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与婚约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一只银灰色的猫头鹰就撞开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窗户，爪子上的羊皮纸卷带着点潮湿的水汽。姜皓月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被那卷烫着家族火漆印的信纸砸中了额头。
“嘶——”他揉着额头展开信纸，看清开头的字迹时，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卢修斯正对着镜子调整领结，铂金色的头发在晨光里泛着柔光，闻言回头：“怎么了？你父亲又寄来你母亲做的蜂蜜饼干了？”他昨天还念叨着姜家厨房的手艺比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强十倍。
斯内普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薄荷茶走进来，黑袍下摆扫过地毯，目光落在姜皓月发白的脸上：“总不会是你偷偷把家族古籍借给低年级学生的事被发现了吧？”
姜皓月把信纸递过去，声音有点发飘：“比那糟。我父亲说……说姜家的继承人该考虑婚约了，还让我问问你们两个——”他顿了顿，看着卢修斯和斯内普凑过来的脸，“他说，马尔福家和斯内普家（虽然斯内普家道中落，但姜父仍愿平等看待）也该有动静了，让我们三个……尽快定下来。”
信纸被卢修斯接过去，他念到“可优先从彼此间考量，姜家愿全力促成”时，精致的眉毛挑得老高：“你父亲倒是比同心石还直接。这是把我们三个当成家养小精灵的配对名单了？”
斯内普的脸色沉了沉，黑眸里像是结了层薄冰：“姜先生大概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像马尔福家一样，把婚姻当成交际舞会的入场券。”他指尖捏着茶杯的力道有点大，骨节泛白。
“我不是那个意思。”姜皓月赶紧解释，“父亲就是……老派思想，觉得朋友间知根知底，总比找个陌生人强。”他看着两人突然变冷的气氛，心里有点发慌——昨天同心石的光晕还暖融融的，怎么一封家书就把空气冻住了？
卢修斯突然笑了，把信纸卷成个小筒，轻轻敲了敲姜皓月的额头：“慌什么？你父亲的意思，不正是给了我们一个‘正当理由’吗？”他凑近了些，丝绸衬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晨露的清冽，“比如，某个总爱往我坩埚里加错配料的人，或许可以试试用婚约来赔罪。”
斯内普皱眉：“比起用婚约当借口偷喝我魔药材料的人，我更倾向于让某人把藏在我《魔法史》里的白玫瑰都换成曼德拉草。”话虽刻薄，他却没后退，反而往姜皓月身边靠了靠，黑袍的阴影恰好和卢修斯的丝绸衬衫边缘重叠。
姜皓月被夹在中间，左边是卢修斯温热的呼吸，右边是斯内普带着薄荷茶味的气息，心跳突然快得像揣了只扑腾的金翅雀。他想起昨天黑曜石上缠绕的光，暖金、银白、深紫，明明是三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却融洽得像天生就该长在一起。
“那……”他咽了口唾沫，偷偷抬眼瞅着他们，“我们要不要……先瞒着家里？就说……还在‘考察’？”
卢修斯挑眉：“考察什么？考察某人熬的狼毒药剂能不能毒死一只田鼠？”
“总比考察某个连飞行课都要偷偷用魔法让扫帚听话的人强。”斯内普立刻回敬，却在说完后，极快地瞥了眼姜皓月的反应，像只担心被主人嫌弃的黑猫。
姜皓月突然笑出声，伸手按住他们又要抬起来的手。卢修斯的手还带着整理领结的余温，斯内普的手刚碰过茶杯，指尖微凉。他把两人的手按在自己膝盖上，掌心相贴的地方仿佛能感受到昨天同心石的暖意。
“考察我们谁更会照顾人，行不行？”他看着卢修斯，又转向斯内普，眼睛亮晶晶的，“比如，卢修斯会记得我不爱吃南瓜子，总在馅饼里挑出来；西弗勒斯知道我怕黑，会在我床头放一盏持续发光的水晶灯。”
卢修斯的指尖动了动，反握住他的手：“看来某人没白吃我送的糖霜。”
斯内普的耳尖又红了，却没抽回手，只是低声嘟囔：“总比某些人送的玫瑰好看不中用强。”
窗外的猫头鹰又咕咕叫了两声，像是在催回信。姜皓月看着交叠在自己膝头的三只手，突然觉得父亲的催婚书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他们现在有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把昨天那块黑曜石上的秘密，偷偷藏进更长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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