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那毫不退缩、甚至带着一丝“你打啊”的嘲讽光芒，看着她单薄身体里那股玉石俱焚的决绝……那只凝聚了滔天怒火的手掌，竟无论如何也扇不下去！
他气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被无形锁链束缚的凶兽。
多年征战沙场、杀伐决断的督军，此刻竟被眼前这个他视若心尖肉的小女子，用几句轻飘飘却字字诛心的话，逼得进退失据，打不得，骂不得！她向来温和柔软，连一句重话都吝于出口，谁能想到她伶牙俐齿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子弹，精准地打进他最柔软、最不容亵渎的地方！
“一个字也别说！”他只能再次咆哮，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暴戾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挫败。
白芷看着他停在半空、因极度克制而剧烈颤抖的手，看着他眼底翻腾的痛苦、愤怒和那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她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轻，如同羽毛拂过冰面，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凉和洞悉一切的了然。
“可以啊。”她声音轻快地接道，那语调甚至带上了一丝甜腻，“你答应我的交易，别说闭嘴……”
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眼神直勾勾地、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挑衅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甚至可以马上……张开腿，好好地服侍督军大人您……”
“轰——！”
曾国宇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曾白芷！我让你闭嘴！！！”他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那只悬在半空的手猛地落下——却不是扇向她的脸！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几乎要捏碎她下颌骨的力量，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
力道之大，迫得她不得不仰起头，被迫承受他如同地狱烈火般燃烧的目光！他俯下身，凶狠地逼近她，灼热而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再多说一个字……”他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毁灭的欲望和一种近乎哀求的凶狠，“我就掐死你！”
白芷被他掐得呼吸困难，脸颊因为缺氧而泛起病态的潮红，眼神却依旧不屈而冰冷，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嘲弄，无声地凝视着他。
看着他因暴怒而狰狞扭曲的面容，感受着他掐着自己下巴那只手无法抑制的颤抖，看着这个平日里掌控一切、冷酷无情的男人，此刻因为她几句自轻自贱的话而彻底失控的模样……
白芷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谬和……可笑。
这个世界，真是……可笑至极。
她被掐着，被迫仰望着他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眼眸，无声地，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讽刺至极的笑容。
浓烈的栀子花香和硝烟味交织在一起，混合着绝望与毁灭的气息，将这小小的厢房，彻底变成了一个没有出口的炼狱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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