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微微一愣，望着他，一时没弄清这句问话的用意。
唐海继续说道：“这次污染事件的等级很高，算得上是近段时间里级别最高的一起。”
“污染处理报告是宋赞交上来的，但真正解决污染的人并不是他。所以我想问问你，关于这起污染事件的一些情况。”
“我看过那份报告，写得很详细，对最终污染源的处理也做了具体说明。”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除了报告里提到的这些，你在直面最后那个污染源时，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陆然皱起眉头，抬眼看向唐海，仍是没琢磨透他的意思。
唐海轻叹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污源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污染爆发的原因也有了初步结论。”
“根据调查结果，医院这次污染爆发的源头确实与猎人有关，但并非因他才引发了这么大范围的污染。”
“那是因为什么？”陆然问。
唐海摇了摇头：“不清楚。以猎人的能力，还不足以造成这么大的污染区。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追查这件事。”
唐海摇摇头，“不知道，以猎人的能力还无法造成那么大的污染区，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对这个污染源进行调查。”
“只是在调查猎人身份时，却出了些意外。”
“什么意外？”陆然追问。
“这个猎人不普通，他是联邦通缉犯。”
“通缉犯？”陆然猛地一愣。
唐海点头：“A级通缉犯，秦北，隶属于被联邦通缉的组织‘四方会’。”
通缉组织“四方会”。
陆然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当初参加特处中心考核时，他没日没夜啃过大量内部资料，其中就有联邦政府通缉要犯的名录。
联邦境内协会、公会之类的组织多如牛毛，唯独这个“四方会”，是唯一被全域通缉的协会。
“他怎么会来罗岗？”陆然蹙眉。
四方会的通缉令至少是十年前发布的，至今仍未抓到核心成员。
他们的主要活动区域一直在联邦西部，近几年已沉寂不少，竟会有人跑到罗岗来。
若这人真是四方会的，那追杀他的那些人，会不会也是同一组织的？
“不清楚。”唐海沉声道，“但资料显示，秦北是战斗系与精神系双异能者，能力很特殊。
半个月前他进入罗岗，用伪造的猎人身份在城里活动了几天，之后便离开了，出城原因登记为‘执行任务’，目的地是c44号污染区。”
“三天后他返回罗岗，回来当天就因身体不适进了第一医院。
当时出诊医生诊断，他浑身滚烫，伴有休克症状。”
“入院没多久，他就呼吸骤停，医生宣告死亡后，尸体被推去了地下停尸间。”
“结果第二天一早，第一医院就爆发了精神污染事件。”
“他的尸体呢？”陆然追问。
宁臻提过尸体失踪，后勤部还有人因此牺牲，他原本还想去后勤部打听详情。
唐海神色微变：“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他的尸体不见了。”
陆然表面不动声色，眼底却掠过一丝惊色，追问：“怎么失踪的？”
“按特处中心的规矩，这种精神污染源为避免影响安全区，通常会拉到安全区外的污染区处理。
前两天尸体确实按流程被运走了，却在城外被劫走。”
唐海语气沉了沉，“参与运输的后勤部同事虽都活着，却精神受创，对当时发生的事毫无记忆。”
“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拍了几张照片，但对方全都遮掩了身份。”
“而且这类处理行动的路线和地点都是临时安排的。”
他叹了口气，“显然有人提前知道了计划和路线。看来我们特处中心的保密工作，还有得加强。”
陆然沉默着，心里却翻起了波澜。前段时间玩家被劫，根源是内部有人泄露地址；如今尸体被抢，显然也少不了提前通风报信的人。
“尸体被偷后，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又去了趟医院，调了当时的监控。”
唐海继续说道，“看了监控才发现，他的模样和刚入院时不一样了，或许是受污染影响，伪装失效了。后来我们又对尸体进行了基因检测，这才确认他是联邦通缉的要犯。”
陆然依旧没说话，只觉得眼下的事牵扯越来越广，像一张不断蔓延的网。
“四方会之所以被联邦全域通缉，是因为他们的行事准则早已超出人类认知，是个极其邪恶的组织。”
唐海的语气沉了沉，“组织的头目叫秦忠，是名精神异能者，也是联邦唯一的S级通缉犯。”
S级通缉犯，秦忠，陆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曾在资料里见过。
资料上的秦忠穿着军装，笑容腼腆，看起来像个年轻的军人。
单看照片，谁也不会把他和S级通缉犯联系到一起。
可资料里的罪行却触目惊心：十年前涉嫌杀害多名战友、袭击长官、炸毁联邦总部特情处大楼，还试图煽动军区军人叛乱、违抗军令、无故殴打他人，罪项足足列了二十多页。
陆然至今还记得初见那些罪状时的震惊，很难想象这一切竟出自同一人之手。
更令人忌惮的是，秦忠是精神力超过3000的精神系能力者，十年前最后一次测评时，数值高达3208，是联邦登记在册的最高值。
唐海重重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别看我现在整天坐办公室，当年接触的危险场面可不少。我以前也是特战队员，在那之前，还是军区的调查员。”
“全联邦b级以上的污染区，我几乎都跑过。但在我看来，四方会的威胁，比一个A级污染区更甚。”
他的目光凝重起来：“如果四方会的人真的来了罗岗，对咱们罗岗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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