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
李明微笑着颔首，又看向韩山品。
“韩董，这位是黎曼，一位很有潜力的年轻演员，当年张导的《黄金甲》里就有过出色表现。”
韩山品混迹娱乐圈多年，何等眼力，立刻明白这只是场面上的引荐，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哈哈一笑，顺着李明的话说道。
“哦？老张的眼光自然是没错的。黎小姐，幸会。”
态度客气而疏离。
“李总，韩董，您们好。”
黎曼微微躬身，声音娇柔，目光尤其在李明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眼波流转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显而易见的倾慕。
“能再次见到李总，真的很荣幸。恭喜李总，《建国大业》这部拍的实在是太成功了。”
李明看着她，脸上是公式化的温和笑容，眼神深邃难辨。
“谢谢。李小姐今晚也很亮眼。”
他的夸奖听起来真诚，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张一某在一旁适时帮腔。
“黎曼一直很仰慕李总您的才华和眼光，听说这次《建国大业》大获成功，可是央求了我好几次，一定要我带她来向您当面道贺。”
他的话半真半假，既给了黎曼由头，也全了彼此的面子。
柳艺菲在一旁静静看着，脸上的笑容未曾改变。
甚至更加温婉了几分，只是挽着李明手臂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微微收紧了一下。
随即又立刻松开，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她清晰的读懂了黎曼眼神里的渴望和张一某话语里的暗示，但她更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是被李明从深渊拉上来的金丝雀，此刻的风光与安宁全系于他一人之手。
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表露任何不满，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绝对的温顺与得体。
李明自然能感受到身旁柳艺菲那一瞬间的细微反应，也能感受到黎曼几乎不加掩饰的意图。
他对此习以为常，甚至有些享受这种被觊觎和追逐的感觉。
他并未立刻回应黎曼的恭维和张一某的暗示，而是转而与韩山品又闲聊了几句。
仿佛刚才的插曲只是无关紧要的寒暄。
黎曼有些忐忑的站在原地，笑容略显僵硬，但依旧努力维持着姿态。
过了一会儿，李明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重新落回黎曼身上，语气随意的问道。
“李小姐最近在忙什么项目？”
黎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回答。
“从张导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拍摄结束后，就一直在家闲着。”
话语里充满了暗示。
李明笑了笑，不置可否。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私人名片，递了过去。
“以后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可以让经纪人联系我的助理吴倩倩。”
这个举动看似给了机会，实则设置了一道门槛。
联系助理，而非直接联系他本人。
但在这种场合，递出私人名片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意味深长的信号。
黎曼双手接过名片，如同接过什么珍宝，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连声道谢：“谢谢李总！我一定会努力的！”
张一某适时接话，语气像是随口一提，却又带着明确的意图。
“这姑娘缺的就是机会和大平台的历练。李总您的启明星现在可是行业标杆，要是有什么合适的项目，能提携一下这样的年轻人，那就真是她的造化了。”
李明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张一某的弦外之音。
这位大导显然是想用这位新鲜可口的女演员，来进一步巩固与他的关系，或是为下次合作铺垫人情。
他目光再次扫过黎曼，她正不安的捏着手中的名片，那副纯真又带着渴望的模样，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张一某见李明似乎心情不错，又见黎曼已收下名片，便趁热打铁，笑着将话题引向自己的新作。
“说到《黄金甲》，李总，这片子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就拍完了。”
张一某语气熟稔，带着几分艺术家的抱怨和商业性的精明。
“原定是国庆上的，可一看咱们这《建国大业》的阵势，谁还敢往上撞啊？这可是全民期待的主旋律巨制。我这不，赶紧往后挪了挪，定在了月底重阳节。”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李明的神色，继续道。
“这挪是挪了，可这宣传上，总觉得缺了把火。电影嘛，讲究个声画一体，尤其是这种古装大片，气势很重要。我总琢磨着，要是能有首够劲、够贴切、传唱度又高的宣传曲，那就真是锦上添花了。”
韩山品在一旁抿了口酒，笑而不语，显然是早已知情，甚至可能是促成此事的推手之一。
张一某身体微微前倾，态度更显诚恳。
“李总，您的音乐才华，那是公认的点石成金。《青花瓷》、《烟花易冷》，还有《万疆》和《少年中国说》那几首大气磅礴的歌曲，风格多变，却总能直击人心。”
“所以，我今儿个也是厚着脸皮，想请您帮个忙，看能不能为我这《满城尽带黄金甲》，也量身打造一首宣传曲？价钱方面，绝对按最高规格来。”
李明端着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眼神落在琥珀色的酒液里，似乎在沉思。
黎曼也屏息凝神，看着李明，仿佛他的回答也关乎着她的某种命运。
片刻沉默后，李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恍然又带着几分随意的笑容，仿佛刚刚在记忆深处打捞起了什么。
“张导这么一说，我倒好像是有点感觉了。”
他语气轻松，带着一种创作人特有的、灵感来临时的不羁。
“《满城尽带黄金甲》……这名字本身就充满了一种冲突感和磅礴的悲剧意味。金甲璀璨，却是为了厮杀；满城尽带，更显一种宿命的压迫感。”
他轻轻晃动着酒杯。
“我脑子里有段旋律和词……挺契合这种金戈铁马、权欲倾轧下，那种压抑又爆裂的感觉。”
张一某闻言，脸上瞬间涌上惊喜。
“哦？李总这么快就有灵感了？这……这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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