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风波骤起，坚守本心
秋粮入仓的时节，李家村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自称是京城来的“农监使”，身后跟着十几个挎刀的护卫，眼神倨傲地扫过堆积如山的粮食，眉头拧成了疙瘩。
“谁是李阳？”农监使抖了抖袖子上的尘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朝廷有令，高产作物种子属‘国之重器’，需由官仓统一管理，即日起，李家村的土豆种、香稻种，全部上交！”
这话像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村民们顿时炸了锅。
“凭啥上交？这是俺们一锄一锄种出来的！”黑脸汉子攥紧了锄头，脸涨得通红。
“互助社的种子都是各家凑的，官仓凭啥要？”婆娘们也围了上来，护着温室的方向——那里育着明年的稻苗。
李阳往前站了一步，尽量让语气平和：“大人，种子是种地人的命根子。各家留种是为了开春播种，上交了，明年大家种啥？”
农监使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哼，匹夫懂什么！这些种子若流入民间，被刁民或外邦所得，岂不危及国本？朝廷会统一发放‘官种’，比你们这土种子强百倍！”
“官种哪有咱的种实在！”王大爷气得发抖，指着田里的稻穗，“咱的香稻种是南疆老农用三百年的稻种改良的，耐旱土豆是西域商队和咱一起试种三年才成的，这里面的门道，官仓的册子上写得清吗？”
农监使被问得一噎，随即脸色一沉：“放肆！抗旨不遵，形同谋反！来人，给我搜！”
护卫们立刻要往温室冲，李阳伸手拦住：“大人，种子可以看，但不能抢。若真为了国本，就该让种子在地里长，不是锁在官仓里发霉。”
【检测到种子传播受阻，触发危机任务：保护民间种子资源，挫败“官种垄断”企图，奖励“种子防伪与溯源技术”。】
系统的提示带着一丝急促，李阳却反而冷静下来。他转身对苏婉儿使了个眼色，苏婉儿立刻明白了，悄悄让几个年轻人往州城跑——去报信给周先生和参军。
“搜就搜，让你们看看咱的种子为啥金贵！”李阳领着农监使往仓库走，打开陶缸，里面的土豆种码得整整齐齐，每个都贴着小标签：“耐旱三号，适漠北”“耐湿一号，适南疆”“混交种，适中原”。
“看到没？”李阳拿起一个混交种，“这是用西域豆种和本地土豆杂交的，既能在沙地里长，又能扛住南方的雨，官仓的‘统一官种’能做到吗？”
农监使看着标签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眼神有些发虚，却嘴硬道：“妖言惑众！不过是些土疙瘩，怎配称‘国之重器’？”
正僵持着，周先生和参军匆匆赶来。参军看到护卫们拔刀的样子，脸色一沉：“光天化日，竟敢在李家村动武？知道这村的种子养活了多少边关将士吗？”
周先生则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农监使：“大人请看，这是各地用李家村种子丰收的记录，漠北军屯、南疆土司、西域城邦……若真把种子收了，明年这些地方怕是要饿肚子，到时候边境不稳，谁来担责？”
农监使翻着册子，额头渗出冷汗。册子里不光有账目，还有各地送来的感谢信，字迹各异，却都写着“赖李家村种子，百姓得活”。
【危机任务进度50%，建议展示种子传播的实际成效，打破垄断说辞。】
李阳点点头，让人把西域商队寄来的画展开——画上，沙漠边缘的土豆田边，牧民们正对着中原方向叩拜；漠北部落的来信里，附带着孩子们捧着麦饼的画像；南疆的稻农则送来了新酿的米酒，说要感谢“让稻薯共生的中原亲人”。
“大人，”李阳指着这些物件，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种子从来不是‘国之重器’，人才是。让种地人有好种，有好法，能吃饱饭，才是真正的国本。若把种子锁起来，就算是金疙瘩，也长不出庄稼。”
农监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村民们愤怒又坚定的眼神，看着周先生和参军的强硬态度，终于垮了下来，挥挥手：“罢了……此事我会回京禀报，但种子暂不上交，你们……好生看管。”
人走后，村民们才松了口气。李稷跑过来，把一张画塞给李阳——画上，那个锦袍官被无数种子围在中间，动弹不得，旁边写着：“种子的力量大！”
李阳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心里却没放松。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总会有人盯着这些种子，想把它们变成谋利的工具。
【危机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提示：建立“种子互助契约”，让各地农户联保互证，可防类似风波。】
李阳觉得这主意好。当天就召集互助社的人，写了份契约：“凡李家村传出之种，需由三地农户联保试种，官衙不得强征，需以等价物资交换……”契约一式百份，由各村代表签字画押，送各州备案。
苏婉儿把契约副本贴在“同心碑”上，阳光照在墨迹上，像给石碑镀了层光。她轻声说：“这样，种子就能一直走下去，谁也拦不住了。”
李阳望着远处的温室，稻苗在风中轻轻摇晃。他知道，只要种地人的心还连着，只要种子还在土里扎根，再大的风波，也挡不住春天的发芽，挡不住那些关于丰收的约定，在田埂上，在信纸上，在无数双捧着种子的手心里，慢慢长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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