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看这个!”
宋齐飞蹦蹦跳跳跑过来,小脸红扑扑的。
他小手里攥着一株绿油油的草。
叶子细长,茎秆泛紫,顶端还开着一朵淡黄的小花。
“不老草?”
宋绵绵心头一震,脱口而出。
她仔细端详片刻,确认无疑,声音都带了颤意。
“你哪儿挖的?”
宋齐飞一指不远处。
那片低矮的灌木丛下,密密麻麻全是这种草!
她眼睛都直了,心跳都快了几拍。
不老草,可是能延年益寿的稀有灵药,市价比灵芝还贵!
她手快得像风,一把一把薅,根茎叶全不放过,迅速塞进竹筐里。
“齐飞,你这回可立大功了!回家阿姐烤饼干给你吃,管够!”
“真的?”
宋齐飞一听,眼睛瞪得溜圆。
他最爱吃阿姐烤的那小块点心。
金黄酥脆,入口即化,甜香在舌尖蔓延。
可阿姐总说,吃多了伤牙,不常做。
山林深处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脚边那一小片翠绿夺去。
这“不老草”名字听着玄乎,其实能稳住脏器老化,延缓衰老。
古籍《百草经》曾有记载。
“不老草生幽谷阴湿处,服之可养元气,驻容颜,久服轻身不老。”
虽说说得神乎其神,但医者多以为夸大其词。
不过在民间老一辈口中,它却是难得一见的奇药。
它的真正功效,是调理五脏六腑,抑制器官过早衰竭。
尤其对心肺虚弱之人极有裨益。
市面上压根见不到,因为生长条件极为苛刻。
今天能挖到这么多,值了。
一共五株,株株饱满,叶片厚实油亮,根茎粗壮结实。
她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软布包,一层层打开。
将不老草轻轻包裹进去,再仔细收好。
这孩子,跟个福星似的,一来啥好东西都撞他脚边了。
她看着身旁蹦蹦跳跳的小少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上回那株灵芝,是他发现的。
她起初没在意,只当是寻常菌类。
可走近一看,却是一朵通体赤红的灵芝,足有巴掌大。
那是真正的百年赤芝,传说能补气安神、益精明目。
连县里最有名的坐堂大夫都难见一回。
这回的不老草,还是他捡的。
宋齐飞看阿姐激动得脸都红了,心里明白。
这草,铁定是宝。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跟阿姐上了不少次山,多少懂些药材的贵贱。
他拽着宋绵绵的衣角,仰起头。
“阿姐,以后上山别丢下我,我还能给你挖到好宝贝。”
这话刚说完,真就灵了。
跟着宋齐飞,他又接连摘了三四样稀罕草药。
“这……是紫丹参?”
宋绵绵凑近一看,声音微微发颤。
她蹲下身,接过他递来的根茎。
这紫丹参年份极老,表皮呈深紫色,断面鲜红如血。
她用指甲轻轻刮下一点粉末。
放鼻尖一闻,顿时心头一震。
没错,就是正宗野生紫丹参!
她低头,在宋齐飞沾着泥的小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你这小崽子,真是我的福星。”
脸颊上还残留着泥土的痕迹,但她一点也不嫌弃。
反而觉得这孩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灵气。
这一口亲得响亮,把宋齐飞羞得耳朵都红了。
紫丹参这东西,女子用了最管用。
痛经、月经不来、风湿腿疼,全都能压一压。
镇上不少富户人家的女眷,为了求一两上品紫丹参,曾开出天价。
她把剩下的几株也一并采了,全塞进竹筐。
竹筐渐渐鼓了起来。
她仔细检查每一株的状态。
确认没有损伤后,才盖上防潮的油纸,系紧背带。
宋绵绵攥着他的手,笑得眼睛发亮。
“齐飞,你今天帮了阿姐大忙。”
“回家,阿姐给你炖排骨,蒸蛋羹,再烙一盘葱油饼!”
“真的?!”
宋齐飞蹦起来,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圆圆的。
“一言为定!”
他甩开她的手,在原地转了个圈。
想着那香喷喷的排骨汤,还有金黄酥脆的葱油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背篓满了,太阳也快落山。
天边染上了一层橘红色的晚霞。
山风渐凉,吹动林间枝叶沙沙作响。
远处村落的炊烟袅袅升起。
她拍了拍背篓,确认捆扎结实,然后牵起宋齐飞的手,准备下山。
刚迈两步,身后“沙沙”一声响。
她猛地回头。
树影晃动,有个黑影缩在树后,只露半边肩。
那人穿着深灰色的粗布短打,身形瘦削,肩膀微耸。
光影交错间,那人迅速向后一退,消失在密林深处。
那背影……她见过。
那人的站姿古怪,左肩略高于右肩,走路时身子微斜。
她曾在药铺外见过一次。
当时那人蹲在墙角晒太阳,手中拿着一块干饼,目光阴沉地盯着进出的客人。
不是巧合。
她心里清楚得很。
连续两次,都是他们在发现珍贵药材时,那人出现在附近。
上回是灵芝,这回是不老草和紫丹参,全都价值不菲。
一个普通路人,怎会屡次三番出现在偏僻山林?
更何况,那人从不现身,只悄悄尾随……分明是有备而来。
“阿姐?你怎么不走?”
宋齐飞扯她衣角,仰着头疑惑地问。
“不是说好做饼干的吗?”
“嗯,走,现在就做。”
“可能是我眼花了。”
她强迫自己放松嘴角,不让一丝慌乱流露出来。
可握着孩子的手却悄悄收紧了些。
回到家,宋齐飞黏得像块糯米糍,寸步不离。
他一会儿扒着厨房门框看她洗米,一会儿又蹲在灶前递柴火。
“阿姐,排骨要炖烂一点哦。”
“蛋羹记得加热水,不然会老。”
她忍不住笑。
“我都应下了,还能赖账?你非得盯着,才信我?”
灯火映照下,两人的影子投在土墙上。
“乖,那边新开的铺子有糖人儿,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阿姐在这儿等你回来。”
她目送他蹦蹦跳跳地跑远,这才缓缓地、安静地走回窗边。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她额前的碎发轻轻颤动。
谁会大老远地跟着人跑到山上去?
那山上没矿没宝,荒得连野兔都难见一只。
可偏偏,就有人来了。
无非是盯着那株灵芝。
想摸清她到底从哪儿采来的。
她心里清楚得很,那灵芝能换一大笔银子,自然有人眼红。
可既然是被人盯上了。
那山,她就不能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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