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冰原的寒风呼啸而过，林阳站在极光湖畔，手中混沌之心碎片泛着微光。距离灵儿——不，现在应该称她为灵月——留在混沌之境已经过去七日。
\"该回去了。\"秦沐晴轻声道，眉宇间仍带着化不开的哀愁。
林阳点头，将晶石收入怀中。就在接触皮肤的刹那，他仿佛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嗯？\"他猛地抬头，\"你听到了吗？\"
秦沐晴疑惑：\"听到什么？\"
\"没什么......\"林阳摇头，只当是自己幻听。
两人告别剑无尘，御剑返回天剑宗。一路上，林阳总觉得胸口晶石在微微发烫，似有生命般跳动。
......
太虚峰静室，林阳盘膝而坐，取出晶石仔细端详。这块混沌之心碎片呈不规则多面体，通体透明，内部却有七彩光晕流转，美不胜收。
\"奇怪......\"他喃喃自语，\"总觉得它在......\"
\"在和你说话？\"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林阳浑身一震：\"谁？！\"
\"我就在你手里。\"声音带着笑意，\"或者说，是你的一部分。\"
林阳瞳孔骤缩：\"混沌之心？\"
\"可以这么称呼我。\"声音悠然道，\"不过我更愿意你叫我'启明'——这是太虚当年给我起的名字。\"
\"太虚师尊？\"林阳警觉起来，\"你认识他？\"
\"当然。\"启明轻笑，\"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
林阳心头一震：\"你到底......\"
\"别紧张。\"启明安抚道，\"我只是混沌之心的一个意识碎片，就像灵月是灵儿的另一面。\"
提到灵儿，林阳立刻追问：\"灵儿现在怎样？她在混沌之境安全吗？\"
\"安全？\"启明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有趣，\"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安全'了。\"
林阳握紧晶石：\"什么意思？\"
\"混沌之境不是乐园，而是牢笼。\"启明声音低沉，\"灵月不是自愿留下的，而是被......\"
话未说完，晶石突然剧烈震动，光芒骤暗。林阳感到一股强大阻力，仿佛有什么在阻止启明继续说下去。
\"怎么回事？\"他急切地问。
\"不能说太多......\"启明声音断断续续，\"有人在监听......找......沐晴......她的晶石......\"
光芒彻底熄灭，无论林阳如何呼唤，启明再无回应。
......
明月峰，秦沐晴正在研读玄阴一脉的古籍。自从灵月离开后，她将所有精力投入到修炼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伤痛。
\"沐晴。\"林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收起古籍：\"进来吧。\"
林阳推门而入，脸色凝重：\"我发现了些事，关于混沌之心。\"
他简要描述了与启明的对话，秦沐晴听完，立刻取出自己的晶石：\"我的这块从未有过反应。\"
\"试试用玄阴之力激活它。\"林阳建议。
秦沐晴点头，指尖泛起银光，轻触晶石表面。晶石微微一亮，随即恢复如常。
\"没用。\"她有些失望。
林阳沉思片刻：\"启明提到'找沐晴'，会不会需要某种特定条件？\"
\"比如？\"
\"月圆之夜？玄阴之气最盛时？\"林阳猜测，\"或者......\"
他突然想到什么：\"双修之法！\"
秦沐晴脸颊微红：\"你是说，像上次那样？\"
\"嗯。\"林阳点头，\"两块晶石分别融合了我们的力量，或许需要合力才能激活。\"
秦沐晴思索片刻：\"试试吧。\"
两人盘膝对坐，双手交叠，晶石置于掌心。太虚之力与玄阴之气交融，形成一个小小的太极图，将晶石包裹。
起初毫无反应，就在两人准备放弃时，晶石突然同时亮起！一道银光从秦沐晴的晶石射出，与林阳晶石的金光交织，在空中形成一幅立体星图。
\"这是......\"秦沐晴惊讶地看着星图。
林阳仔细辨认：\"三个标记点......等等，这是......\"
他指向其中一个光点：\"天剑宗太虚峰？\"
另外两个光点分别位于南荒和东海，但具体位置模糊不清。更奇怪的是，太虚峰的光点旁还有一行小字：
\"太虚未死。\"
\"怎么可能？！\"秦沐晴惊呼，\"师尊不是已经......\"
林阳也难以置信：\"难道是残魂？或者像灵儿那样的神念？\"
正当两人困惑时，星图突然变化，太虚峰的光点放大，显示出峰底一个隐秘洞穴的位置。
\"太虚洞......\"林阳认出来，\"是师尊当年的闭关处，早已废弃多年。\"
星图持续了约十息，随后消散。两块晶石也恢复平静，再无反应。
\"看来我们得去太虚洞一探。\"林阳沉声道。
秦沐晴点头：\"现在就去？\"
\"嗯。\"林阳起身，\"如果师尊真的还以某种形式存在......\"
他没有说完，但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说明了一切。
......
子夜时分，太虚峰底。
穿过层层禁制，林阳和秦沐晴来到一处隐蔽山洞前。洞口被藤蔓遮掩，若非星图指引，根本无从发现。
\"奇怪......\"林阳拨开藤蔓，\"禁制完好，但似乎最近有人来过。\"
秦沐晴天剑在手：\"小心埋伏。\"
两人谨慎入内，洞中漆黑一片，唯有晶石散发着微弱光芒。前行约百步，空间豁然开朗，一个圆形石室出现在眼前。
石室中央，一具水晶棺静静摆放。棺中躺着一个白衣男子，面容安详如睡，赫然是太虚剑尊！
\"师尊！\"林阳惊呼，扑到棺前。
秦沐晴也震惊不已：\"怎么会......\"
太虚剑尊的遗体不是葬在剑冢吗？为何这里还有一具？而且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只是沉睡。
林阳仔细检查水晶棺，发现棺盖上刻着一行小字：
\"身死魂未灭，待得三心聚。\"
\"三心......\"他喃喃道，\"是指三块混沌之心？\"
秦沐晴突然指向棺内：\"看他的手！\"
太虚剑尊双手交叠于胸前，掌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透过水晶看去，隐约是半块玉佩。
\"需要打开棺椁吗？\"秦沐晴犹豫道，\"会不会惊扰师尊......\"
林阳沉思片刻：\"师尊留下线索，必有用意。\"
他双手按在棺盖上，缓缓发力。棺盖纹丝不动，似乎被某种力量封印。
\"用晶石试试。\"秦沐晴提议。
林阳取出晶石，贴近棺盖。奇妙的是，水晶棺竟然开始吸收晶石的光芒，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有效！\"林阳大喜。
就在棺体即将完全透明时，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秦沐晴警觉转身，天剑出鞘。
林阳也立刻戒备，金针在手。脚步声渐近，最终停在石室入口。
\"果然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阳瞳孔一缩：\"玄机前辈？\"
星尘谷主玄机缓步走入，身后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灵皇！
\"陛下？您怎么......\"林阳震惊不已。
灵皇微笑：\"朕一直关注你们的动向。发现你们夜探太虚洞，就知道找到太虚的'眠棺'了。\"
\"眠棺？\"秦沐晴疑惑。
玄机解释道：\"太虚当年兵解前，将肉身一分为二。一半葬在剑冢掩人耳目，一半藏在这里温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
\"复活？\"林阳难以置信。
\"不完全是。\"灵皇摇头，\"肉身可复，神魂难聚。除非......\"
他看向两人手中的晶石：\"集齐三块混沌之心。\"
林阳心中一动：\"第三块在您手中？\"
灵皇点头，取出一块金色晶石：\"朕保管多年，就等今日。\"
他将晶石按在棺盖上，与林阳二人的晶石形成三角。三色光芒交织，棺盖终于缓缓开启。
一股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太虚剑尊的\"遗体\"竟开始有了血色。更神奇的是，他手中的半块玉佩自动飞起，悬浮在空中。
\"这是......\"秦沐晴伸手想接。
玉佩突然一分为二，分别没入她和林阳眉心！
两人同时一震，海量信息涌入脑海——太虚剑尊的全部记忆，以及一个惊天秘密：
混沌之心根本不是对抗魔族的武器，而是封印！它封印着这个世界的\"本源意识\"，也就是俗称的\"天道\"！
\"这......\"林阳如遭雷击，\"怎么会......\"
灵皇叹息：\"现在你们明白，为何天外魔族如此渴望得到它了吧？\"
玄机补充：\"掌控天道，就等于掌控这个世界的一切法则。\"
秦沐晴脸色苍白：\"所以灵儿......灵月她......\"
\"成为了新的封印核心。\"灵皇沉重地点头，\"太虚当年创造灵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替代混沌之心，释放天道。\"
林阳脑中一片混乱：\"可启明说灵月是被迫留下的......\"
\"启明？\"灵皇和玄机同时变色，\"你与混沌之心对话了？\"
林阳点头，简单描述了启明的话。灵皇听完，面色凝重：\"果然如此......\"
\"陛下知道什么？\"秦沐晴急切地问。
灵皇看向水晶棺中的太虚剑尊：\"太虚当年就怀疑，混沌之心已被污染。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污染？\"林阳心头一紧，\"被谁？\"
\"天外魔族，或者说，魔族背后的存在。\"灵皇沉声道，\"它们不是自然诞生的种族，而是某个更高位面的实验品。\"
玄机接过话头：\"就像我们培养灵药一样，它们被培养来吞噬小世界，收集天道之力。\"
林阳如坠冰窟：\"所以灵儿现在......\"
\"被困在混沌之境，与污染的天道对抗。\"灵皇叹息，\"这就是太虚留下的后手——用净化之体净化天道。\"
秦沐晴泪流满面：\"她还那么小......\"
\"不，现在的灵月已经觉醒，她是太虚意志的延续。\"玄机安慰道，\"而且，我们还有希望。\"
他指向太虚剑尊的肉身：\"只要三心合一，就能唤醒这具肉身。届时太虚重生，或许能找到两全之法。\"
林阳深吸一口气：\"那就开始吧。\"
三人将晶石放在太虚剑尊胸口，呈三角排列。随着咒语吟诵，三块晶石开始融合，光芒越来越盛。
突然，异变陡生！融合到一半的晶石剧烈震动，一道黑气从中窜出，直扑太虚肉身！
\"不好！\"灵皇大喝，\"是心魔！\"
（第3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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