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故事。”谭谈笑着继续说道，“有一个人，学了一点佛教的知识。一天，他在河边，看到船夫正在费劲地将载着乘客的船往岸上拖。这时候，那里的虾和蟹被船生生碾碎。”
“这个故事我听过。”我叹了一口气，“那个人问，到底是船上的乘客的罪过呢，还是船夫的罪过。禅师回答，是他的过错。”
“是的，可是，我看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的想法是，老百姓就像那些虾啊，蟹啊，苦不堪言。”谭谈叹了一口气，“真的就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就像蝼蚁，即使被摧残致死，也没有人同情。”
“您不会认为那个禅师不同情吧？”我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吗？”谭谈反问道。
“我的理解，禅师不是不同情，而是不让那些学佛教学了一个一知半解的，不断拿着最高的慈悲标准继续给苦难深重的老百姓施压。”我笑了笑，“毕竟，老百姓又不是想碾死那些虾和蟹，他们只不过是无可奈何，顾不上了。”
“受教了。”谭谈沉思片刻，“那为什么佛教还要将这些说出来呢？”
“我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想了想，“因为，老百姓无可奈何，为了生计伤害了那些生灵。表面上好像并没有对自己造成损伤，其实，很可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为什么？”谭谈追问。
“因为，佛教有一个说法，因果。”我想了想，“尽管是无心造就了杀业，这些杀业仍旧还是存在的。”
“可禅师说，是那个学禅的人造业？”谭谈问。
“禅师只是重点说那个学禅的人，让那个学禅的人能够懂得百姓的苦。”我想了想，“很多人的头脑是很简单的，并不是他们真的头脑简单，只是，他们更愿意要标准答案。在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时候，往往习惯二选一，三选一，而不是考虑更多的可能和更好的方案。”
“我明白了，禅师的对话，重点是提醒那个学禅的人，让他不要造业，而不是说船夫所造的业和船上的人所造的业。”谭谈醒悟了，“这个故事里，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意思，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
“哈哈，这个比喻很准确。”我笑了，“其实，那个站在那里的学禅的人，他的脚下同样有很多亡灵。禅师如果没有释迦牟尼佛那样的神通，大约也在不断造业。”
“神通？”谭谈问。
“嗯，我记得我以前读过的书里说，尽管释迦牟尼佛不允许他的弟子们用神通来传教，防止让老百姓误会了佛教的真意。”我想了想，“但是，据说释迦牟尼佛是很有神通的，他走路的时候，别人看着和普通人一样，是走在地面上。据说，其实，他走路的时候离地面有一点点距离。”
“啊？”谭谈吃惊，“这么厉害吗？”
我笑了：“现在认识到差距了吧？我们还在同情老百姓的苦，如果传闻准确的话，释迦牟尼佛连微生物的苦都在留意。”
“是有差距。”谭谈笑着，“别说这些差距了，这个世界上，能够像你们这样，除了让自己过得有价值有尊严，还在不断帮别人过得有价值有尊严的，其实也不多。”
“利他，这是必须的啊。”我笑着说道，“能在苦乐参半的世界中找到一些甜，必须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别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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