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的黑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西蒙斯骑着黑马,立在阵前,手中的长剑指向黑风峡。
“终于来了。”霍恩爵士握紧了佩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林恩的目光扫过洛斯人的军阵,发现他们的攻城锤都裹着铁皮,投石机旁堆着小山似的石弹,显然是早有准备。
“传令下去,按原计划行事。”林恩的声音冷静得像冰,“威廉斯,你率军守住右翼山坡,别让敌军冲上来;霍恩爵士,你带长矛阵堵在峡口,等他们进入射程,再放箭。”
“是!”将领们齐声应道,转身快步下了山坡。
峡口的士兵们也看到了洛斯人的动静,原本有些松懈的士气瞬间高涨,士兵们握紧长矛,箭囊里的箭都搭在了弓弦上。
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寒风卷着尘土,在峡口呼啸。
林恩望着远处的西蒙斯,指尖攥紧了剑柄。
数日的对峙,终于要结束了。
这场硬仗,从这一刻起,正式打响!
……
洛斯大军的军阵前,主帅西蒙斯勒住马缰,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铁掌踏碎地上的枯草。
他抬手按住头盔,目光越过军阵,落在黑风峡的岩壁上,那里隐约能看到银鹰军团的旗帜,像道刺目的光。
“大人,各部队已集结完毕!”副将策马赶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只等您下令,就可以马上展开进攻!”
西蒙斯抬手,马鞭朝着黑风峡方向重重一挥:“传令博尔,按计划出击!”
号角声自破锋营阵后骤然炸响,那低沉雄浑的旋律裹挟着肃杀之气,穿透呼啸的风幕,如惊雷般滚落在早已列阵等候的三千将士耳中。
博尔翻身跨上战马,腰间长剑“锵”地出鞘,寒光乍现间,剑尖斜指苍穹,声如洪钟的号令震得周遭空气都微微震颤:“破锋营儿郎!随我踏平峡口,前进——”
“踏平峡口!”
三千士兵齐声呐喊,声浪汹涌如潮,竟震得脚下枯黄的野草簌簌发抖,连片的甲叶碰撞声与厚重的脚步声交织,汇成一股撼人心魄的洪流。
他们左手提着覆着厚铁的圆盾,右手紧攥寒光凛冽的短矛,肩并肩、步贴步,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之墙,朝着黑风峡口稳步推进。
山坡上的林恩见状,眼神骤然变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敌军是铁了心要探底。霍恩爵士,传令下去,让长矛阵准备!待他们靠近三十步,就给我扎回去,让他们知道,黑风峡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起初,队伍保持着稳健的快步,每一步落下都整齐划一,扬起的尘土在阵前连成一道灰黄色的雾霭。
待前锋距离峡口还有一里地时,博尔眼角余光瞥见山坡上隐约闪动的甲光,心中警铃骤响,猛地勒住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居高临下,高声下令:“全军分散!成散兵阵!”
话音未落,原本密集如铁阵的队伍瞬间变换队形,像被劈开的水流般灵活分开。
士兵们以十人为一小队,由队正持旗引领,彼此间隔三丈有余,呈扇形朝着峡口缓缓逼近。
阳光洒在他们的玄铁盔甲上,反射出零星的冷光,却因队形分散,再难形成集中的目标,这正是博尔多年征战总结出的保命战法,面对敌军大概率布设的投石机与弓箭阵,散兵阵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山坡上的林恩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眉头微蹙:“这敌军将领倒有几分门道,知道避锋芒。”
身旁的霍恩爵士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大人放心,就算他们拆成小队冲,咱们埋在山坡上的滚石、阵前的箭雨,也能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林恩没有应声,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定破锋营的动向。
眼看最前排的小队已踏入投石机的射程边缘,他抬手沉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投石机,预备!”
峡口左翼山坡上,负责指挥投石机的迪亚比早已蓄势待发,闻令后大手一挥。
早已蹲守在投石机旁的士兵们立刻扑向绞盘,粗壮的麻绳在绞盘上飞速缠绕,数十架投石机的木质臂杆缓缓抬起,碗口大的石弹被稳稳卡在坚韧的皮兜里,黝黑的石弹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如同死神的眼眸。
阵后的博尔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石弹破空的凛冽气息。
他勒马停在阵后,目光扫过前排士兵紧绷的脸庞,厉声喊道:“加快速度!压低身形!冲过第一道火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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