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小坐在悬浮车后座，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医疗中心消毒水的气味还残留在鼻腔里，混合着奥维尔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让她胃部一阵绞痛。
“绝育”两个字像锋利的冰锥，将她这些天来对奥维尔积累的好感戳得粉碎。
这个无知的兽人，太气人了！不就是来个姨妈吗，竟然要给她绝育，还这么毫无见识的以为她在发情？！
宋小小只想说一句发你妹啊！
后视镜里，男人银灰色的豹耳微微抖动，正在调整自动驾驶路线。
他看起来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带宠物去做绝育是天经地义的事。
“回家前想去商业区转转吗？”奥维尔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温和得像是刚才在医院什么都没发生，“听说新开了家宠物主题甜品店。”
宋小小盯着窗外飞逝的霓虹，喉咙发紧。
甜品店？在计划带她绝育的当天？宋小小盯着车窗外闪过的彩色招牌，突然觉得嘴里的营养膏泛起一阵苦涩。
这些天来的温存都是假象——会温柔投喂的手指，会轻抚发顶的掌心，终究只是主人对宠物的施舍。
啪地一声，她不小心捏扁了手中的零食包装袋。奥维尔这个虚伪的豹子！
前些天还盘算着让她配种，今天就带她来绝育，现在居然还要假装体贴地带她吃甜品？
“艾米莉？”奥维尔转过头，发现他的小人类又陷入了那种奇怪的发呆状态。
阳光透过车窗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双总是灵动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雾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艾米莉时而机敏得惊人，时而又迟钝得让人担心。
“改道去商业街。”奥维尔对自动驾驶系统下令。既然都出来了，不如让她玩个尽兴。
他记得艾米莉总爱趴在窗边，眼巴巴地望着外面的世界。
悬浮车轻盈地转向，驶入霓虹闪烁的主干道。
宋小小机械地看着窗外掠过的全息广告，五光十色的投影在她瞳孔中流转却未达心底。
那些来来往往的兽人们...她心里想着要不还是逃吧，奥维尔这个虚伪的豹子就算发现她会说话了，说不定还会把她送去实验室研究。
如果她能完美伪装成他们中的一员...
她的目光突然锁定在一个狼族兽人身上。那对毛茸茸的灰耳朵正在阳光下惬意抖动，随着主人的情绪不时转动角度。
宋小小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视线灼热得几乎要在对方耳朵上烧出两个洞。
“看什么看！”狼族兽人猛地回头，金色的竖瞳里翻涌着愤怒与...羞耻？
他下意识抬手护住耳朵，粗壮的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面。
“别看了。”奥维尔温热的手掌突然遮住她的视线，“那是残疾兽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奇怪的怜悯，“他的耳朵是仿生装置。”
仿生耳朵？宋小小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再次偷瞄那个狼族兽人——那对耳朵明明会动会抖，连耳廓内部的绒毛都栩栩如生！如果能弄到这样的装备...
宋小小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偷偷冲过去把那兽人的耳朵拽下来的话按在自己头上好像不现实。
但是她现在是真的想要啊，等回了奥维尔家里，她又不能命令深渊给自己买一个。
不过这个可能还真可以，比如她不小心拿了奥维尔的智能终端，又不小心下单了的话，不过这个概率太低了。
但是宋小小知道有假耳朵卖这件事已经是帮了她大忙了。
到时候等她一逃跑，带上假耳朵和假尾巴，再多喷点浓郁的香水，掩盖一下人类的气味，说不定就能成功了呢。
宋小小越想越兴奋，在奥维尔的带领下来到了他说的那家甜品店。
都没注意到里面有什么吃的，直到奥维尔发问才回神。
甜品店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宋小小被奥维尔牵着走进这家装潢温馨的小店，浓郁的奶油香气扑面而来。
里面有两对兽人和人类，都在吃着甜品，有兽人的也有人类的。
“想吃哪个？”奥维尔指着玻璃柜里造型精致的甜点。
宋小小收回视线，随便指了指货架上看着非常漂亮可口的甜点，都这时候了，她可没兴趣陪奥维尔吃这些东西，她马上可就要被带着绝育啊，不过还好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她的姨妈走了再去。
也就是说她还有大概三四天的时间准备咯。
“您的焦糖布丁和...人类特供奶油蛋糕。”服务员将餐点轻轻放下。
奥维尔熟练地拿起小勺，挖掉蛋糕上可能对人类发情期有害的咖啡粉。
这个温柔的动作此刻在宋小小眼里却格外讽刺——就像主人在给即将送进手术室的宠物喂最后一顿美餐。
她机械地吞咽着甜腻的奶油，味蕾却尝不出任何滋味。
奥维尔看着艾米莉不是很有食欲的样子，心里微微有点担心，肯定是发情期影响的艾米莉，真希望发情期快点过去，就可以带艾米莉快点绝育了，让她再也不用饱受摧残了。
回到奥维尔的高级公寓后，宋小小装作疲惫的样子蜷缩在沙发上，实则暗中观察着屋内的一切。
她的目光追随着深渊管家的蓝色光带在房间里流动，心跳随着光带的节奏逐渐加快。
她刚刚看见奥维尔去洗澡了，而他的智能终端没有带，就在他卧室里面呢！
宋小小突然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发出细微的抽气声。
深渊立刻投射出扫描光束：『“检测到不适症状，建议服用止痛剂。”』
她虚弱地摇摇头，手指悄悄指向奥维尔的卧室。深渊的处理器闪烁了几下，体贴地调暗了客厅灯光：『“请回自己房间艾米莉，已为您准备休息环境。”』
宋小小才不听深渊的话，溜进了奥维尔的卧室，宋小小立刻锁上门，扑向床头柜上的智能控制面板。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时突然顿住——奥维尔的私人终端竟然没有密码锁！
她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平时看到奥维尔操作的手势划开界面。
全息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差点惊呼出声。
购物网站的推荐页面上，赫然展示着各式仿生兽耳！毛茸茸的狼耳、尖俏的猫耳、甚至还有会随心情抖动的兔耳，每对耳朵下方都标注“仿真度99.9％”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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