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齐麟看清楚她的面貌后，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而今神霄云城戒备森严，全力备战，作为大敌，她这人皇盟第一帝，竟光明正大出现在永恒神殿前？
面具都不带一个！
齐麟正欲开口，却见齐天泷身边，还站着一个黑白神袍的青年。
此人一脸肃正，明显是一个神继血脉。
他看了齐麟一眼，便询问旁边的齐天泷：“琪琪姑娘，这位少年是？”
“赵哥哥，这是我亲弟弟，和我一样，都是杂神血。”齐天泷对着那黑白神袍青年嫣然一笑。
琪琪姑娘？
齐麟听到这里，本以为这黑白神袍青年是大人物，结果这时，苏怜汐也转过身来，扫了此人一眼。
“见过普渡神女！”
那黑白神袍青年，连忙低下头，目生敬畏之色。
“呃……姐，借一步说话。”
齐麟向齐天泷使了个眼色。
“好嘞，亲爱的弟！”
齐天泷便向那黑白神袍青年说了一声，这才和齐麟走到了角落处。
关于小祖之事，早在齐天泷第一次出手时，齐麟便知道那霸道暴烈的小祖，就是他这个看起来软弱无力、昏昏欲睡的姐姐了。
“姐，你咋出现在这？我听爷说，你要攻神霄云城啊！”齐麟瞪眼道。
“我打算潜入永恒神殿，探点有用的战报，你呢？”齐天泷笑吟吟看着他。
“我也打算潜入永恒神殿搞点事……！”齐麟汗颜道。
“噗！”
齐天泷噗嗤一笑，拍着齐麟的肩膀，“真不愧是亲姐弟，想一道了。”
感叹完，她美眸上下打量着齐麟，乐道：“小段时间没见，又长高了啊？不但在人皇宗风生水起，还泡了个普渡神女？”
“别闹。”齐麟认真起来，道：“永恒神殿你就别进去了，这边交给我。”
“你？”齐天泷眨了眨眼，“爷和七叔，给你安排贴身保镖了没？他们放心你来？”
“没呢。但我有八千万天魂剑。”齐麟道。
“哦？”齐天泷松了一口气，“有这玩意儿，谁敢动我弟？”
“仅仅能保命而已。”齐麟汗颜道。
“能保命就够了。”齐天泷顿了顿，认真道：“问题是，你可有办事的思路？小麟，不瞒你说，这是一道重任。”
“有！”齐麟点头，目光坚定，“那个普渡神女，我相当于控制了她的魂核，她现在全听我的……而她的义母，是永恒神殿的大主祭林红尘。”
“林红尘？那巧了。”
齐天泷似乎并不纠结‘魂核’之事，而是幽冷笑道：“此人原来是我人皇盟的，叛变了，因此认识我们很多人，是人皇盟心腹大患……同时，她身上掌握了很多永恒神殿与和平公约的秘密，甚至是陷阱的排布。”
“姐，需要我怎么做？”齐麟认真问。
他双目如火灼热，自然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第一，尽可能的获取一切情报。第二，注意林红尘的动向，一旦她有离开神霄云城的动作，马上通知我。”
齐天泷说完，再补充道：“毕竟，在永恒神殿内，我们不太好逮住她。”
而当听到这话时，齐麟便知道，齐天泷已经决定将这重任交付给他了。
“没问题。”齐麟双目灼灼点头。
而齐天泷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微有些复杂。
战魂之事，她肯定都知道。
啪啪！
她拍了拍齐麟的肩膀，深深道：“神霄云城，是我们姐弟代表我们父母一脉的一场荣誉与证明之战，我已立下军令状，赴死亦要为我族拿下此地。”
“姐……”
齐麟喉咙有些滚烫。
“小麟，你长大了。”
齐天泷忽地又嫣然笑了起来，一点儿也不严肃，道：“你的任务虽有难度，但姐也知道，你机灵得很，再加上有这普渡神女之契机，便破例让你肩负此任。”
“保证完成任务！”齐麟道。
而他心里想的是——
他不但要完成齐天泷给的任务，他还要做更多！
“是个男子汉了。”
齐天泷说着，向他伸了伸手。
“要啥？”齐麟问道。
“百族神使虚空戒啊？我一会儿发下去，告诉他们，这是我弟战利品。”齐天泷骄傲道。
看来，她已经有炫耀弟弟的心情了。
“好！”
齐麟将那上百虚空戒拿出，交到齐天泷手上。
“给。”
齐天泷却数出了其中十枚，放回到齐麟手上。
“姐？”齐麟一怔。
“这些留给你修行所用。”齐天泷道。
“这可是第五劫境的虚空戒，我应该用不上这么多，还是给人皇盟的战士们。”齐麟摇头道。
“你现在可是顶级天才了，当然得有备无患。”齐天泷说着，瞪了一眼，凶道：“不许拒绝！”
“成。”
齐麟也是爽快人，收下十枚虚空戒，
而齐天泷则继续道：
“这些灭道神殿神使，在神霄云城也很知名，其器物、战法你尽量不用，省得露馅。”
“此外，神霄云城是一个禁弑魔刃的地方，尤其是现在敏感时期，私藏弑魔刃和魔骨都为重罪，你可千万记得。”
长姐如母，真让齐麟去执行这一个危险任务，如她这样洒脱的人，都忍不住连番叮嘱了起来。
“放心，我又不是傻蛋。”齐麟笑道。
他出发之前，就把九重霄装虚空戒内了。
现在腰间唯有黑木剑。
“是哦？”
齐天泷捏了捏他的脸。
姐弟两人对视着，许久。
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眼神之中翻滚。
“对了。”
终究要分别，齐天泷想起一事，再道：“这些虚空戒内，有许多上品神石，你拿去给姜星海使用，让这星龙傀战力尽快提上来，能帮上你大忙。”
“好！”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眼见齐天泷要走，齐麟便最后问道：“姐，若有情报，我怎么通知你？”
“你去樊城区，一个叫‘风月楼’的地方，自有人和你对接。”齐天泷道。
“风月楼？”
“嗯，一个风月场所……你可不许进去洗脚！”
齐麟：“……”
齐天泷说着，远远看了苏怜汐一眼，才道：“得了，我看你小子身边美人如云，应该看不上风月女。”
“咳咳！”
“话说你才十三岁，别沉迷女色！”
“咳咳！”
“咳你个头。”
齐天泷最后瞪了他一眼，“另外，风月楼和你对接之人，你也认识。”
“谁啊？”齐麟好奇问。
“你远子哥呗。”齐天泷俏脸古怪笑道。
“哪个远子哥？”齐麟一时间有点迷雾。
“你说呢？”齐天泷挑了挑眉。
“我艹，韩远！”
齐麟瞠目结舌，“他都飞神霄云城来了啊？”
“毕竟是某某第一战神。”
齐天泷说着，目光深远看向身后整个神霄云城，“可惜，他的时代早过去了，呵呵。”
齐麟还有点恍惚，齐天泷便拉着他，回到了那黑白神袍青年那边。
“赵哥哥，这永恒神殿，我不进了。”齐天泷娇里娇气道。
“你……”黑白神袍青年皱眉。
“滚。”苏怜汐开口。
“是，普渡神女。”
青年一滞，连忙低下头，快速进了那永恒神殿内，没有回头。
可见苏怜汐的权威。
“见过姐姐。”
她低头有些紧张，向齐天泷问好。
“照顾好我弟，再见。”
齐天泷十分干脆，最后向齐麟微笑了一下，便踩着一双黄拖鞋，一眨眼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齐麟向她的背影挥手。
直到这一刻，齐麟才有时间，看一眼这神霄云城！
这是一座沐浴在金色祥云般的无边巨城，比许多神国都要大，云雾缭绕，天地灵气浓郁至此，几乎成液态云。
恍若仙境！
以他的视线，都看不了太远。
只觉得，这是一座生民们心中的天界天宫！
众神居所！
“不愧是神霄之城！”
感慨完，齐麟再转身，踏向这一座座连绵不绝的恢弘宫廷殿堂！
“永恒神殿，红尘大主祭……”
眼前这据说比雪墟都要大好几倍的永恒神殿，也沐浴在无尽的云海和辉光之中。
一片片神圣的金色祥云下，一座座宫殿群横跨数百里，目光所及，殿宇楼阁层层叠叠，延绵至视野尽头。
“如此大的神殿，居住着数百万的教徒，全是神继血脉！”
“这一股战力，确实很强，很强。”
“起码比死在大义峰的狱魔要强太多了！”
“而永恒神殿，也只是神霄云城的一部分。还有其他两大神殿，以及什么神族、天族……”
齐麟双眼扫视着眼前一座座建筑，以及那云雾中隐约的人影、神影，心中热潮汹涌。
这些神殿建筑，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温润而纯净的玉石砌成，在永恒神光的照耀下，流淌着柔和而庄严的光泽。
无数根雕刻着日月星辰、山川社稷的巨柱，如同支撑天地的脊梁，耸入云霄。
“芸芸众生说，永恒神殿，乃是万灵的归宿，是智慧的源头，是恩泽的起点。”
“生民们终其一生所祈求的风调雨顺、福寿安康、乃至最终的解脱与超脱，都能在此地寻得答案。”
苏怜汐为齐麟引路时，似喃喃自语。
那神光照耀在她的脸上，竟如此契合，也难怪她能成为普渡神女。
“哦？”
齐麟冷笑了一声。
“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他双目如电，看向了那支撑神殿的巨柱上，除了神圣的图腾，其石材本身的纹理，看久了竟隐隐像是无数张极度细微、陷入永恒沉睡的人脸……
这一丝丝潜藏在无上荣光下的诡异，却比直面魔神的狰狞，更让齐麟心头凛然。
“父神，入永恒神殿，首先会穿过‘正道神门’。这正道神门，正是入教籍之处，只需拿到永恒神牌，你便可在神殿内一部分区域内行动了。”苏怜汐低声道。
“只能一部分区域？”齐麟挑眉。
“是的，因有身份之别，活动范围自然有区别。纵是我，神殿内起码有一半地方，不可涉足。”苏怜汐解释道。
神，最重权威，最重等级。
“这些邪物，秘密太多，就怕暴露，呵呵。”齐麟先是冷笑，然后再问道：“永恒神殿内，具体如何分级？”
苏怜汐回答：
“首先是神徒，分为低等、中等、高等。永恒神殿大部分神继血脉，都是神徒。”
“神徒中，符合条件者，可升为神子神女。神子神女也分为三种，分别为初、主、普渡。我便是最高的普渡神女，高于主神女与初神女。”
“而再往上，则是永恒神殿实权者，其中，成为一尊神明代言人者，可为神使。更高的则是负责诸神祭祀者，为主祭。而主祭之上，才是大主祭！”
神使有多强，齐麟感受很深。
而其上，还有主祭和大主祭两个等级。
“大主祭，是永恒神殿最强者？”齐麟问。
苏怜汐摇头道：“不是的，大主祭上，还有永恒殿主，且不止一位。而且父神也知道，神殿供奉之神明是现世存在的，因此，神明，才是神殿最强者。”
“嗯！”
齐麟心中了然。
一个等级森严的神殿脉络，已经在其面前展开。
神徒、神子、神使、主祭，层层堆叠，给他带来着森严诡谲的压迫力！
“这些等级，是按照什么因素分的？天赋战力？”齐麟随口问道。
“不是的，父神。”苏怜汐却摇头道。
“那靠什么？”齐麟皱眉。
“神继血脉的来源神品，起码占据百分之九十的因素。比如说，一个拥有风霄级神明的神继血脉，大约十五六岁，无论修为如何，都能晋升为神子。”
“反观一个赤霄级的神继血脉，无论强到什么程度，一辈子都只能当低级神徒，顶多升为中等神徒，绝不可能当神使、主祭。”
苏怜汐解释道。
齐麟微微一怔，道：“哪怕对永恒神殿有极大的贡献，创下历史性功绩，也不能晋升？”
“不能。神品血脉是护国神教的唯一标准，其他因素能影响身份地位的范围，不到十分之一。”苏怜汐道。
“哦……”
齐麟沉默了。
“简而言之，这更代表神明对于神奴的支配权，神明根本不在乎神奴的功绩、战力，这些改变不了神给人间赋予的尊卑体系，他们只强调自己神血的绝对支配。”
“当然，神明自有洗脑之能，只要拥有高等神继血脉，根本不愁神奴的积极性，功绩和战力，也不可能差。”
齐麟开始想通了神明控世的根本逻辑。
人的思维本能，就是立功、变强，从而得到晋升，地位抬高。
神的思维，不一样。
神明之道在于，神赋谁血，谁天生地位就高，天生就赢。
如此，神奴对神的痴迷，只会更强。
伏魔战、太禹道他们，为什么想让皇族成为神族？
核心也在于，人的成长，需要努力，还有断代可能。
而只要跪神，代代昌盛，不愁族脉调令。
你拼命努力？
不好意思，我有神明，生来就比你高贵。
这就是永恒神殿香火如此旺盛的核心逻辑。
也是进攻神霄云城最大的难点！
神赋人之等级！
“也就是说——”
齐麟皱眉看向苏怜汐。
“无论我有任何表现，强到何等程度，我在永恒神殿，都不可能晋升？”
苏怜汐摇头道：“是的，父神，杂神血者，有逆神之举，低等神徒是一生极限，绝不可能上升半步。”
“何来逆神之举？”齐麟不解。
“神继血脉母亲若有身孕，需要向永恒神殿报备，怀胎时为胎儿承接神血洗礼，新生儿出生时，才有正常的神继血脉。”
“而杂神血者，便是其神继血脉父母怀胎时，根本没向神殿报备，更没接受血继，因此新生儿不具备完整神继血脉……这种情况，往往都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苏怜汐解释道。
“原来如此！”
人家赤霄级的神继血脉，最高都能当低等神徒，一个连正常神继血脉都没有的杂神血私生子，能进永恒神殿都烧高香了。
还想晋升？
而不能晋升，势必影响齐麟的计划。
“麻辣个蛋！”
齐麟对这一套等级逻辑，相当不爽。
神，定义了尊贵、卑贱！
怪不得神继血脉有那么强的种族优越感，也怪不得他们眼中的普通人如此贱格。
原来，是他们自有一套鄙视体系。
“不过……”
“尔等神或人，岂知我齐麟已经以人身，炼化了你们三尊神之祖？”
“呵呵。”
这些人，以继承神血为尊卑。
齐麟，拿他们神祖当菜吃！
“父神，正道神门到了，请恕怜汐于人前，维持普渡神女的尊高。”
苏怜汐双眸微颤看着齐麟，方才父神几句话，让她不得不换裙子的威力，历历在目。
“准。”
齐麟点头。
“是……”
苏怜汐这才调整了一下状态。
带着齐麟，踏入正道神门。
……
这一座神辉大门，有一座侧殿，恢弘大气，正是招收神徒之所。
此时，侧殿内很清净。
四周墙壁上，高高耸立六百尊神像，仿佛活物，居高临下低眉审视着走进来的苏怜汐和齐麟。
那鬼魅般的眼眸，轻轻转动着。
“普渡神女？”
忽地，角落处一声幽冷如梦呓般的声音响起。
齐麟看去，只见是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佝偻老妪，拄着一根黑骷髅般的拐杖，面色蜡黄，双眼空洞。
“见过黑魇神使。”
苏怜汐虽这样说，但也没太过恭敬。
显然，普渡神女作为年轻人中的最高身份，和这神使，并没有明显的地位之差。
再加上苏怜汐还是红尘大主祭的义女，自更崇高。
“这老妪面貌如鬼，也是神使？”
齐麟暗暗无语。
但一想到，这很可能是一个第五劫境，他还是很慎重的。
毕竟他现在，最多能战第一劫境。
第五劫境，差得远。
这是修炼五百多年的老东西了！
“苏普渡，你这是？”
那黑魇神使古怪笑着，一口黄牙掉了一半，本有些滑稽的画面，看着却有些诡异的恐怖。
“神使，我欲引荐一位少年入神殿，他虽是杂神血，但战力非凡，杀过不少人皇盟贱畜，若他能成为低等神徒，可为神殿办些暗里的脏事儿。”
苏怜汐开门见山，直接表明来意。
这话在永恒神殿稀疏平常，但齐麟听着就挺无语的。
他现在十三岁，明显已入宇墟境，只论天赋战力在这神霄云城应是上游，但因为是‘杂神血’，不但需要走后门才能入神殿，以后还只能干脏活。
“杂神血……”
那黑魇神使闻言，那空洞的双眸扫了扫齐麟，再看向苏怜汐，幽幽道：“可是苏普渡，朝拜日刚过，不如等十天后，和下一期的新人，一并参加考察……”
苏怜汐摇头，道：“黑魇神使，就今天吧，省点事，我母亲需要用到他。”
听到这话，黑魇神使连忙点头：“苏普渡说得是，既如此，考察也免了。”
短短对话，让齐麟见识到了那红尘大主祭在这永恒神殿的能量。
“谢黑魇神使。”苏怜汐道。
“应该的。”黑魇神使讪讪笑道。
笑比哭还难看。
而说话时，她驼着背已经来到齐麟眼前，那空洞的眼睛打量着齐麟，问道：“小孩，叫什么名字？”
“回神使大人，在下林奇。树林的林，奇怪的奇。”齐麟恭敬道。
“林奇，林大主祭……”
黑魇神使默默念着，手中出现了一块赤红色的空白神牌。
这神牌一看就是低等。
只见她伸出那枯瘦的手指，那指甲竟化作黝黑的尖刺，在那神牌上，刻出了‘林奇’两个字。
然后交付到齐麟的手中，笑吟吟道：“年轻人，入神殿内，安心奉神，以你本事，多杀些人皇盟的恶鬼，为苍生人民做点好事。”
“是，神使大人。”
齐麟凶狠起来，咬牙道：“我以后定把人皇盟的恶鬼当猪狗一样宰！”
“麻辣个蛋，狠话放得真狠啊！”剑柄小兽挂在齐麟腰上，瞠目结舌。
“好孩子。”
黑魇神使嘎嘎笑着，老脸跟要撕裂开来似的。
“这虚空戒内，有你的低等神徒制服，以及行事要则，神殿法规等等，记得认真研读，不可错过任何一条神规，尤其是有关朝拜日的祭神要则，定要烂熟于胸。”黑魇神使叮嘱道。
“明白，神使大人。”齐麟稍微查看了一下，问道：“大人，没有俸禄吗？”
黑魇神使愣住。
苏怜汐冷漠道：“林奇，收起你的恶习，这是永恒神殿，神徒需供奉神明。”
“明白！”齐麟连忙点头。
服了！
为神办事，还得交钱。
还不如人皇宗呢！
“感谢神使大人，我们告退。”
苏怜汐说着，先一步往外而去。
齐麟也向黑魇神使道别，跟上苏怜汐，准备前往低等神使居所。
就在这时！
却有一群人，在这正道神门侧殿门口停下，往这里面看。
实际上他们已经在这站了一会儿，亲眼看到齐麟收下了那一枚永恒神牌。
苏怜汐转身，正好他们照面。
当看到那群人居中一道身影时，她的目光冷了下去。
“这么年轻的劫境？”
齐麟亦定睛一看。
只见这是一群身着永恒神殿服饰的年轻人，以黑白神袍为主，个个神威崇高，眼神深邃，气场厚重，俊逸绝美。
如魏无极、楚君归等神使子嗣，在这群年轻人中，都算不得上乘。
尤其是居中一个橙发少女，其眼眸之中劫元涌动，发丝无风自动，其上缠绕着橙色的电蛇，给人感觉，极为威严、神圣。
明显是极高的神继血脉！
而此时，此橙发少女立于一众神继血脉天才中，那橙电涌动的双眸，和苏怜汐便如针尖对麦芒。
苏怜汐毕竟实力差些，因此对视几眼，不得不偏开视线。
否则那劫元将蚕食其双眸，造成损伤。
“连普渡神女都敢冷视，这橙发女地位不低。”
齐麟面色也变得冷肃。
这时！
那橙发少女这才收起冷眸，嘴角微微勾起，竟看向了黑魇神使，淡淡道：“神使大人，而今是神霄和平公约签订的关键时期，你新收神徒，一不在朝拜日，二不经考察，三没进行背调。不合适吧？”
黑魇神使讪讪笑着，似也不敢得罪此人，而是看向了苏怜汐。
“有何不合适？”苏怜汐道。
“万一是人皇盟的奸细呢？”橙发少女说着，幽冷笑着看向黑魇神使：“神使大人，莫要一时糊涂，被牵连了重罪。”
黑魇神使继续笑道：“主神女言重了，一个低等神徒而已。”
这等身份若真是奸细，正常来说，混进来一万个，都动不了永恒神殿这汪洋大海。
这也是神明体系的好处，没神血，得不了高位。
所以于黑魇神使而言，这橙发少女，就是找事。
念及这橙发少女与苏怜汐之间的竞争和矛盾，黑魇神使默默后退了几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走。”
苏怜汐并不想搭理此女，与齐麟说了一声，便准备越过他们，离开此地。
“拿下他！”
那橙发少女忽地对身边一个青袍少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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