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在量子概率云的余波中诡异地静止，水面下浮起串串气泡，凝成“龙宫入口”四个篆字。李维踩着岸边翻肚的死鱼，从盟主遗落的青铜箱里扯出张鲛绡——这玩意遇水不湿，表面却黏着层荧光的蛤蟆卵。
“红菱姑娘，劳驾把唐门那批火蝠衣拆了！”他甩着鲛绡抖落蛤蟆卵，卵液落地竟腐蚀出个冒着硫磺味的泉眼，“这特么是深海热泉的坐标！”
叶红菱的袖剑刚挑开火蝠衣的缝线，苏清雪突然踉跄跪地。她机械脊椎的接口渗出蓝血，遇空气瞬间凝固成胶质：“我的冷却系统...和水压感应器共鸣了...”
三人蹲在江滩组装潜水服时，对岸树林惊起飞鸟。三十六个青铜蛙人破水而出，蛙蹼上嵌着的分水刺刻满概率公式——正是赌局里用过的那些。
“来得正好！”李维把蛤蟆卵糊在潜水头盔上，“正愁没地方试气压！”他抡起氧气囊（实为盟主实验室顺来的液氮罐）砸向蛙群，纳米蛊虫裹着罐体啃出裂缝。
液氮遇水爆沸的刹那，江面炸起十丈高的白雾。三人趁机套上潜水服——火蝠衣改的防水层泛着鳞光，鲛绡缝制的接缝处粘着忘忧酒凝成的密封胶，头盔则是用少林铜人的钵盂改造，内嵌苏清雪机械眼里抠出的夜明珠。
“下沉三十丈开始量子纠缠！”李维比划着潜水手势，话音未落就被漩涡卷入江底。
水下世界的光景比赌场还荒诞：锈蚀的青铜鼎里游着发光锦鲤，鱼身上纹着各派武功秘籍；峨眉祖师的佩剑插在珊瑚丛里，剑穗上挂满泡发的《九章算术》竹简。叶红菱的袖剑斩断缠来的水草，斩落的叶片竟自动拼成徐福的罪己诏：【朕以人牲饲蛟龙，当受天谴】。
苏清雪突然拽住两人，机械眼射出激光束。光束在幽暗水底映出座坍缩的宫殿——琉璃瓦是逆鳞拼成，梁柱缠着碗口粗的锁链，每条链尾都拴着具苏清雪的克隆体，胸腔插着青铜管往蛟龙嘴里泵血。
“欢迎参观生物反应堆。”盟主的全息投影从龙牙间浮出，手里把玩着颗跳动的心脏，“知道为什么选她吗？苏清雪的凝血因子...”
“凝你大爷！”李维甩出潜水头盔砸向龙睛，夜明珠在龙瞳中炸出强光。蛟龙吃痛翻滚，锁链崩断的克隆体们如提线木偶般袭来，手脚关节处喷出高压水刃。
叶红菱的弹簧臂绞住龙须，铀燃料驱动的袖剑在水下划出真空斩。苏清雪趁机将机械脊椎插入龙腹，制冷液顺着鳞片缝隙灌入：“它的弱点是...逆鳞第七寸...”
李维扒着龙鳞往上蹿，纳米蛊虫啃噬处泛起血雾。他摸到块温度异常的鳞片，猛地掀开——鳞下嵌着的不是脏器，而是座微缩版骊山实验室，三百个袖珍苏清雪正在培养舱里挣扎。
“套娃没完了是吧？”他扯出液氮管插进实验室通风口，“给你降降温！”
蛟龙在绝对零度中僵成冰雕，量子化的江水突然退潮。三人跌坐在干涸的龙宫大殿，满地都是盟主未能寄出的信札。苏清雪拾起片龟甲，上面徐福的字迹正在渗血：【以蛟龙之血压制克隆体暴走，然每逢月圆...】
残信被叶红菱的剑风扫成齑粉，她剑尖挑起条锁链：“该走了，涨潮前...”
话音未落，龙宫穹顶突然坍缩成克莱因瓶口。李维最后瞥见龙椅上挂着件未完工的龙袍——袖口纹路竟与苏清雪的机械脊椎完全一致，而领口绣着的生辰八字，正是他穿越那天的日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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