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祝江过来看看。”白澈说着就要往外走,脚步有些仓促。
“站住!”棠西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她指尖冰凉,力道却攥得他生疼。
她胸口剧烈起伏,深呼吸好几次,才强行将翻涌的泪意压了下去。
再抬眼时,眸子里只剩下一片冰封的寒意,那是白澈熟悉的、属于“棠西”的冰冷。
白澈心口一紧,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现在的棠西,不是前世那个会无限包容他的重明。
他若犯错,重明会心疼他,理解他。
但棠西……
她只会审判他。
“不跑?”棠西开口,声音平静,尾音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冰冷的嘲弄。
白澈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最终沉淀为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他直挺挺地跪了下来,仰头看着她:“我不跑。你砍我吧。”
“不怕虚无剑?”棠西眯起眼。
“怕。”白澈回答得干脆,目光却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视线,“但我更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杀不死我。”
棠西几乎要被他这副无赖又决绝的样子气笑。“你真是好样的。”
她抬手,虚无剑感应到召唤,倏地飞来落入她手中,瞬间延展成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
剑身周围空气都似乎微微扭曲。
棠西将剑尖抵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白澈闭了下眼睛,喉结滚动。
她心一横,手腕用力,剑尖轻易刺破了他的皮肤,没入一小截。
鲜红的血珠立刻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胸口,也刺痛了她的眼。
她的动作停滞了。
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尖锐的疼痛让白澈闷哼一声,眉头紧紧锁住。
“虚无”的力量霸道无比,仅仅是刺入皮肉,就像有无数细针在他体内搅动,带来阵阵痉挛。
但他依旧跪得笔直,没有半点要躲开的意思。
他强忍着痛楚睁开眼,竟从棠西那紧绷的、压抑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极快闪过的……不忍。
这一丝不忍,像黑暗中窥见的光,让他心头狂喜,连带着那蚀骨的疼痛都似乎减轻了许多。
棠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我再用力,你的心脏就保不住了。”
白澈仰望着她,像仰望着决定他生死的神明,苍白的嘴角却扯出一个带着痛意却又无比明亮的笑:“我知道……你舍不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棠西的怒火!
那被看穿、被拿捏的羞愤,连同体内那股不受控的、属于“重明”的情感一起爆炸开来!
“你闭嘴!”她再无犹豫,手腕猛地向前一送!
“噗——”
利刃穿透皮肉和骨骼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白澈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血色尽褪。
他张了张嘴,一大口鲜血猛地涌出,身体僵硬了一瞬,便直直地向下倒去,重重摔在地板上,倒在棠西脚边。
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浅色的地毯。
“虚无”剑的寒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棠西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蹲下身,掌心泛起柔和的、充满生机的生命力,就要按向他那可怕的伤口——
动作猛地僵住。
她在干什么?
是她亲手杀的他!
为什么还要救他?
这不受控制的心疼、犹豫、心软……不是她的!
是重明的!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前世在影响她!
棠西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绿色光晕瞬间消散。
她霍然起身,胡乱抓起一件外套披上,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走了几圈,她猛地停在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
就在这时,一声微弱却清晰,带着无尽眷恋和委屈的呢喃,仿佛直接响在她心底:
“雌主……”
她惊恐地回头——
白澈依旧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
是幻觉。
可他要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个念头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她心里。
棠西咬紧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她最终还是走了回去,跪坐在他身边,再次催动那蓬勃的生命力,翠绿的光芒温柔地覆盖住他胸前那个致命的创口……
半小时后,白澈的眼睫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胸口的剧痛已经消失,只留下新肉生长的微痒。
他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胸口,立刻急切地看向床边——
棠西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一尊失去灵魂的娃娃。
他没死!她不仅没杀他,还治好了他!
巨大的狂喜像海啸般将白澈淹没,他几乎是扑过去,不由分说地将棠西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因为激动而哽咽:“雌主!我们重新开始!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绝不会再让你失望!”
他的怀抱滚烫而用力,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
棠西身体僵硬,正要推开他——
“咔哒。”
房门被轻轻推开。
第一端着早餐站在门口,脸上温和的笑容在看清屋内情景的瞬间,彻底凝固、碎裂。
白澈没穿上衣,紧紧抱着棠西,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狂喜。
床上凌乱不堪,他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棠西虽然穿着衣服,但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红色吻痕,却清晰得刺眼!
第一僵在原地,瞳孔震颤,眼底瞬间翻涌起惊涛骇浪,握着托盘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棠西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抓起一件衣服砸到白澈头上,下一秒几乎是闪现到门口,接过第一手中微微颤抖的托盘,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哇,这么多吃的,看起来真不错……”
第一的目光像冰锥一样,死死钉在慢悠悠穿着衣服的白澈身上。
白澈对第一的打扰极度不爽,但他太清楚第一现在在棠西心里的地位。
此刻挑衅,无异于自寻死路。
为了长远打算,白澈迅速换上虚弱的表情,捂着胸口,语气带着点委屈和后怕:“疼死我了……雌主,你下手也太重了,差点我就真没命了。”
棠西立刻甩给他一记冰冷的眼刀:“不想死就立刻滚出去!”
“这就走,这就走。”白澈忙不迭应着,胡乱套上衣服,捂着胸口“虚弱”地挪到门口。
经过棠西身边时,他却忍不住停下,那双狐狸眼里溢满了得逞的喜悦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房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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