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金光撕裂云层的刹那，长安城所有的青铜器皿同时嗡鸣。狄仁杰看见自己腰间的鱼符熔化成液态，在半空凝成微型太极图——阴阳鱼竟长着猴头。
\"天机现世...\"袁天罡的胡须无火自燃，\"这是...\"
话音未落，黑雾悟空的手已穿透玄奘胸膛。没有鲜血飞溅，只有无数金色梵文从伤口喷涌，在空中组成《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每个字都是反写的。
与此同时，黄金甲悟空指尖触及武后玉佩。玉坠炸裂的瞬间，大明宫地基突然透明如琉璃。文武百官惊恐地发现，地底百丈深处竟埋着座微缩版凌霄殿，殿前石碑刻着触目惊心的血字：
\"此处镇压齐天大圣真身\"
\"玉帝亲笔\"
黑雾悟空突然狂笑，声浪震碎三千佛龛：\"好个偷天换日！\"
黄金甲悟空却沉默不语，只是缓缓摘下凤翅紫金冠。冠冕落地的脆响中，露出他头顶的戒疤——排列成北斗七星状。
长安地下传来九声龙啸。工部紧急开挖的探沟里，突然喷出赤红泉水。水珠溅在工匠脸上，立刻蚀出\"弼马温\"三字疤痕。
\"退后！\"李淳风甩出八卦镜，镜面照出骇人景象——
地脉岩浆中沉浮着九条青铜锁链，链身缠满金色猴毛。最粗的那根锁链末端，拴着半片破碎的龙鳞，鳞上刻着首诗：
\"当年大圣闹天宫\"
\"玉帝求援西天佛\"
\"谁料如来到场时\"
\"先斩龙王后锁猴\"
突然有工匠惨叫。他的影子自行站起，化作三头六臂的魔猿形态，对着八卦镜嘶吼：\"四海龙族本无罪！\"
李淳风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影子突然扑向最近的活人。被附身的工匠眼球变成竖瞳，指甲暴长三寸，用龙语嘶吼着冲向皇城。
大慈恩寺的菩提树突然开花结果。玄奘盘坐在血泊中，胸口破洞处生出金色藤蔓，结出七颗人头状的果实。
\"金蝉子。\"黑雾悟空抠出自己左眼，按进玄奘胸膛，\"看看如来的把戏！\"
眼球在胸腔内转动，投射出全息幻象：五百年前的灵山脚下，如来掌心压着五行山坠落。但在山体接触地面的瞬间，有团黑雾从佛袖窜出，钻入山底裂缝。
幻象最后定格在凌霄殿偏殿——玉帝正在给某个戴金箍的身影斟酒，那人转头露出面容：赫然是黄金甲悟空。
\"现在明白了吗？\"黑雾悟空的声音突然温柔，\"你取回的所谓真经...\"
玄奘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不是血，而是无数微型罗汉雕像。每个雕像背面都刻着相同的字：
\"假\"
武后看着透明地砖下的微缩凌霄殿，突然狂笑出声。她拔下九凤金钗，狠狠刺向自己左腕。
\"陛下！\"上官婉儿惊呼。
鲜血滴在琉璃地砖上，竟化作红玉般的棋子。更诡异的是，地底凌霄殿里同步出现血色棋盘，两个玉石雕像正在对弈——白衣玉帝执黑，黄金甲悟空执白。
\"原来如此...\"狄仁杰拾起滚落的棋子，发现背面刻着\"马温\"二字，\"整个长安城是...\"
\"是盘棋。\"袁天罡的龟甲自行拼成棋盘状，\"黑棋镇压龙族，白棋圈养大圣。\"
突然有侍卫来报：太极殿的龙椅扶手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抓痕。最深的五道痕迹里，嵌着金色绒毛。
黑雾悟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武媚娘，你坐的可是...\"
\"猴毛编成的囚笼？\"
两个悟空突然背靠背站立。黄金甲悟空摘下金箍，黑雾悟空扯断锁链，两件器物在空中碰撞，炸出照亮三界的强光。
光晕中有幅画卷徐徐展开：
- 左边画着五行山镇压的猴子，山体刻\"齐天大圣\"
- 右边画着倒悬灵山下的佛像，座下刻\"斗战胜佛\"
- 中间却是空白，只题着首诗：
\"当年大圣本无双\"
\"如来玉帝共裁赃\"
\"分魂裂魄五百载\"
\"今日方知我是我\"
长安城所有水井突然喷射金泉。泉水在空中交织，形成覆盖百里的立体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站着七个孙悟空分身。
黑雾悟空与黄金甲悟空同时开口，声音叠加成混沌回响：
\"五百年前闹天宫的是我\"
\"被压五行山的是我\"
\"西天取经的是我\"
\"如今要掀翻这三界的——\"
\"还是我！\"
最后五个字化作实质音浪，震碎了微缩凌霄殿的穹顶。在瓦砾纷飞中，有个毛茸茸的身影缓缓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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