避重就轻道：“小婶，我在县城待烦了就去市里瞧瞧，给二姐撑撑腰，不能让人欺负了我二姐。”
反正吕婷婷被感动了一下下：“小六，二姐真没白疼你。”
“二姐，那你一会会给我包个大大的压岁钱吗？”
“……”小六还是那么地能扫兴。
吕心诚接着又催促起二孙子来：“白虎，你年纪也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女同志就先谈着。”
孙女们个个都有嫁城里人的上嫁计划，没道理孙儿们还一个个在生产队里扎堆结婚生娃。
他和老婆子还想多活几年，有吕金牛这一个长孙娶乡下媳妇守着根就够了。
可吕白虎自认为还承担不起养家的职责：“爷爷，我还不着急。”
吕枝枝小声嘟囔一句：“二哥很穷的，谈不起对象。”
吕心诚：“小六，你说大声点，爷爷没听清。”
“爷爷，二哥很穷的，他没钱谈对象，他连哄小孩子的买糖钱都没有，谈对象，肯定一谈一个泡汤。”
吕白虎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虽然堂妹说的是实话，但实话最不好听。
“爷爷，要不为了咱家的长期发展，从农村包围城市计划顺利进行，咱家改一改家用钱的规则，怎么样？”
“怎么改？”
吕枝枝侃侃而谈道：“就是除了要还的工作名额钱，以后哥哥姐姐们每次回家不空着手就行了，不拘往家带的是吃的喝的还是用的，钱嘛逢年过节给个三五块钱就行了，这样哥哥姐姐也能攒到更多的钱，他们就能够得着更好的对象。
爷爷奶奶你们没怎么收到哥哥姐姐们的家用钱，自然也不用给他们准备嫁妆、彩礼和婚房婚车、喜被等等东西。
昨天上午我们去抓兔子，我就听好些人羡慕咱们家有好几个人在城里有工作，说我们家是绿水大队的首富。”
徐翠花虽然在心里认同自家是队里第一有钱的人家，但其他人公开认定盖章那就危险了：“瞎说，大队长家才是大队的首富。”
“奶奶，我也是这样说的，但其他人都不信。咱们家要想摘掉首富的帽子，就得跟大伙说咱们家男女平等，又疼孩子，都没管哥哥姐姐们每月收家用钱上来，都是让他们自个攒着，用作养家、当彩礼和嫁妆，就是逢年过节收点过节钱和过年钱上来而已。
咱们家的钱很分散，别人就不会总说我们家是绿水大队的首富了。”
吕枝枝这话说完后，全家都沉默了。
正享受反哺的长辈们，心里头那是一万个不愿意，可说出来，那就约等于不想让孙儿孙女们养好家或者找到更好的对象。
最按耐不住的还是徐小草：“我可没听说过谁家闺女还自带嫁妆。”
“妈妈，那是她们的爸妈不够爱也没能力爱他们的闺女，你和爸爸都还有机会也有能力好好地爱我们。”
“我们的钱全被你这小王八蛋骗完了，你还在这搞东搞西，你要给你姐姐们准备嫁妆，你自个准备，别找我和你爸。”
“我是你生的，我是小王八蛋，那你就是大王八蛋！”
“你……”
余青梅好奇地追问道：“二嫂，你的钱全被小六骗走了？”
“那还有假，她这两年从我们两口子这里骗走六七百块钱了。”
“妈妈，那是我的劳动报酬！”
“我管你什么报酬，你以后别想从我这抠一个子了。”
吕枝枝怎么可能不抠，爸妈这两株韭菜她得好好养着：“你和爸爸不按时给我钱，那我直接去你单位领工资，我认识曹主任，说你抛女弃子。”
“……”
*—*
二更，晚点还有一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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