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色黎明
血凰印的白光吞噬万蛇窟时，我听见水晶棺里传来心跳声。印玺上的金光突然炸裂，将母亲化作的光点重新凝聚成实体——她睁开眼时，瞳孔竟是双生血凰图腾，左白右红，映得太和殿金砖渗出血色纹路，如蛛网般爬向阿彻脚踝的齿痕。
“母亲？”我扶住她摇晃的身体，触到她后颈的疤痕——那是先帝当年克隆血凰时留下的手术痕迹，此刻正渗出墨色丝线，与阿彻体内未完全清除的蛇蛊母虫共鸣。她突然掐住我的手腕，图腾眼瞳里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
先帝将刚出生的我和妹妹按在血玉祭坛上，母亲挣脱锁链扑来，被先帝用断玉簪刺穿心脏。“活下去……”她的血滴在我眉心，凝成血凰图腾，而妹妹被扔进万蛇窟，断玉簪被掰成两半。
“原来断玉簪是母亲的！”我挥袖震开她的手，断玉簪突然飞出，与母亲掌心的半支碰撞，爆发出刺目红光。阿彻趁机将血凰印按在母亲眉心，三色光刃劈开她体内的墨色丝线，却见丝线化作万千小蛇，钻进太和殿地砖缝隙。
“不好！”母亲突然呕出黑血，地砖下传来龙吟，“先帝在蛇蛊里设了咒，只要血凰血脉团聚，就会唤醒万蛇窟的远古蛇神！”话音未落，整座紫禁城剧烈震动，琉璃瓦如雨点坠落，露出地底翻涌的血红色岩浆。
阿彻将我护在身后，他脚踝的齿痕突然裂开，墨鳞蛇王破土而出，蛇信子舔过母亲的伤疤，竟让她眉心的图腾变成暗紫色。“蛇神要借我的身体复活！”母亲推开我们，血凰印从她掌心飞出，裂成三块砸在岩浆里，激起冲天血浪。
记忆碎片如潮涌来：远古蛇神曾被血凰族封印在万蛇窟，先帝为求长生解开了封印，却被蛇神反控，这才策划了克隆血凰的阴谋。而我和妹妹，不过是蛇神用来破封的钥匙。
“晚晚，带阿彻走！”母亲的身体被蛇神占据，指甲变成青黑色，“蛇神一旦出世，天下将化为炼狱！”她挥爪劈向岩浆，竟露出万蛇窟底部的时空裂缝，裂缝里伸出无数蛇头，每颗蛇头都长着先帝的脸。
“母亲！”我掷出断玉簪，红光刺穿蛇神的手掌，却见断玉簪与母亲手中的半支自动拼合，化作血色长剑，剑柄上刻着双生血凰图腾。阿彻握住剑柄，血凰之力涌入他体内，竟让他眉心的蛇蛊印记变成了纯净的白光。
“原来双生血凰的真正力量，是时空回溯。”母亲的声音从蛇神体内传来，“用断玉剑劈开时空裂缝，回到先帝解开封印的那一刻！”她猛地抓住蛇神的心脏，血光冲天而起，为我们打开了裂缝入口。
阿彻握紧我的手，断玉剑劈开血浪，我们坠入时空乱流。光影交错间，我看见六岁的自己被扔进万蛇窟，妹妹在贺明远怀里啼哭，而先帝正用断玉簪划开母亲的心脏——
“住手！”阿彻挥剑斩向先帝，剑身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原来时空回溯只是幻象，我们无法改变过去，只能找到封印蛇神的方法。母亲的声音在乱流中响起：“去取蛇神的逆鳞，只有血凰之血能激活！”
逆鳞藏在蛇神的舌下，而此刻蛇神正在现代时空吞噬母亲的身体。阿彻将断玉剑递给我，他的血顺着剑身流入我掌心的图腾，竟让血凰印重新拼合，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晚晚，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阿彻吻去我眼角的泪，转身冲进时空裂缝，用身体挡住汹涌的蛇群。我握紧断玉剑，顺着光流回到现代，看见母亲的身体已经被蛇神完全占据，正在撕裂紫禁城的防护罩。
“母亲，借我一用！”我挥剑刺向她眉心的图腾，血凰之力与蛇神之力碰撞，竟让她的身体变成透明。逆鳞从她舌下飞出，我张口吞下，顿感五脏六腑如火烧，断玉剑在手中化作灰烬，却在我眉心凝成血凰神纹。
蛇神发出悲鸣，逆鳞在我体内爆发出净化之光，将所有墨鳞蛇化为飞灰。母亲的魂魄从蛇神体内飘出，笑着抚摸我的神纹：“好孩子，你做到了。”说完便化作光点，融入血凰印，印玺上的图腾变成了永恒的白光。
阿彻从时空裂缝中坠落，他的身体被蛇群啃噬得血肉模糊，却仍紧紧握着半块玉佩。我接住他，血凰神纹的光注入他体内，竟让伤口瞬间愈合，脚踝的齿痕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枚血凰胎记。
“晚晚……”他睁开眼，掌心的玉佩与我眉心的神纹共鸣，竟在太和殿地面投出万里江山的和平景象。番邦使者跪地叩拜，东交民巷的战火熄灭，所有被蛇蛊侵蚀的土地都长出了七叶莲。
紫禁城的废墟上，血凰印缓缓升起，白光扫过每一寸土地，重建了宫殿，也净化了人心。贺明远和妹妹的魂魄出现在七叶莲中，对我们微笑颔首，随即化作金光，融入印玺，让印玺上多了两道温暖的纹路。
我和阿彻并肩站在血凰印下，断玉剑的灰烬飘落在我们发间，竟重新凝成一支完整的玉簪，簪头雕刻着双生血凰，在晨光中闪耀着纯净的白光。
“你看，”阿彻握住我的手，指向远方，“天亮了。”
血色黎明笼罩着新生的王朝，血凰印悬在太和殿梁上，成为永恒的守护。我抚摸着眉心的神纹，又看看阿彻掌心的胎记，终于明白，真正的血色黎明，不是复仇的终结，而是爱与守护的开始。
从此往后，宫墙内再无阴谋诡计，只有我们彼此，携手并肩，用血凰之力守护这万里江山，和来之不易的和平。断玉簪在发间轻颤，像是在歌唱，歌唱这历经生死的爱情，和浴火重生的王朝。
而我知道，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我们永恒的开始。血凰印的白光永远照耀着紫禁城，映出百姓安居乐业的笑脸，那是比任何权力都更珍贵的宝藏，也是我们守护一生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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