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交易？”姜凝妧挑眉。
吴妈妈的目光又忍不住飘向安静坐着却存在感极强的萧翊珩，咽了口唾沫，带着一丝谄媚和试探：“就是…就是想请这位天仙似的贵公子…在我们这楼里，跳一支舞。”
“只要一支舞！老婆子保证，事后奉上的情报，绝对让您二位满意！” 她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
姜凝妧尚未说话，萧翊珩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已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交易？可以。但你给的情报，值不值这支舞？” 他紫眸锐利，直刺吴妈妈心底。
姜凝妧没说话，只是看着吴妈妈，等她拿出实质性的东西。
吴妈妈被萧翊珩的气势所慑，又见姜妧神色不虞，额头冒汗，支吾道：“这个…这个…老婆子…我…”
姜凝妧耐心耗尽，柳眉倒竖：“不知道？不知道你叫我们来干嘛？耍我们玩吗？！” 她作势就要起身。
“别！别！姜姑娘息怒！”吴妈妈慌忙摆手，急急道，“我…我主子知道！他手里有！他保证这情报绝对值得！只是…只是现在还不能直接给您看…”
“呵，”萧翊珩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空口白牙？”
“先回去告诉你主子，”姜凝妧站起身，语气冰冷，“情报若真值得我们让阿珩在此献舞，我们自会履约。情报若一文不值，或敢耍花样…恕不奉陪！阿珩，我们走！”她拉起萧翊珩的手。
“是是是！老婆子这就去回禀！这就去！”吴妈妈见他们真要走，急得团团转，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雅间门关上。姜凝妧气鼓鼓地跺脚：“阿珩！她们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真是太过分了！” 她心疼地看着他，想到要他在这风月之地穿成这样跳舞，心里就堵得慌。
萧翊珩倒是平静，他起身走到姜凝妧面前，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那身浅蓝舞衣随着他的动作如水波晃动，腰腹间那片肌肤和若隐若现的线条看得姜妧脸颊发烫。
他俯身，那抹着诱人朱红的唇几乎贴上她的，气息交融：“若情报重要，一支舞，值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况且，跳给你看，无妨。”
他离得太近，那精致的妆容，闪亮的眼线，妖异的紫眸，还有他身上惑人的冷香…姜妧心跳如擂鼓，那点气恼瞬间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她踮起脚，主动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红唇，含糊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有点生气…唔…”
这个吻带着点安抚和宣示主权的意味。萧翊珩顺势加深了这个吻，手臂环住她的腰。唇齿交缠间，口脂微融，气息交融。
分开时，两人唇上都染上了更艳丽的色泽。萧翊珩指腹擦过姜凝妧微肿的唇瓣，看着她迷蒙的眼，低笑：“妧妧今日画的妆，我很满意。”
“我也满意极了！”姜凝妧抱住他劲瘦的腰，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与此同时，雅间隔壁一处隐秘的窥视孔后。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低调绸衫、眼神精明锐利、气质阴沉的中年男子（龟公口中的“主子”许募）正将方才雅间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当
萧翊珩面纱滑落那一刻，即使是他，眼中也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惊艳和占有欲，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看到吴妈妈被斥退，他并不意外，只是对身边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厮吩咐道：“去，告诉吴婆子，把‘乙字三号’那份誊抄的密档给她，让她拿过去。告诉那两位贵客，这份东西，足够证明我们的诚意。舞，酉时开。”
很快，吴妈妈再次敲门进来，这次手里捧着一个密封的、看起来古旧许多的信封，神色恭敬了许多：“姜姑娘，贵客，请看。这是主子（许募）让老身转呈的，说您二位看过，便知值不值了。”
姜凝妧接过，拆开。里面是几张薄薄的纸，上面记录着一些看似零碎却指向性极强的信息：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的人员流动、几笔来源不明的巨额金银流向、几个与南国宫廷有隐秘关联的名字……
其中一条关于某位看似清闲的宗室王爷暗中频繁接触南国商队的记录，与他们之前掌握的蛛网外围线索惊人地吻合，甚至提供了更具体的接头地点！
姜凝妧与萧翊珩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了然。这份情报，分量不轻！它像一把钥匙，能打开更深入蛛网核心的大门。
姜凝妧将纸张小心收好，看向吴妈妈：“这个交易，我们做了。舞蹈，什么时候开始？”
吴妈妈脸上堆满笑：“酉时！就快到了！公子可以先准备准备。衣服…公子已经换上了，真是再合适不过！” 她看着萧翊珩那身浅蓝舞衣，眼中依旧难掩惊叹和一丝垂涎。
姜凝妧心里暗骂一声“喵的，我的阿珩要穿成这样给人看，过分！”，但为了情报，只能压下不爽，脸上还得端着：“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公子需要静心准备。”
“是是是！”吴妈妈识趣地退下。
酉时将至，倚翠阁最华丽的中庭舞台早已被精心布置。一道半透明的、绣着繁复蝶恋花纹样的巨大幕帘垂落下来，将舞台后方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绰约的人影，更添神秘与诱惑。丝竹声悠悠响起，带着异域的靡丽风情。
楼里的客人早已被这不同寻常的预告吸引，纷纷涌向中庭，将舞台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脂粉香和一种躁动的期待。
幕帘后，萧翊珩静立。姜凝妧被吴妈妈安排在舞台侧面一个用屏风隔出的、视角极佳的隐蔽小隔间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幕帘后的景象，又不至于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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