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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冰潭锁真龙·佛光动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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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子时的庆寿寺后山,因那一道骤然撕裂风雪黑暗的“佛光”,彻底陷入了狂乱与神迹降临般的震撼之中!

“佛光!真的是佛光啊!”

“佛祖显灵了!护佑着王爷呢!”

“快看!光是从王爷落水的地方升起来的!王爷有佛祖保佑啊!”

惊呼声、哭喊声、狂热的诵佛声如同沸腾的开水,瞬间炸裂开来!被奇异光芒吸引而来的僧众、被燕王凄厉哭嚎惊醒的附近百姓、以及那些追赶而至却目瞪口呆的京营士兵,全都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与宗教狂热之中。圣洁的金绿色光芒柔和地笼罩在翻涌着冰凌的寒潭水面,仿佛一层神性的纱幔,将那个为情所困、投水寻妻的疯癫亲王温柔地包裹其中。

“救人!快救人啊!” 庆寿寺住持慧海大师须眉皆白,此刻也难掩激动,声音带着颤抖,指挥着几个会水的武僧,“佛祖慈悲,显圣护佑!快将王爷救上来!小心!莫冲撞了佛光!”

扑通!扑通!

几名精壮的武僧毫不犹豫地跳入刺骨的寒潭。冰冷的潭水瞬间让他们倒抽冷气,动作都僵硬了几分。佛光映照下,他们看到燕王朱棣(意识b)如同失去生命的浮木,正在缓缓下沉,乌黑的长发如同水草般散开,脸色青白,双目紧闭,额角那道被冰凌划破的新伤口还在缓缓渗出淡粉色的血丝。

“王爷!抓住!” 一个武僧奋力游近,抓住了朱棣冰冷僵硬的手臂。触手之处,如同握住了一块寒冰,几乎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武僧心中骇然,不敢耽搁,与同伴合力,艰难地将这具几乎冻僵的身体拖向岸边。

岸上,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京营士兵们握着刀枪,面面相觑,竟无人敢上前阻拦!那笼罩在寒潭上空的“佛光”尚未散去,柔和的光芒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谁敢在佛祖显圣护佑之时,对这位“佛光护体”的亲王动粗?

王彦哭喊着扑上去,脱下自己破旧的棉袄,裹住被拖上岸的朱棣。触手所及,那身体冰冷得如同刚从冰窖里挖出的石头,几乎没有一丝热气!脸上、身上混合着污秽的冰壳在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额角、肩头、胸口多处伤口在冰冷的水泡过后,呈现出一种惨白的、翻卷的皮肉,渗着血水。

“王爷!王爷您醒醒啊!” 王彦抱着朱棣冰冷的身体,绝望地哭嚎。

齐泰带着司礼监太监王钺和一众亲卫,此刻也终于闻讯赶到后山。当看到那尚未完全消散、依旧笼罩寒潭的奇异光芒,以及光芒下被众人簇拥着、如同破布娃娃般了无生气的朱棣时,齐泰那张儒雅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佛光?!护体?!

荒谬!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佛显圣!定是妖僧姚广孝搞的鬼!是燕王府自导自演的妖术!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逃避罪责!

“妖言惑众!” 齐泰厉声断喝,声音在狂热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什么佛光!分明是装神弄鬼的妖术!尔等休要被迷惑!来人!将燕王朱棣带回王府!严加看管!彻查‘佛光’来源!敢有妖言惑众者,以谋逆同罪论处!”

他试图用雷霆手段压下这失控的局面,挽回朝廷的威严!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

“阿弥陀佛!” 慧海大师上前一步,宝相庄严,目光如电,直射齐泰,“齐大人!佛光普照,万千信众亲眼目睹!此乃佛祖慈悲,不忍见人间至情至性之人蒙难!大人身为朝廷重臣,代天巡狩,不思体察天心民意,反而污蔑神迹,亵渎佛祖!莫非…大人眼中只有权柄,已无半分敬畏之心了吗?!”

慧海大师德高望重,在北方佛教界乃至民间声望极高。他这一番话,义正辞严,带着佛门的威仪和民意的分量,如同重锤砸下!瞬间点燃了周围僧众和百姓压抑的怒火!

“对!佛祖显灵!我们都看见了!”

“齐大人要抓王爷,先问问佛祖答不答应!”

“王爷为寻王妃,都投水了!你们还要逼他!还有没有天理!”

群情激愤!无数道愤怒的目光如同利箭,射向齐泰和他身后的京营士兵!那些士兵握着刀枪的手心全是冷汗,被这汹涌的民意和尚未散去的“佛光”震慑得步步后退!他们不怕敌人,却怕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神佛之怒和众口铄金的滔天民意!

齐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这“佛光”的局,已经成了!在万千信众亲眼见证下,他若强行拿人,甚至稍有不慎让朱棣死在今夜,那“逼死亲叔”、“触怒神佛”的滔天罪名,将如同跗骨之蛆,死死钉在他和建文皇帝身上!他输不起!朝廷更输不起!

“好…好一个佛光护体!” 齐泰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憋屈和怨毒。他死死盯着地上那具毫无生气的身体,如同毒蛇盯着猎物,“慧海大师既言佛祖慈悲,那便请寺中精通医术的师父,先行救治燕王殿下!待殿下‘苏醒’,本官…再行‘探视’!” 他刻意加重了“苏醒”和“探视”二字,充满了冰冷的威胁。

“不劳齐大人费心!” 一个冰冷而略显虚弱的女声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通往禅院的小径上,一个素衣灰帽的瘦削身影,在风雪中孑然而立。正是刚刚落发为尼的徐仪华——静尘师太!她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清澈的眼眸此刻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那个浑身污秽、气息奄奄的男人。

她的出现,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泼进一瓢冷水!僧众百姓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刚入空门就引得亲王投水、佛祖显圣的王妃。

静尘师太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人群中心。风雪吹拂着她灰色的僧帽,露出光洁的头顶,那刺目的断发痕迹,在佛光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凄凉。她无视了齐泰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无视了周围所有的喧嚣,眼中只有地上那个为了她,将自己碾碎成泥、投入冰窟的男人。

她走到朱棣身边,缓缓蹲下。冰冷的目光扫过他惨白脸上的污秽、翻卷的伤口、冻得青紫的嘴唇。没有眼泪,没有悲恸,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她伸出手,那只曾经为他抚琴添香的手,此刻却如同冰雕,轻轻地、颤抖地拂去他额角伤口旁冻结的污秽血块。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专注。

“抬…抬回禅院。”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用…贫尼的禅房。慧海大师,烦请…寺中懂医的师父…尽力救治。” 她没有看任何人,仿佛只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是,师太。” 慧海大师合十应道,立刻指挥武僧小心翼翼地抬起朱棣冰冷的身体。

齐泰看着这一幕,看着静尘师太那冰冷决绝却又透着一丝诡异“关切”的眼神,看着周围僧众百姓那带着同情和敬畏的目光,他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知道,自己今夜彻底败了!败给了这精心设计的“佛光”,败给了这疯王不顾一切的“痴情”,更败给了这心如死灰却又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的女人!这禅院一旦进去,再想把人“请”出来,就难如登天了!

“王公公!” 齐泰猛地转头,对身边的司礼监大太监王钺低吼,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你亲自带人,给本官守在这禅院外面!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来!燕王一旦‘苏醒’,立刻禀报!本官倒要看看,这‘佛光’能护他到几时!”

***

庆寿寺,静尘禅房。

炭盆烧得通红,驱散了屋内的寒意,却驱不散那沉重的死寂和浓烈的药味。朱棣被安置在唯一的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带着皂角清香的粗布棉被。寺里懂些跌打损伤和伤寒的老僧慧明师父,正在为王彦打下手,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朱棣身上的伤口。

额角被冰凌划破的口子不深,但冻伤严重。肩头旧伤崩裂,被冰冷的潭水浸泡,皮肉泛白肿胀,边缘隐隐有溃烂迹象。胸口的淤青在冰冷的水泡后显得更加狰狞可怖。最致命的是那刺骨的寒冷,几乎带走了他所有的生机,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呼吸更是细若游丝。

“师太,” 慧明师父处理完伤口,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一直静静伫立在窗边、背对着床榻的静尘师太(徐仪华)合十道,“王爷外伤虽可处理,但寒气已侵入肺腑心脉…能否熬过今夜…全看佛祖是否…真的垂怜了。” 老和尚声音沉重,摇了摇头。

王彦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压抑着哭声,身体不住地颤抖。

静尘师太的身影依旧纹丝不动,如同窗外风雪中一尊冰冷的石像。只有那垂在身侧、藏在宽大僧袖中的手,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着。慧明师父的话,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她早已冰封的心湖深处,激起一片无声的、绝望的涟漪。

他真的…会死吗?

为了她这个已经斩断尘缘、心如死灰的尼姑?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绞痛。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可当看到他为了自己,将自己糟践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甚至可能就此死去时…那冰封的心湖下,深埋的岩浆,似乎又开始不安地涌动。

就在这时!

床上那具几乎感觉不到生息的身体,突然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无法抑制的剧烈呛咳!

“噗——!”

一大口带着冰碴和血沫的、冰冷的潭水,混合着胃里的污物,猛地从朱棣口中喷了出来!溅得床沿、地面一片狼藉!浓烈的腥气和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王爷!” 王彦惊呼着扑上去,用布巾慌乱地擦拭。

朱棣的身体随着剧烈的呛咳而痛苦地蜷缩起来,如同煮熟的虾米。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涣散,眼神混乱而惊恐,仿佛还沉溺在冰冷潭水的梦魇之中!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尖锐的哨音,每一次呼气都喷出白色的寒气。冻伤的肺部如同被无数冰针刺穿,剧痛难当!额角、肩头的伤口也因这剧烈的动作而再次崩裂,鲜血迅速染红了刚包扎好的布条。

【“冷…好冷…”】 他的牙齿疯狂地打着颤,发出“咯咯咯”的碰撞声,身体在厚厚的棉被下筛糠般抖动着,【“仪华…仪华…别走…水…好多水…”】 他语无伦次,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更是对失去她的恐惧!

意识深处,一片混沌的黑暗和刺骨的冰冷。意识A(永乐帝)依旧沉寂,如同彻底死去。只有属于意识b的、洪武二十五年燕王的求生本能和那份对徐仪华深入骨髓的执念,在濒死的绝境中疯狂燃烧!他混乱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屋内扫视,最终,定格在窗边那个素衣灰帽、背对着他的、冰冷而孤绝的身影上!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尽管已是尼姑装扮,但那刻入灵魂的熟悉感,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

【“仪华——!”】 朱棣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从床上挣扎着探出半个身子,一只沾满血污和呕吐物的手,不顾一切地伸向那个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哀求和疯狂!

【“别…别走!别丢下我…求求你…回来…回来啊——!”】 他嘶吼着,声音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濒死的绝望,泪水混合着血水、污物,肆意横流!

这凄厉绝望的呼喊,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刺穿了静尘师太(徐仪华)强行筑起的心防!她背对着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藏在僧袖中的手,瞬间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刺出血来!

她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看到他那双绝望哀求的眼睛,看到他那被自己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那冰封的心防会瞬间土崩瓦解!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那具冰冷颤抖的身体…

可她是静尘!是斩断尘缘的佛门弟子!

情爱皆空!尘缘已尽!

巨大的痛苦和撕裂感,如同两股狂暴的飓风,在她体内疯狂冲撞!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才强行压下喉头的哽咽和转身的冲动。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朝着门外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师太…” 王彦带着哭腔看向她离去的背影。

静尘师太的脚步在门口顿住。她没有回头,只有冰冷到极致、仿佛不带任何人间情绪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在青石板上,清晰地传回:

“好生…照料。生死…有命。”

说完,她决绝地跨出门槛,灰色的僧袍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夜色中,只留下禅房内那令人窒息的绝望哭嚎和浓烈的血腥气。

门外,风雪呼啸。禅院四周,是王钺带着京营士兵布下的、密不透风的冰冷岗哨。一双双警惕而充满敌意的眼睛,如同暗夜中的狼群,死死盯着这间小小的禅房。

禅房内,朱棣看着那决绝消失的背影,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最后一丝希冀的光,熄灭了。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冰冷再次将他吞没。他眼中的疯狂和哀求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种死寂的空洞和深入骨髓的疲惫。身体的剧痛和肺腑的冰寒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飘散。

【“呵…呵呵…”】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破碎,充满了自嘲和绝望。意识A沉寂前最后的意念碎片,如同最后的回响,在彻底沉入黑暗前掠过脑海:

‘…置之死地…而后生…’

生?

他还能生吗?

在这铁桶般的囚笼里,在这彻底失去她的世界里…

黑暗,彻底淹没了他。只有王彦压抑绝望的哭声,在炭火噼啪作响的禅房里,显得格外凄凉。就在朱棣意识即将完全消散之时,一道微弱的光芒突然在他的识海中亮起。这光芒逐渐汇聚,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竟是意识A(永乐帝)。意识A看着意识b这副凄惨模样,心中五味杂陈。“罢了罢了,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意识A低声呢喃。他开始调动朱棣体内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生机,引导着体内的气血运转。

在意识A的努力下,朱棣的呼吸渐渐平稳,体温也不再下降。王彦惊喜地发现王爷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而在禅院外,静尘师太虽然脚步决绝,但心中却如乱麻一般。她在风雪中徘徊许久,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悄悄折了回来,躲在暗处观察着禅房内的动静。当看到朱棣情况好转,她那冰冷的脸上,竟隐隐有了一丝动容。此时,齐泰还在焦急地等待着王钺的消息,却不知朱棣已在生死边缘悄然迎来转机。静尘师太(徐仪华)那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风雪弥漫的门口,如同一盆冰水,彻底浇熄了朱棣(意识b)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星火。那只伸向她的、沾满血污和秽物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床沿,指尖微微抽搐着,仿佛还残留着试图抓住虚无的徒劳。

【“呵…呵呵…”】 他口中溢出的破碎笑声,如同被寒风撕裂的破布,充满了自嘲、绝望和深入骨髓的疲惫。意识深处,意识A(永乐帝)那沉寂前最后关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念碎片,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嘲讽。生?在这铁桶般的囚笼里?在这彻底失去她的世界里?

身体的剧痛和肺腑的冰寒如同苏醒的毒龙,瞬间撕咬上来!冻伤的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滚烫的碎玻璃,尖锐的疼痛直冲头顶!额角、肩头崩裂的伤口在粗布棉被的摩擦下,火辣辣地疼,鲜血混合着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包扎的布条,带来粘腻冰冷的触感。而更可怕的是那无孔不入的寒意,如同亿万根冰针,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疯狂地吞噬着他残存的热量,将他的四肢百骸都冻得麻木僵硬。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带着沉重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迅速吞噬着他的意识。王彦绝望的哭喊、慧明师父焦急的诵经声、炭火噼啪的微响…都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变得遥远而模糊。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冰冷深渊的刹那!

一点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如同黑暗中顽强闪烁的萤火,猛地从意识最深处挣扎出来!

不是意识A的帝王智慧,不是洪武二十五年的燕王雄心,甚至不是求生的本能…

是**仪华**!

是徐仪华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眸,带着嗔怪的笑意看着他练武归来满身尘土的样子…

是她指尖温热的触感,轻轻拂过他眉宇间因政务烦忧而蹙起的褶皱…

是她身上那淡淡的、如同空谷幽兰般的馨香,在无数个秉烛夜谈的夜晚,萦绕鼻尖…

是她在得知他可能被削藩时,那强作镇定却微微颤抖的声音:【“妾与王爷共进退!”】

是她在佛前,那空洞、冰冷、如同万年寒冰的眼神,和那飘然落地的、刺目的青丝…

【仪华…】

一个名字,如同最滚烫的烙印,狠狠烙在他濒死的灵魂上!带来的是比潭水更刺骨的冰冷绝望,更是比烈火更焚心的、深入骨髓的、无法割舍的爱恋与痛楚!

他不能死!

他怎么能死在她面前?死在她刚刚斩断尘缘、心如死灰之后?这岂不是坐实了是她逼死了他?这岂不是让她本就破碎的心,再背负上永世无法解脱的枷锁和骂名?!

不!绝不!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混杂着无尽爱意、滔天愧疚与孤注一掷执念的力量,如同沉寂火山最后的爆发,猛地冲垮了身体的极限和意识的黑暗!这股力量如此纯粹,如此野蛮,完全超越了理智和伤痛!

“呃啊——!” 朱棣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涣散,却燃烧着一种非人的、执拗的光芒!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身体如同离水的鱼,在硬板床上剧烈地弹动、挣扎起来!仿佛要将那束缚他的冰冷和死亡彻底甩开!

【“冷…好冷…”】 他的牙齿疯狂地打着颤,咯咯作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尖锐刺耳的哨音,仿佛要把冰冷的空气连同肺部的血沫一起撕裂!【“仪华…仪华…别…别走…”】 他语无伦次,声音嘶哑破碎得不成样子,双手在虚空中胡乱地抓着,仿佛要抓住那个早已消失在风雪中的身影。

“王爷!王爷您别动!伤口又裂了!” 王彦哭喊着扑上去,想按住他。

“药!快!参汤吊命!” 慧明师父也急了,顾不得许多,将一碗滚烫的、用老山参须熬成的浓稠汤汁,递给王彦。

朱棣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他的意识在剧痛、寒冷和濒死的恐惧中剧烈地燃烧、沸腾,只剩下一个名字,一个身影!那身影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是他沉沦冰海时唯一想要抓住的浮木!

【“水…水…”】 他混乱地呓语着,目光涣散地在屋内扫视,最终,竟死死盯住了炭盆旁地上那滩尚未清理干净的、混合着血沫和冰碴的、冰冷的呕吐物!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他竟挣扎着伸出颤抖的手,朝着那滩污秽之物抓去!口中含糊地喊着:【“仪华…渴…水…”】 他似乎将那污秽之物,当成了可以解渴的水源!这举动,比之前的任何“疯癫”都更令人心碎!

“王爷!不能啊!” 王彦魂飞魄散,死命抱住朱棣的手臂。

“按住他!灌药!” 慧明师父当机立断,示意另一个帮忙的僧人按住朱棣的肩膀。

滚烫的参汤强行灌入朱棣冰冷的口中。他被呛得剧烈咳嗽,参汤混合着血沫从嘴角溢出。但这一次,他没有完全抗拒。那滚烫的液体流入冰冷的胃部,带来一丝微弱的热流,仿佛暂时驱散了一点点刺骨的寒意,让他混乱的意识获得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

就在这短暂清明的瞬间!

他那双空洞赤红的眼睛,猛地聚焦!视线穿透了按住他的僧人,穿透了哭嚎的王彦,死死地、牢牢地锁定了——

门口!

静尘师太(徐仪华)不知何时,竟去而复返!

她依旧站在门口的风雪中,灰色的僧袍被寒风吹得紧贴在单薄的身躯上,光洁的头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青白。她没有进来,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但她的目光,却如同两柄冰冷的锥子,穿透了屋内混乱的空气,死死钉在朱棣的脸上!钉在他那试图抓向污秽的手上!钉在他那糊满血污、涕泪和绝望的脸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朱棣眼中的疯狂、痛苦、混乱,在看到门口那个身影的瞬间,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碎的、纯粹的、如同濒死幼兽般的哀伤和…哀求!那眼神里没有帝王的威严,没有亲王的骄傲,只剩下一个男人在生命尽头,对挚爱之人最卑微、最绝望的挽留!

【“仪…华…”】 他嘶哑地、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生机。那只伸向污秽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他不再挣扎,只是那样死死地看着她,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她冰冷的、灰色的身影。大颗大颗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血水,无声地从他眼角汹涌滑落,滚烫地砸在冰冷的床板上。

【“…别…丢下…我…”】 他嘴唇翕动着,几乎发不出声音,但那口型,那眼神,那汹涌的泪水,却将这三个字,连同他濒死的灵魂,一同捧到了她的面前!这是剥离了所有身份、所有伪装、所有算计后,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最原始、最绝望的乞求!

静尘师太的身体,在朱棣那绝望哀求的目光和汹涌的泪水中,几不可察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她藏在宽大僧袖中的手,瞬间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破了皮肉,一丝殷红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被灰尘掩盖。那冰冷如石像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一丝痛苦到极致、挣扎到极致的裂痕!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那张让她心如刀绞的脸。目光扫过屋内狼藉的地面,扫过那滩刺目的呕吐物,扫过王彦绝望的眼神,最终,落在了那烧得通红的炭盆上。

没有言语。

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

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背对着屋内那令人窒息的绝望。风雪吹拂着她灰色的僧袍,勾勒出她单薄而挺直的背影。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再次朝着门外风雪弥漫的黑暗走去。这一次,她的脚步似乎比来时更加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无形的荆棘之上。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再次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时,一个冰冷、干涩、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清晰地传回禅房,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取…雪来。干净的雪。”

“用雪…给他擦身…降温。”

说完,那灰色的身影彻底融入门外的风雪,消失不见。

禅房内,死寂一片。只有朱棣那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破碎的喘息声,和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王彦愣住了。慧明师父也愣住了。

用雪…擦身降温?

这法子,凶险无比!寒气入体的病人,再用冰冷的雪去擦身,稍有不慎,就是催命符!师太这是…?

但看着床上王爷那滚烫的额头(高烧已经开始),看着他痛苦扭曲的面容和微弱的气息…这或许是唯一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了!

“快!听师太的!取干净的雪来!” 慧明师父当机立断。

王彦连滚爬爬地冲向门口,从屋檐下捧回一大捧洁白、冰冷的积雪。

当那刺骨的、带着凛冽寒气的雪团,在王彦颤抖的手中,轻轻擦拭上朱棣滚烫的额头和脖颈时——

“嘶——!”

昏迷中的朱棣,身体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电流击中!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刺激,与他体内焚心的高热和剧痛激烈地对抗着!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撕裂的痛苦!

【“呃…冷…仪华…冷…”】 他在昏迷中痛苦地呻吟着,身体本能地想要蜷缩躲避那冰冷的雪,却又被王彦死死按住。

然而,就在这冰与火的极致对抗中,在意识彻底沉沦的黑暗边缘,那个名字,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意与执念,再次如同最顽强的火种,在濒死的冰冷灰烬中,微弱地、却无比执着地燃烧起来!

【仪华…是你…给我的雪…】

【为了你…我…不能死…】

【撑住…一定要撑住…】

这份源自洪武二十五年燕王朱棣灵魂深处、对徐仪华最纯粹、最炽热的爱恋与守护之心,在这一刻,超越了帝王的记忆,超越了肉体的痛苦,成为了支撑这具濒死躯体、对抗无边黑暗与寒冷的唯一力量!它微弱,却无比坚韧,如同狂风暴雨中摇曳的烛火,固执地拒绝着熄灭的命运!

静尘师太(徐仪华)那句冰冷的“用雪擦身降温”如同最后的判词,随着她灰色僧袍的彻底消失,重重地砸在死寂的禅房里。王彦捧着那捧刚从屋檐下取来的、洁白刺骨的积雪,双手因寒冷和恐惧而剧烈颤抖。他看着床上浑身滚烫、气息奄奄、却在昏迷中依旧痛苦痉挛的王爷,又看看那捧散发着凛冽寒气的雪,一时间竟僵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 慧明师父苍老却带着决断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师太所言…是置之死地之法!王爷高热不退,寒气郁结于内,若不用这冰寒外力强行激发,逼出体内邪火,恐…恐真熬不过今夜了!快动手!”

老和尚的话如同惊雷,震醒了王彦。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豁出去的决绝!他跪在床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一小团冰冷的雪,轻轻敷在朱棣滚烫的额头上!

“嘶——!”

昏迷中的朱棣,身体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猛地按在了冰面上!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抽气!额角崩裂的伤口被冰冷的血水一激,剧痛如同万根钢针瞬间刺入脑海!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球疯狂地转动,身体剧烈地一弹,几乎要从床上蹦起来!滚烫的皮肤与刺骨的冰雪接触的地方,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仿佛血肉都在被这极致的温差撕裂!

【“呃…啊…冷…冷…”】 他破碎的呻吟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那不仅仅是身体对寒冷的反应,更是灵魂在冰火炼狱中发出的绝望哀嚎!他本能地想要蜷缩,想要躲避这酷刑般的冰冷。

“按住!” 慧明师父低喝一声,和另一个僧人死死按住朱棣的肩膀和手臂。老和尚眼中也带着不忍,但手上动作却无比坚定。“继续!脖颈!胸口!心脉附近!快!”

王彦含着泪,颤抖着,将更多的雪团擦拭在朱棣滚烫的脖颈、锁骨,最后是靠近心口的胸膛!每一次冰冷的触碰,都换来朱棣身体更剧烈的痉挛和更凄厉的、不成调的呻吟!他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在砧板上绝望地扑腾,汗水(虚汗)混合着冰冷的雪水、血水,瞬间浸透了身下的粗布床单,留下大片暗红湿冷的印记。

**冰火炼狱·爱恨执念**

意识,在极致的痛苦和冰冷的撕扯中,沉沦又挣扎。

朱棣(意识b)感觉自己被抛入了无边的炼狱。一边是焚身的烈焰,灼烧着他的肺腑、血脉,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烧成灰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硫磺般的灼痛和血腥味。另一边,是万载不化的寒冰深渊,刺骨的寒气如同亿万根毒针,从每一个毛孔钻入,疯狂地冻结他的骨髓、血液,要将他的灵魂都冻成冰渣!

在这冰与火的极致酷刑中,意识A(永乐帝)那点微弱的意念早已被彻底碾碎,沉寂得如同从未存在。只有洪武二十五年那个年轻的燕王朱棣,他纯粹而炽烈的灵魂,在这炼狱中疯狂地燃烧、挣扎!

无数混乱的碎片在灼热与冰寒的夹缝中闪现:

是北平城头,他意气风发地指着远方,对身旁巧笑倩兮的徐仪华说:【“看!这大好河山,本王定要为你打下一片最安稳的天地!”】 那时的她,眼波流转,带着崇拜和爱恋。

是徐府后苑,他偷偷折了一支新开的梅花,笨拙地插在她鬓边,被她嗔怪地拍开手,却掩不住唇角的笑意:【“王爷,登徒子!”】

是得知削藩风声时,她深夜为他披上大氅,指尖冰凉却声音坚定:【“妾身嫁的是朱棣这个人,不是燕王的爵位。王爷在,仪华便在!”】

……

画面陡然撕裂!

是后苑雪地,她递来水囊时那颤抖的手,和眼中深不见底的恐惧与疏离…

是佛堂前,那缕飘然落地的、刺目的青丝…

是她站在禅房门口,那冰冷如石雕的背影,和那句不带一丝人间温度的:【“生死有命。”】

【“仪华——!”】 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呐喊!这呐喊混合着焚心的爱恋、被抛弃的绝望、以及滔天的、无法言说的愧疚!是他!是他一步步将她推到了佛前,是他为了那个该死的“天命”,让她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恐惧和绝望,最终心如死灰!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保护好她?!为什么他要让她承受这些?!为什么他让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失去了?!

这份源于至深爱意转化而来的、锥心刺骨的自责和愧疚,如同最猛烈的毒火,瞬间压过了焚身的高热!又如同最寒冷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冻结骨髓的寒意!爱意与愧疚交织成的执念,比任何求生的本能都更加强大!它化作一股蛮横的、不顾一切的力量,在冰火炼狱中疯狂地冲撞!

**雪落心湖·箴言惊雷**

就在这灵魂被爱恨执念反复撕裂、几乎要彻底溃散的临界点!

一股新的、更强烈的冰冷触感,猛地刺激了他心口的位置!

是王彦!他咬着牙,将一大捧冰冷的雪,用力按在了朱棣滚烫的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这是慧明师父的指示,刺激心脉,激发最后生机!

“呃啊——!” 朱棣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雷电击中!一口带着滚烫腥气的淤血,混合着冰碴,猛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了王彦满头满脸!

就在这喷血的瞬间!

那个冰冷、决绝、如同来自九幽黄泉的声音,再一次清晰地、无比深刻地,如同烙印般,狠狠砸进了他混乱濒死的意识深处:

【“恨我…就活下来。”】

【“活下来…才有资格恨我…”】

是仪华!是她去而复返时,在风雪中留下的最后箴言!

活下来…才有资格恨她?

这句话,如同混沌中的开天辟地之斧!瞬间劈开了朱棣意识中所有的混乱、痛苦和自毁的沉沦!

不是原谅!不是救赎!

是恨!

是她用最冰冷的方式,给他留下了一条生路!一条带着无尽屈辱、刻骨恨意,却必须走下去的生路!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死?死在她面前?死在齐泰的囚笼里?死在无声无息中?让她的牺牲(断发)、她的决绝(那句“生死有命”)、她背负的枷锁(可能被指责逼死亲夫)都变得毫无意义?

不!

他要活下来!

他要活着恨她!恨她的决绝,恨她的冰冷,恨她斩断情丝将他推入地狱!更要活着…去质问苍天!去夺回一切!去砸碎这该死的囚笼!去让那些逼他至死、逼她至死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他要活着…站在她面前!让她看着他!无论是以恨,还是以…什么别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这股由“恨”点燃的、混杂着滔天不甘和暴戾的求生欲,如同在濒死的灰烬中投入了滚油!轰然炸裂!它蛮横地压过了肺腑的灼痛,压过了骨髓的冰寒,压过了身体的极限!

朱棣那弓起的身体,在喷出那口淤血后,并未瘫软下去!反而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绷直!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这一次,瞳孔不再是涣散混乱,而是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地狱业火般的、混杂着极致痛苦与毁灭欲望的光芒!

【“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要将冰冷的空气连同这世间的恨意一同吸入肺腑!他不再痉挛,不再呻吟,只是死死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对抗着那依旧肆虐的高热和刺骨的冰冷!那眼神,如同受伤濒死的孤狼,在黑暗中死死盯住了自己的猎物和仇敌!

王彦被这眼神吓得手一抖,剩下的雪团掉在地上。慧明师父却长长舒了一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快…快换干布!裹紧!炭火再旺些!这口气…吊住了!能否熬过…就看王爷自己的造化了…”

王彦连滚爬爬地找来干净布巾,手忙脚乱地擦拭朱棣身上冰冷的雪水和滚烫的汗水、血水,再用厚厚的棉被将他紧紧裹住。炭盆被添得旺旺的,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努力驱散禅房内刺骨的寒意和死亡的气息。

朱棣依旧死死地睁着眼睛,望着禅房那简陋的、被炭火映照得光影摇曳的屋顶。身体依旧在冰与火的余烬中煎熬,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擂鼓,带着撕裂般的疼痛。但那股由“恨”和“不甘”点燃的火焰,却在灵魂深处熊熊燃烧,顽强地对抗着无边的黑暗和寒冷。

活下来…

才有资格恨她…

活下来…才有资格…夺回一切…

这个念头,如同最黑暗深渊中唯一的光,指引着他,在生与死的钢丝上,艰难地、一步一血印地,向前挪动。

禅房外,风雪依旧狂啸。王钺带着京营士兵,如同幽灵般守候在黑暗中,警惕的目光穿透风雪,死死锁定着这间透出微弱火光的小小禅房。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到过凄厉的嘶嚎和混乱的动静,此刻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而庆寿寺内外,关于“佛光护体”、“燕王为情投水”、“王妃断发”的传说,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风雪呼啸的北平城,在无数被惊醒的百姓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并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更广阔、更黑暗的北疆大地,悄然蔓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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