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祺不理解,当下就咋呼起来了:“为什么啊?”
幸好他们要了一个包间,不然她这一嗓子,半个餐厅的人都得看热闹。
曲庭芳淡定地喝了一口汤,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多大了在她眼里都跟小时候一个样,她摇摇头:“你要谈恋爱我不反对,结婚另当别论……”
“不是,您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祝曲祺梗着脖子跟她理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这话您听过没?”
曲庭芳哼笑一声,心说,我听这话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曲庭芳捏着勺子,不急不慢地再喝一口汤。这鸡汤很鲜,一点不油腻,融合了菌菇的香味。桌上其他的菜也很符合她的口味,显然是投她所好点的。
祝曲祺摆出小学生坐姿,两手交叠搭在桌面,看向自己的母上大人,努力表现出她想要的沉稳:“您说,我听着。”
“又没说不让你结,只是让你先缓缓。”曲庭芳说,“你才谈多久的恋爱?你丹丹表姐谈了七年才结婚,你谈了有七个月没?”
确实没有七个月……
祝曲祺噎了噎,上一秒的沉稳消失了,不服气道:“您要是这么对比的话,您怎么不看看甘棠呢,她跟她男朋友才谈多久就结婚了。”
曲庭芳:“甘棠不是我闺女,我管不着。”
祝曲祺狠狠咬了一口小羊排,嘀嘀咕咕:“真是搞不懂你,以前天天催婚,现在我想结了你又不让。当初不知道是谁,在甘棠的婚礼上急得不行,回来就问我看到别人结婚有什么想法没。”
“反正我目前就是这个想法,谈恋爱可以,结婚再慎重考虑一下,至少不是现在。”曲庭芳说。
“好,我慎重考虑。”祝曲祺顿了两秒,耸耸肩,“我考虑好了,我要结婚。”
曲庭芳眉心跳了两下,放下勺子摁了摁眉心:“你能不能稳重点,一天到晚咋咋呼呼,我真是欠了你的。”
祝曲祺:“我哪里不稳重啦,我这不是乖乖坐在这里吗?又没有上房揭瓦。”
曲庭芳:“……”
如果只有上房揭瓦才能称得上不稳重,那她确实还挺稳重的。
谢闻夹在中间看看女朋友,又看看未来岳母,找不到插话的间隙,只能一把按住祝曲祺的手,在她转头看向他时,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先停下来。
祝曲祺闭上嘴巴,谢闻终于能说上话了:“伯母有自己的考量,我能理解……”
祝曲祺上头了,谁说话都不管用:“你能理解我不理解。”
曲庭芳音量飙高:“祝曲祺,你翅膀硬了是吧?非得跟我抬杠?”
谢闻:“……”
怎么又吵起来了,这个包间里现在充满了火药味,服务生进来估计都得抱头蹲下,以免被炮火波及。
谢闻不能对未来岳母说什么,继续压制祝曲祺,不断用眼神暗示她少说两句。
等她再次冷静下来,谢闻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确定她不会再呛声,这才抬眸看曲庭芳,郑重道:“我会让伯母看到我的诚意,直到您愿意将她嫁给我。”
曲庭芳看着他,心中有所动容,但没表现在脸上,而是借此敲打祝曲祺:“你看看人家,我自己亲生的还没一个别人家的贴心。”
经过冷静反思,祝曲祺也觉得自己刚才跟妈妈说话的口气不好,心中生出愧疚,小声说:“那你让人家当你女婿,把别人家的变成自己家的不就称心如意了。”
“祝曲祺,没完了是吧?”曲庭芳真想拿筷子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被谢闻下了蛊。
祝曲祺在自己嘴巴上捂了下:“我不说了,不说了。”她卖乖一笑,轻易就改变了包间里的氛围,往曲庭芳身边蹭了蹭,给她夹菜、添汤,“您多吃点儿,工作辛苦了,这些都是您爱吃的。再尝尝这个,这道菜是每天限量供应的,我昨天就打电话订了。”
曲庭芳瞥了她一眼,唇角终于憋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汤还要再喝一点吗?”祝曲祺化身贴心小丫鬟,“汤很鲜对吧。”
“行了,你吃你的吧。”曲庭芳挥挥手,让这个小丫鬟跪安,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脑袋也跟着嗡嗡响。
祝曲祺还真演上了:“得嘞,您慢用,有需要您再叫我。”
曲庭芳这一趟来帝都确实很忙,取证要讲究时效,她吃完饭就回了跟同事一起订的酒店,投身到工作中,没空管祝曲祺。
送走了母上大人,祝曲祺对着蓝天白云叹了口气,拧过脑袋看向身侧的男人:“你真有点乌鸦嘴技能在身上。”
谢闻忍俊不禁。
祝曲祺瞪大了眼:“你还能笑出来!”她想起昨晚,他乌黑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良久,他唇瓣微动,问她能结婚吗,“我现在怀疑你说想结婚是假的。”
不然怎么能笑得出来。
这就冤枉人了。谢闻唇角往下压,一把攥住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来,垂下眼眸近距离直视她:“对我来说,你的心意更重要,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总有一天,你妈妈会同意的,我等得起。”
祝曲祺的心猛跳了下,她抬起一只手按在那里,探究地盯着谢闻看。
谢闻问:“怎么了?”
“没有。”祝曲祺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地说,“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进修了什么恋爱课程。”
谢闻:“……”
*
经历了直播翻车事件后,祝曲祺就不太热衷在外面乱逛,总觉得会被人认出来。
她这种心理被小酒知道,免不了遭受一波调侃:“你的确该有这种担忧,你知道吗?你现在在网上的热度可不输女明星!”
对此,祝曲祺无话可说,躺平任嘲。
不想出门,也没别的乐子,祝曲祺就拖猫带狗地去谢闻的别墅过周末了。
瓶瓶是流浪猫,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强,到了别墅没表现出任何异常,照样跟在罐罐身后跑上跑下。小猫处在生长期,一天一个样,每天肚子吃得圆鼓鼓,累了也不睡猫窝,就趴在罐罐身上,罐罐的毛发都快把它一整个埋起来了。
罐罐有时也会不耐烦,一爪子摁过去,瓶瓶毫无反抗之力,被拍在地上成为一块“猫饼”,喵喵叫着找祝曲祺求救。
祝曲祺呵斥一声,罐罐就屈服了,抬起爪子,换个地方躺下。
瓶瓶好了伤疤忘了疼,屁颠屁颠挪过去,往它肚子旁一缩,很快睡着。
祝曲祺看着一猫一狗,再看看身边的男人,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谢闻正拿着遥控器给她找她想看的电影,闻声,一脸莫名地扭过头,眼神里透出疑惑,无声地问她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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