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八点半，许渊正梦见自己站在金菲林奖领奖台上，手里的小金人闪闪发光。突然——
“噼里啪啦——砰！”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把他直接从梦里炸了出来。许渊像触电一样从床上弹起，脑袋“咚”地撞上了床头柜。
“哎哟！”他捂着额头，另一只手在床头胡乱摸索着手机。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孩子们的尖笑声交织在一起，活像一场民间交响乐。
系统幸灾乐祸地大笑：“新年好呀！哈哈哈，被惊醒的感觉怎么样？”
许渊摸到手机一看，才八点半。他痛苦地把脸埋进枕头里：“这么早放什么炮啊……”
许渊顶着鸡窝头爬起来，拖着脚步往浴室走。镜子里的男人头发支棱着，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没有人能在大年初一保持精神抖擞，除非他不守岁。
他一边刷牙一边翻开通讯录，开始计划给认识的导演们挨个打电话拜年。
“喂，陈导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张导，过年好啊！祝您新片大卖！”
“李导，我是许渊，祝您春节快乐！”
打到第十八个电话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明晃晃地照进来了。许渊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整，正好自己也轮到打给楚洛琴。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楚洛琴兴奋到破音的声音：“许渊！你电话来得正好！快来救急！”
许渊正在喝水，差点喷出来：“咳咳……什么救急？”
“时间紧急，我长话短说！我家安排相亲！”楚洛琴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我一时口快跟家里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结果他们非要见人，现在就在我家客厅坐着呢！”
许渊心里警铃大作：“等等，你不会是想让我……”
“没错！”楚洛琴小声笑着说道：“装我男朋友！你真是太聪明了！”
“不是……”许渊声音有些慌乱，“你找齐云啊！他是演员，演技好，我这……”
“许渊！”楚洛琴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大年初一，你把齐奶奶和妹妹从西省接来，现在又要叫齐云来配合演戏？有没有人性啊！”
许渊有些震惊说道：“诶！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傻子！”楚洛琴哼了一声，“我有朋友圈！齐云雨昨天发了九宫格照片，点赞列表里还有我呢！”
系统此时也在许渊脑海里狂笑：“哈哈哈哈！你赶紧去吧！人家齐云一家今天其乐融融包饺子呢，你当个电灯泡多不合适！”
许渊在心里反驳：“电灯泡不是这么用的！”
“你到底来不来！”楚洛琴再次威胁，背景音里还能听到一个中年女声在喊“琴琴，你男朋友到哪了？”
许渊果断拒绝：“不来！”
“不来的话以后你家艺人我不用了！”楚洛琴声音有些果断。
“你……你在威胁我！”许渊咬牙切齿
“就是在威胁你，你才听出来么！”楚洛琴破罐子破摔。
“楚洛琴！你！！”许渊也是第一次直呼其名。
“快来，不要啰嗦！我是真的没人选了！”楚洛琴很急切。
“地址发来……”许渊无奈妥协。
挂断电话，许渊生无可恋地又去卫生间抹了把脸。
系统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这算不算职场骚扰啊？”
“闭嘴吧你，别来添乱了！”许渊恶狠狠地说道：“小2，帮我查查我的演技值多少？”
“不好意思，没有这项服务”系统不屑地回答道：“你演技强不强，你心里没数么？”
许渊翻了个白眼，打开系统空间，里面还有演技饼干，许渊认真地看着演技饼干的说明，“只能给他人使用”。
“小2，这东西可以给自己使用么？”许渊问道。
“理论上不行！”系统回答道。
“理论上不行，那就是实际可以咯！”许渊双眼放光。
“可以是可以，但是会有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以前的宿主有给自己使用过技能饼干，副作用有：一天腹泻12次、一喝水就吐、3天说不出话、24小时听不懂人类语言、放屁加速、隐身但是会发光……”
“额，等等，这是什么鬼副作用啊！”
“所以我才和你说‘理论上不行’嘛！这东西本来就是给别人用的，给自己使用就会有随机的副作用，会有什么副作用完全随机。”
“那副作用什么时候会产生，都是维持24小时么？”
“基本上副作用会在使用技能饼干后72小时内随机发生，持续时间也不一定，有的几分钟，最长的才是24小时。”
许渊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到楚洛琴家门口再使用技能饼干。
没办法不用，他对自己的演技也是完全没有信心啊！
转念一想，许渊又打起精神，给楚洛琴拨了回去：“喂？买礼物的钱报销是吧？”
“可以，但是你快点！”
“两支LF古堡，1980年份的，一支八万六。”许渊飞快地说，顺手打开衣柜挑西装，“两瓶就是十七万二，零头我给你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许渊你……”
“怎么？”许渊故意把手机夹在耳边，空出手来系领带，“楚大导演连这点钱都舍不得？我可是在救你的场。再说了，这个酒又不是给我的，还不是在你家！”
“买！”楚洛琴咬牙切齿，“但要是演砸了，你就完蛋了！”
挂断电话，许渊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虽然酒是送到楚家，但人情可是记在他许渊头上。
他美滋滋地换上那套定制的深蓝色西装，对着镜子整理领带时，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又垮了下来。
“不对啊……”他喃喃自语，越想越气：“我这不是还要搭进去一块演技饼干嘛！”许渊恶狠狠地把香水喷在空中，走过去转了个圈，“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非得从楚洛琴身上'坑'回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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