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吒吒，带兵打仗，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每一位将士的命，都很重要。”
她很开心，明明死了不少的人，可她很开心。
“有所失必有所得，他的死能让你学会冷静，也何尝不是一件幸事，伐纣已经到了这一步，危险重重，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她拍了拍哪吒的脑袋:“吒吒现在也有其他朋友了。”
“死都死了。”
鸿芙:“………以后会活的啦。”
黄天化立了那么多功劳，又是十二金仙的徒弟，怎么可能不封神。
哪吒叹了口气:“宝宝，其实黄天化是因为被那赵公明的缚龙索控制了，才会死在张奎手上的。”
“缚龙索？”
哪吒点点头:“那赵公明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大弟子，他的实力，已经逼近金仙。”
“你担心什么？”鸿芙轻哼一声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是金仙不错，可你的修为已至大罗金仙，快赶上你师父了！只是因为你体内的业火不稳，而且是看着红莲业火导致肉身强悍才到这修为的。
可是根脚决定一切，你有一个业火红莲，功德金莲藕，灵珠子转世的基础在这，到准圣都是轻而易举，若不是当时你的元神不稳，现在哪需要担心那赵公明！
就算是那多宝和金灵圣母，你都能战一战。”
哪吒不自觉的勾起唇角，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鸿芙:“原来在宝宝眼里，我这么厉害啊~”
鸿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我带出来的，当然厉害了！”
“是是是~”哪吒忍不住的笑着，眼里满是爱意，开心的快把他甜死了，哪里还想什么黄天化的事:“宝宝你对我真好~”
“那是！”鸿芙笑着说:“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哪吒想了想:“去请师叔们？”
“不不不，之前慈航文殊和普贤已经出手对付过了金灵圣母，你这次啊，不找他们。”
哪吒:“那………”
鸿芙:“你去请昆仑散修，陆压道人。”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哪吒的功德功德，陆压本来就要参加，那让哪吒去请，还能掺和一脚，分点功德。
“对了，记得叫大哥和你一起去。”
“好！”
哪吒对鸿芙就是言听计从的，他让自己做什么，自己便去做什么就好了。
鸿芙给哪吒夹了夹菜:“快吃饭吧，你若是真的想见黄天化，等到封神结束后，自然就见到了。”
哪吒:“我才不想见呢………”
哪吒应得干脆，方才因黄天化之死带来的阴霾似乎被鸿芙几句话就驱散了泰半。
鸿芙看着他吃饭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只是那笑意深处，算计的光芒一闪而逝。
陆压道人……他在封神之劫中分量不轻。
若能借哪吒之手将他请来，参与破赵公明，乃至后续的大战，哪吒分润的功德必然水涨船高。
这可比他自己单打独斗强多了，至于黄天化……她心底掠过一丝淡漠的叹息，封神榜上自有其位，本就是命数，伤心也是徒劳。
哪吒能因此学到“代价”二字的沉重，已是意外之得。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鸿芙嘴上嗔怪着，手上却不停，又给他添了一勺汤:“去找陆压道人时，记得恭敬些，他脾气古怪，但本事极大，尤其擅长钉头七箭书和斩仙飞刀这等秘术，对付赵公明的法宝或许有奇效。
带上大哥，他为人稳重周全，能帮你圆场。”
“那………我吃过饭就去？”
“急什么？”鸿芙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吃饭可别急，要慢慢吃。”
她顿了顿，语气放柔:“吒吒，记住，战场上最忌意气用事，黄天化之事已了，他的仇，自有天数和公论，你现在要做的，是顾好自己，积蓄力量，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你的命，”
她直视着哪吒的眼睛，语气是少有的认真:“比什么都重要。”
哪吒被她看得心头一热，放下碗筷，猛地抓住她的手：“好，如今伐纣就快结束了，等结束了，我………”
鸿芙挑眉，带着一丝戏谑:“你什么？”
哪吒脸一红，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只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嘟囔道：“反正……反正要一直在一起！”
鸿芙反手捏了捏他的手指：“快吃饭。”
夜色渐深，帐外的月光清冷地洒进来，映照着帐内短暂的温馨。
哪吒去找了杨戬。
鸿芙独自坐在案几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她看着摇曳的烛火，心思却已飘远。
陆压……希望此行顺利。
哪吒的功德金光，必须更盛才行，业火红莲虽强，根基也深，但元神不稳始终是个隐患……封神之后，天地秩序重塑，功德气运便是最好的护身符和登天梯。
想来能让哪吒一举到大罗金仙巅峰。
还有杨戬，杨戬的天赋很高，而且修炼的是八九玄功，哪怕是如今都已经迈过了金仙，踏入大罗金仙初期了，到时候再功德加持一番。
鸿芙的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指尖轻点，一面水镜浮现，可是看着镜中的画面却让她瞬间怔愣住了。
上一秒的喜悦在这一刻化为了灰烬。
她突然挥手打散水镜，转身时裙摆翻飞，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她到了叶归霄常待的那片竹林之中，可是这里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美好的模样，反而………
“归霄！归霄！！”
鸿芙看着地上的人，叶归霄平日里喜好穿素白色，可是如今那白色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了透红。
叶归霄没了生息，一旁的素离琴也断成了两节，只有上面的冰蚕丝还完好无损，可是………那冰蚕丝也被染上了星星点点。
鸿芙扶起人，手落在了他的脉搏上，但其实什么也不看，也知道叶归霄已经死了，因为那地上的血迹………显然不是一时间能够积累的，甚至有许多的鲜血都已经干了。
鸿芙细细的感受着，一时间心里有些悲凉。
他手上的那颗红珠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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