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家儿子出了事，张小红当即朝着前面村口的水井边跑去。
过去时，程圆芳头上正流着血，她二婶正在给她清理。阿芳自己双眼含着泪，双眼朝苏明先瞪过去。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带血的石头，阿芳脑袋上的血窟窿，就是那个石头砸出来的。
苏明先站在一边。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架了。”张小红最先跑了过来，她把苏明先挡在身后。
“这要问问你家明先，人家阿芳不过是在井边洗个衣服，根本没有得罪他，他上来就扔石头，是要干什么？”刘先英一边牵着阿芳，一边质问着张小红。
“你看见我家儿子扔的了？”张小红对于阿芳头上的血，没有半点动容：“再说，我家儿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多半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我家儿子生气了。”
阿芳委屈的声音响起：“我没有惹他。我就在这里洗衣服，他上来就朝我扔石头，还说我姐不要脸，抢了她姐的男人，对着我吐口水。”
“你姐就是不要脸，抢了我姐的男人。我扔你石头算小的，下次我看到你姐，我还扔她，让她抢我姐男人。”苏明先对着阿芳吐舌头：“我就是扔了，你能把我如何？”
张小红赶紧把他嘴捂上，讪笑一声：“不过是孩子间的打闹，算不得什么大事。阿芳也是，看着他扔石头过来，不会躲开吗？就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别人砸过来。”
“张小红，你这话说的。你家儿子砸了人，还有理了是不是。那你站在那里别动，我在你头上砸一个洞，再指责你不会躲开。”刘先英听着张小红的话，实在是气人。
“这不没事吗？伤口看着有些吓人，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张小红瞥嘴：“怎么的，还想讹我家钱还是怎么的。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儿子没有做错，她姐姐就是抢了明娟的男人。明先替她姐姐出气，报仇，是一种勇敢的行为。
要怪就怪阿圆那丫头，没有带到一个好榜样，现在连累了妹妹。明先，我们走，她一时半会的死不了，真要死了，我再替你处理。”
程圆月订婚那天，没有给她和明娟好脸色。
现在明先替她姐姐出气，她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张小红带着苏明先就要离开。
村里人看不过去，指责张小红：“小红，你家儿子砸了人，还有理了不成。人家阿芳流了那么多血，你不得把人带到大队卫生队给包扎一下呀。”
“流了这么多血，你可真看得下去。”
“你们一个个那么热心，你们怎么不送。我刚刚说了，这事我家儿子没错，想要我负责，等她死了再说。
如果死不了，我张小红不会多看她一眼，更不会对她的伤进行负责。”张小红说完之后，拉着苏明先就要回去。
阿芳看着他们要走，不顾头上的血，直接冲到他们跟前。
姐姐说过，遇事绝不可以害怕。
她张开双手拦住苏明先母子二人：“你们不能走，必须给我道歉，加给我处理伤势。”
张小红看着冲过来的阿芳，冷笑一声：“怎么着，真要讹我的钱呀。我跟你讲，你这么个小东西还想讹我的钱。要钱没有，要命就有一条，滚开。”
“就是，滚开。你要是不走开，信不信我再砸你一个窟窿。”苏明先凶巴巴的看着阿芳，脸上一点愧疚都没有。
“来呀，往这里砸。”阿芳指着自己的额头，刚刚被他砸的地方，这会还有流血。
刘先英害怕苏明先真又要对阿芳动手，赶忙过来把她护在身后；“行了，我们不与他们计较，先去包扎一下，要是发炎了就不好。”
沈修英得知消息过来时，看见阿芳满头的血，皱了皱眉；“阿芳，让你洗个衣服，你不好好洗，怎么还与人打架。你看看你这满头的血，是怎么回事？”
“大嫂，这不是阿芳的错。是苏明先上来就拿石头砸人，是他们的错，你怪阿芳干什么？”
“沈修英，要怪就怪你家阿圆欺负我家明娟在先。如果不是她算计明娟在先，她弟弟不会想着替她姐姐报仇。
这件事我们没错，不会道歉，更不会对阿芳负责。”张小红说完之后，牵着苏明先要离开。
“你这话说的，阿圆欺负了你们，你们找她算账去呀。阿芳还是孩子，你们拿她出气，也好意思？”
“那我可不管。再说，不就破了个皮，多大点事。”张小红摆明不想管这件事，也不想为此事负责。
苏明先得意的朝阿芳吐舌头。
他就是砸了人又如何，她们还不是不能把他如何。
阿芳看着他的表情，冷笑一声，转身就要去捡石头。
“你要干嘛。”张小红意识到她的行为，脸色变了变：“死丫头，你要是敢乱来，信不信我打死你。”
阿芳举起石头就要去砸苏明先，被沈修英拦了下来。
“死丫头，你想造反不成。真要把人砸伤了，家里可没钱替你赔。”
阿芳听着她妈的话，面无表情。
张小红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带着儿子离开。
一边走，一边看了一眼后方，小声与儿子道：“这死丫头还想砸回来，她要是敢砸回来，我非好好收拾收拾她。这几天离她远点，不要再去惹她了。”
“她打不过我，不用害怕。她要是敢砸我，我一定把她脑袋砸开花。”
“你给我闭嘴。”
见人都走了，她妈也没有为她说一句什么，阿芳默默地朝家走。
“大嫂，阿芳头上的伤口不浅，要去卫生队包扎一下，要是发炎了，就麻烦了。”
“这么点伤口，怕什么，不会有事的。”沈修英看了一眼没有洗完的衣服，喊住了阿芳：“你给我站住，洗衣服都没有洗完，你上哪去。”
阿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她的伤，她妈没有看见。
没有洗完的衣服，她妈一眼就看到了。
她默默地转身看着她妈，想从她妈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一点小伤，啥时变得这么矫情了，快点洗，洗完回家我替你擦点茶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沈修英说完，不再管阿芳，朝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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