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蒸腾的午后，白若雪的“爆浆糖球”摊位前飘着甜腻的糖香。琥珀色的糖壳裹着晶莹的酸梅汤，咬一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这是她独创的“液体夹心糖球”，最近成了京城小年轻的新宠。
“郡主，来串糖球！”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踮着脚，手里攥着五文钱。
白若雪笑眯眯地递过一串：“慢用啊！吃完还想吃，记得带爹娘来买十串！”
“十串？”旁边的王大婶撇撇嘴，拽着小闺女往后退，“一串就五文钱，十串得五十文！够买二斤米了，哪有这么贵的糖球？”
王大婶是出了名的抠门，此刻她叉着腰，打量着糖球摊上的价目牌：“爆浆糖球，五文钱一串，概不还价。”
“大婶，我这糖球跟别家不一样，”白若雪擦着汗，晃了晃手里的糖棍，“里面灌的是冰镇酸梅汤，糖壳用的是江南麦芽糖，光熬糖就得半个时辰，成本高着呢！”
“再高也不能卖五文钱！”王大婶不依不饶，“我前天在西市买的普通糖球，才两文钱一串！”
“那能一样吗？”白若雪挑眉，“您买的是‘嚼着吃的糖球’，我这是‘喝着吃的糖球’！您看这糖壳，薄如蝉翼，一咬就爆浆，这叫‘舌尖上的瀑布’，体验感能一样吗？”
王大婶被她说得一愣，但还是摇头：“体验感再好，也不值五文钱！太贵了！”
周围几个原本想买的顾客也犹豫了，开始窃窃私语：
“是有点贵……”
“五文钱能买俩包子了。”
“白郡主，便宜点呗？”
白若雪一看这阵仗，知道再不拿出“杀手锏”，今天的生意就得黄。她清了清嗓子，突然提高嗓门：
“各位！觉得五文钱一串贵是吧？好！今天我就给大家算一笔账，看看这糖球到底有多便宜！”
她拽过旁边的小石头，让他举着块小黑板，自己则掰着手指头，开始“教学”：
“首先，一串糖球五文钱，对不对？”
“对！”众人点头。
“然后，”白若雪竖起第二根手指，“这串糖球能吃多久呢？慢慢吃，能吃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是半个时辰——三十分钟，对不对？”
她朝小石头使眼色，小石头连忙在黑板上写下：“5文钱 = 30分钟快乐”
“接下来是关键！”白若雪的声音抑扬顿挫，“半个时辰是三十分钟，五文钱除以三十分钟……”
她假装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突然一拍手：“等于每一分钟，你只花了0.……文钱！四舍五入，就算0.2文钱！”
小石头在黑板上写下：“每分钟≈0.2文”
“各位！”白若雪张开双臂，像在宣布什么惊天秘密，“每分钟花0.2文钱，就能买到爆浆的快乐！请问——全京城还有比这更便宜的快乐吗？”
王大婶懵了：“每分钟……0.2文？”
“这还算多的！”白若雪趁热打铁，又伸出第三根手指，“如果您吃得快，十分钟就吃完了呢？五文钱除以十分钟，每分钟才0.5文钱！但我跟您说，吃得快不如吃得慢，慢慢品，才能体验‘爆浆瀑布’的层次感——”
她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要是您买十串糖球，慢慢吃，从早到晚吃一整天呢？十串五十文，一天二十四个时辰，每个时辰才花2.08文钱！每分钟才花0.003文钱！”
小石头奋力在黑板上写下这串数字，还画了个惊叹号：“每分钟≈0.003文！比喝口水还便宜！”
“我的天！”一个围观的书生推了推眼镜，“每分钟0.003文？这确实比喝口水还便宜！喝水还得先打水呢，费力气！”
“就是说啊！”白若雪立刻接话，“您想想，花五文钱，买半小时的快乐，平均每分钟才花两厘钱！两厘钱能干啥？掉地上都没人捡！但在我这儿，两厘钱能买一分钟的爆浆快乐，这买卖，划算到哭啊！”
白若雪的“数学表演”让全场陷入迷之沉默。王大婶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五文除以三十……是多少来着？”
“大婶，别算了！”旁边一个卖豆腐的大叔忍不住说，“郡主算的肯定没错！你想啊，每分钟才花两厘钱，比我卖一块豆腐赚的还少！”
“可是……”王大婶还是犹豫，“那也得先掏出五文钱啊！”
“这就是您不懂了！”白若雪立刻反驳，“这叫‘快乐预付费’！您提前花五文钱，买半小时的快乐，这叫‘时间投资’！想想看，您要是不买糖球，这五文钱能干嘛？存起来？利息都没有！不如换成快乐，实实在在吃到肚子里！”
她拿起一串糖球，在王大婶眼前晃了晃：“您看这糖壳的光泽，这酸梅汤的颜色，咬一口，‘啵’的一声爆浆——这快乐，难道不值五文钱吗？”
王大婶看着糖球，又看看黑板上的“每分钟0.003文”，脑子彻底被绕晕了。她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觉得这账算得太“划算”了，不买就是亏了！
“我……我买一串！”王大婶终于忍不住，掏出五文钱，“给我来串最大的！”
“好嘞！”白若雪立刻递过糖球，还不忘叮嘱，“大婶，记得慢慢吃，吃出三十分钟的价值来！”
有了王大婶带头，原本犹豫的顾客们纷纷掏钱：
“给我来两串！算下来每分钟才0.2文，太便宜了！”
“我要十串！吃一整天，每分钟0.003文，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
“郡主，给我包二十串！我要带给我家八辈祖宗尝尝这‘不要钱’的快乐！”
白若雪和小石头忙得团团转，钱袋子很快鼓了起来。
“姐姐，”小石头边数钱边小声问，“你那账算得对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白若雪眨眨眼，压低声音：“管它对不对，只要顾客觉得对就行！做生意嘛，最重要的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就在糖球摊前一片火爆时，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五文钱一串，每分钟0.003文？白若雪，你这账算得，本王竟无言以对。”
众人回头，只见南宫翎不知何时已站在摊位旁，一身墨袍被夕阳镀上金边，手里还牵着那匹神骏的黑马。他眉头微蹙，看着黑板上的“数学公式”，眼神里竟带着一丝困惑的认同。
“战神大人！”白若雪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糖球，“您也来算算账？要不要买十串，体验一下‘每分钟0.003文’的快乐？”
南宫翎：“……” 他堂堂战神，要体验什么糖球快乐？
“郡主，”南宫翎走近一步，压低声音，“你这算法，若放在军饷计算上，怕是要被士兵们打出来。”
“哎，战神大人，这怎么能一样呢？”白若雪摆手，“军饷是生存必需，糖球是快乐必需！再说了，”她凑近南宫翎，神秘兮兮地说，“我这叫‘心理定价策略’，把总价拆成小单位，让顾客觉得便宜，这是商业智慧！”
南宫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映着糖球的光泽和自己无奈的脸，突然觉得，她这“歪门邪道”的数学，好像真有几分道理。至少，能把王大婶那样的抠门顾客都说服，也是种本事。
“给本王……来一串。”南宫翎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白若雪的“数学攻势”，从袖袋里掏出五文钱。
“好嘞！”白若雪递过一串最大的糖球，还附赠了一句，“战神大人，吃的时候记得掐表，一定要吃出三十分钟的价值来，不然就亏了！”
南宫翎：“……” 他接过糖球，指尖触到她温热的手指，心里莫名一跳，连忙移开视线，低头看着糖球。
就在这时，王大婶突然尖叫起来：“哎呀！我的糖球爆浆了！烫到嘴了！”
白若雪立刻跑去处理：“大婶，我说了要慢慢吃嘛！来，我教您正确的‘爆浆糖球食用法’——先舔一舔糖壳，再小口咬，感受酸梅汤在口腔里炸开的层次感……”
南宫翎站在一旁，看着白若雪手舞足蹈地“教学”，阳光洒在她身上，连额角的汗珠都闪着光。他咬了一口糖球，酸甜的汁水在舌尖蔓延开，确实比普通糖球好吃。
“将军，”墨影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低声问，“您怎么也信郡主的‘歪账’？这账算得……”
南宫翎打断他，语气难得柔和：“本王觉得……她说得对。五文钱买一串糖球，换她此刻笑得灿烂，很划算。”
墨影：“……” 将军，您确定您吃的是糖球，不是被郡主下了药？
夕阳下，白若雪的糖球摊前依旧热闹非凡。她一边数着钱，一边跟顾客们吹嘘着“数学鬼才”的算法，笑得见牙不见眼。而南宫翎站在不远处，手里捏着吃完的糖球棍，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或许，在白若雪的世界里，五文钱从来不是五文钱。它可以是三十分钟的快乐，可以是每分钟0.003文的“超值体验”，也可以是……让冷面战神心甘情愿掏出荷包的理由。
至于那套“数学鬼才”的算法？白若雪悄悄对小石头说：“记住了，以后遇到嫌贵的顾客，就这么算！算到他们怀疑人生，自然就掏钱了！”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里却想：姐姐果然是“数学鬼才”——鬼见了都得喊天才！
而全京城的人都不知道，从这天起，“白郡主数学鬼才”的名声传遍大街小巷，甚至有人拿着她的“每分钟0.003文”理论去买包子，气得包子铺老板拿擀面杖追了三条街。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刻的白若雪，正盘算着用今天赚的钱，买一百车糖葫芦——顺便问问战神大人，他那“每分钟0.003文”的快乐，要不要升级成“每分钟0.003文的夫君体验”？
毕竟，在她的“商业头脑”里，南宫翎这块“冷面糖球”，可是比爆浆糖球更值钱的“稀有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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