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回忆着与乔楚相处的点滴,缓缓说道:“见到她时,我会不自觉地紧张,心跳也会加快;看不到她,心里就空落落的,满脑子都是她。她受伤,我会心疼;她开心,我也跟着高兴……”长老听着,心中已然明了,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兰因大人,这便是爱了。不过,她是吸血鬼,您身为猎人,这其中的重重阻碍可想而知。”兰因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我不管她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爱她。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守护我们这份感情。”长老微微颔首,“那便遵从您的内心吧。只是未来的路或许艰难,您要做好准备。”兰因起身,眼神中充满了勇气和决心,他大步走出协会,朝着乔楚所在的方向奔去,他要去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
旧糖纸
林小满在阁楼翻到那罐铁皮糖时,指尖先触到了盒盖边缘的锈迹。是外婆留下的牡丹牌水果糖,红色铁皮上的花早褪成了淡粉,像被岁月泡软的胭脂。
她捏起一颗橘子味的,糖纸在阳光下能看见细密的纹路。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午后,外婆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从同样的罐子里摸出糖,剥糖纸的动作比春风还轻。“小满要考去南方,”外婆的声音裹着糖香,“那儿的橘子比糖甜。”
后来她真去了南方,行李箱里塞了半罐牡丹糖。大学第一个冬天,她在图书馆赶论文,剥开糖纸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这个糖纸能叠星星。”
是物理系的周屿,总坐在斜前方的男生。他指尖夹着张蓝白的糖纸,三折两折就捏出个棱角分明的星星。林小满愣着把自己的橘子糖纸递过去,看着他指尖翻飞,橘色糖纸渐渐有了形状。那天他们聊到闭馆,窗外飘起细雪,他口袋里的牡丹糖,和她的是同一罐。
“我外婆说,”周屿把星星放进她手心,“糖纸叠的星星能留住念想。”
后来他们的糖纸星星装了三个玻璃罐。他送她去车站时,塞来第四个罐,里面是五百二十颗星星。“等我毕业就去找你,”他的声音比站台的风还轻,“带你去吃比糖甜的橘子。”
可他没等到毕业。一场实验事故,新闻里的名字印得她眼睛生疼。她在空荡的宿舍里拆那罐星星,每张糖纸上都有他写的字,“今天小满的辫子歪了”“她笑起来像橘子糖”。最后一张是他没叠完的,只写了半句“南方的橘子熟了”。
林小满把新捏好的星星放进玻璃罐,橘子糖的甜味漫上来,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窗外的老槐树发了新芽,她忽然想起周屿说过,糖纸会留住念想,就像有些人,永远不会走远。
她拿起手机,订了去南方的车票。或许这个冬天,能找到比糖更甜的橘子。玻璃罐里的星星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无数个小太阳,照亮了阁楼里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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