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妈，害死你儿子的又不是我家富贵，他找上我家富贵是个什么意思？你看我家富贵给吓的，今天早上都吃不下饭了。”
“你家小强小时候最喜欢跟我家富贵玩，他还吃过我家富贵的半块糖呢。”
小强妈不在乎儿子爱跟谁玩，她就想知道谁要掘她儿子的坟。
“你们谁敢动我家小强的坟，我就烧了谁家？”小强妈先把话撂了出来。
有人不服，“那你家小强吓我们孩子，你得给我们个说法吧？”
“我儿子都死了，你还要什么说法？”小强妈扬声问：“要不你下去帮我问问他？”
“你帮我问他为啥没良心，不要爹妈了。”小强妈这话是听着是对大勇跟他奶说的，她眼睛却四处看，声音又大了着，“你再问问他，拿他那条命救个白眼狼，值不值得？”
“小强妈，这话你跟我们说不着啊，你要找人算账，你去找廖青山，是廖青山害死你家小强的。”对上小强妈越来越凌厉的目光，大勇奶奶逐渐没了声音。
“我呸！”小强妈直接朝大勇跟他奶吐了口口水，“谁不知道你家大勇是个什么东西？你还真当我糊涂了啊？”
“你不是也跟廖青山家要钱了吗？”大勇奶奶缩着脖子质问。
出事的时候就三个孩子，小强没了，剩下的大勇跟廖青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小强妈谁的话都不听，她直接跟两家都要钱了，一家一千块，少一分都不行。
小强妈眼底的血丝越来越多，她呵笑了一声，“我要跟你家要两千，你给得起吗？”
儿子死了她难受，可她也要过日子，廖青山就是无辜的那又怎样？谁让他倒霉，那天也在的。
再说了，平时他占了小强多少便宜？
“小可，你会看相，也能看到小强吧？”眼看小强妈情绪越发不稳，有人忙转了话题，“你帮我们问问小强，他为什么找我们家孩子。”
过来的人家中也有知道轻重的，他们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吵架一点用没有。
“想要知道为什么小强要入你们孩子的梦，那就得问他们自己。”
刚才开口的那个男人揪着儿子的耳朵，问：“臭小子，你快点说。”
那孩子最怕他爸，他缩着脖子，眼睛乱转。
显然是心虚了。
男人一脚踹向他的小腿，“你哑巴了？”
“小强说我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廖青山，他就在梦里把我拖走。”昨天的梦里，小强将他拖进水里，还用草绳捆住了他的双手跟双脚，他不能往上游，又不能不呼吸，水涌入口腔跟鼻子，将他呼吸都堵在喉咙里的感觉让这孩子惊惧，他也知道了小强临死前的感受。
这孩子瑟瑟发抖。
“你又欺负人了？”男人又踹了孩子一脚，“我上回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要是再不老实，老子抽死你！”
这孩子爸爸常年在外头打工，一年也就能回来两三回，孩子都是爷奶跟妈妈照看的，爷奶惯孩子，他妈每次要教训他，都被他爷奶拦着，这孩子越大越管不住，整天招猫逗狗的，他回来一次打一次。
现在倒好，都会欺负人了。
孩子爸爸直接将人推到秦可面前，“你去跟你小可姐说，以后不欺负人了。”
昨天夜里孩子已经被吓了一回，他再也不想在梦里见小强了。
“小可姐，你，你能不能告诉小强，我肯定不欺负廖青山了。”男孩踉跄了一下，哭道：“我还会保护廖青山的，你让小强别再来找我了。”
回应他的是脚脖子上一道冰冷的触感。
男孩直接被吓尿。
昨天夜里小强就是这样捆着他双脚的，他再皮，也是个孩子，男孩哭求，“小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带我走，我真的不欺负廖青山了。”
脚踝上的冰冷触感逐渐消失。
孩子瘫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孩子爸爸再气，那也是自己儿子，他心疼地过来，将儿子提起来，朝秦可讨好地笑：“小可，他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人，不用小强动手，我亲自打断他的腿。”
“你可以走了。”秦可半蹲下，对孩子说：“你虽然还年幼，可做的错事还是会记在你头上，这回小强只是警告你，以后若是不改，等你的就不仅仅是捆住手脚这么简单了。”
孩子仰头，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我不做坏事了。”
孩子爸爸这才领着孩子走，走前，他还跟秦可说：“今天我就给小强烧点纸。”
父子两离开后，也陆续有人照着他们的话说。
这当中有真心的，也有假意的。
秦可刚才的话不光是对那孩子说的，也是对院子里其他孩子说的。
那些敷衍保证的，秦可没提醒。
自己种的因，到时候自己得接着那果。
直到院子里还剩下三个孩子。
一个大勇，一个富贵，还有一个站在人群后头，一直低着头的女孩子。
刚才看着那些孩子一个个离开，大勇奶奶也想偷偷带着大勇走。
只是她还没到门口，大勇被绊倒，整个人扑在地上，磕的满嘴血。
大勇边哭边叫，“有人绊我！”
“没人啊。”大勇奶奶牵着孙子，她看的清楚，没人绊大勇。
“真的有人，肯定是小强。”大勇捂着嘴，疼的厉害。
大勇奶奶心疼地将孙子搂在怀里，一边用袖口擦他嘴上的血，她使劲挤了挤眼睛，等挤出了眼泪，才看向秦可，“小可啊，你可一定要跟小强好好说说，我家大勇他没坏心。”
“不如你自己跟小强说。”秦可朝祖孙二人勾了勾嘴角，“他就在你们面前。”
啊！
大勇推开他奶，屁滚尿流地要往外爬。
只是不管他怎么使劲，双腿都被无形地禁锢，他怎么都爬不出面前的方寸之地，大勇嚎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不砸廖青山了，我也不骂他了，你放我走，我以后都躲着廖青山走。”
面对害死自己的凶手，小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双手掐着大勇的脖子，朝着大勇的脸上吹了口冷气，用仅大勇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害死了我，还推给青山，你就是个坏种，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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