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秽灵石
“那人怎么了？”李启明疑惑道。
那人倒地毫无征兆，刚刚还好好地推着小推车，完全看不出有病的样子，突然就捂着心脏倒下了。
而且从发作恶化时间极短，片刻就死了。
“他太贪心了。”
叶良辰回道：“我们对于小偷小摸，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命是自己的，只要不祸害其他人就行。”
“但总有大聪明想出些歪门邪道，用偷出去的灵石去换东西。”
“因为这些灵石与普通灵石的差别极小，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所以屡屡得手。”
“人的欲望是无底洞，一旦尝到甜头，就会越做越大。”
“被他坑害的人暂且不说，他自己的身体肯定会先扛不住。”
李启明又道：“难道他不知道灵石会侵蚀身体吗？”
“当然知道，每一个进矿的人都会被告知注意事项，但是......”
叶良辰冷笑道：“灵石对修士的侵蚀十分隐蔽，首先会污染体内的灵力，直到全都都被污染之前，灵力运转都不会有丝毫异样，只是会让性情变得易怒，暴躁。”
“之后若不外加干预治疗，修为境界会迅速跌落。”
“但即便如此，身体状况依然不会有太大恶化，顶多就是境界跌落带来的虚弱。”
李启明忽然问道：“这种时候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吧？”
叶良辰摇摇头：“到了这种时候，若是能及时收手，那还有救。”
“只需散去法力，余生做一个普通人，保住性命完全没问题。”
“但就像刚才说的，人的欲望一旦释放，就很难收回去了。”
“再加上侵蚀导致的性情大变，他们只会走极端，总想着最后捞一笔再收手。”
“最后一笔，最后一笔......直到像刚才那人一样倒下。”
借景抒情？
李启明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叶良辰，沉吟片刻，说道：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
“当断则断......”
叶良辰低声喃喃，眼神猛然一亮：“好一句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
他朝李启明拱手道：“多谢韩道友指点！”
“这都是前人的智慧，非我之功。”
李启明摆摆手，意味深长道：“重要的是，叶道友本身早有此意。”
叶良辰闻言重重点头，握紧拳头，道：“这一次，我要亲手把握自己的命运。”
他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矿工，麻木如行尸走肉。
他的前半生与他们何等相似，为了生计不得不走钢丝。
时间长了，不知不觉中就深陷其中，再难回头。
如今醒悟过来，当断则断，决不能像重蹈覆辙，痛苦地死去，被人装进白布抬走！
李启明大概能猜到叶良辰在想什么，十分高兴他能治好胃病，绝不是因为自己想吃软饭。
......
好吧，漂亮又温柔的大姐姐，谁不爱呢？
当然，如花就算了，消受不起。
李启明浑身一颤，赶紧甩掉脑海中的惊悚画面，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
“那些流出去的灵石去哪了？”
叶良辰回过神来，笑道：“灵石不就是用来买东西，你说能去哪？”
李启明瞳孔一缩：“坊市？！”
叶良辰点点头：“大部分都流入到如意坊市，被三家家族收入手中。”
“说起来，三家家族也是有些本事的，联合创建如意坊市，硬生生闯出一片天。”
“但如意坊市崛起不过百年，真正进入大势力视野，更是只有数十年。”
“底蕴着实不太深厚，与梧桐树海诸势力的关系，也算不上深。”
“且他们利益都抓在手里，不懂得分享利益，才能分摊风险。”
“因此惹得诸势力十分不满，已有传言有几个大势力要对如意坊市动手。”
“要是三大家族能想明白个中道理，及时放手，再找一个中间人从中调和，说不定还能保留几分元气。”
“否则，这段时间倒是有好戏看。”
叶良辰啧啧嘴，忽然注意到韩道友有些失神落魄，关心道：“韩道友怎么了，这副模样，你不会是如意坊市的人吧？”
李启明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分辨这些被污染的灵石，与普通灵石的区别吗？”
“这个简单。”
叶良辰取出一块灵石，道：“外观上，秽灵石与普通灵石没有区别。”
“但是只需用灵目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普通灵石是纯净的乳白色，而秽灵石中却有些许暗红色。”
李启明道：“叶道友，你看这块是什么灵石？”
叶良辰一愣，见韩道友取出一块灵石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用灵目术一看，看到灵石内部有暗红色闪过。
“这是秽灵石。”
叶良辰疑惑道：“韩道友刚才不是都已经扔掉了吗？”
李启明苦笑道：“如果我说，我有五万秽灵石，你信不信？”
叶良辰征了征，笑道：“韩道友别开玩笑了！”
“你说有个百来块秽灵石，我还信你是不知情，从外面收来的。”
“五万灵石，你这是搬我们矿场的仓库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李启明没有反驳，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叶良辰。
叶良辰声音越来越低，终于笑不出来了，颤声道：“你踏马不会是说真的吧！”
李启明以行动代替话语。
大袖一甩，将储物环中五万灵石全都取出来，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你踏马的！”
叶良辰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一跺脚，大喝道：“快来人！”
这边的动静立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仓库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下一刻，惊呼声，喊叫声骤起。
众人一哄而散，慌忙逃离仓库。
就连身穿厚重防护服的人，都立刻丢下手头的工作，向着通道跑去。
眨眼间，仓库内的人就跑了个精光。
见到这一幕，叶良辰顿时气结，也顾不上骂人，连忙拉着李启明离开。
跑过一个弯弯绕绕的通道，直到一个房间才停下。
李启明环视一圈，房间墙壁、地板都是白色，其上铭刻了众多阵法。
正对面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落地水晶窗，透过水晶能看到外面有红芒闪动。
“韩道友！”
叶良辰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伸直手指，指着李启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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