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看向李姐,李姐给苏母解释:“有这样的,疼着疼着就不疼了,然后过一会儿,或者更长的时间才接着疼的。”
苏乔:“这样挺好的。”
“咋好了?”
“中间要是停个一天半天的,然后再疼就生了,多好呀!”
李姐想说你想的美。可是对面是一个就要临盆的产妇,她还是别打击人家了。就含糊的点头,“没准儿你真会这样。”
“谢李姐吉言!”
李姐:她怎么觉得苏乔这会儿,就像那讨封的黄大爷。
这个念头刚起来,李姐赶紧的打消了。这是啥年代呀,她还敢想那些?不要命了?
李姐熄了念头,又陪了苏乔一会儿,才说要回去。“咱们厂里还有一个女工的预产期是今天,我得回去了。”
苏乔虽然不想让李姐走,可她也不能无视别人的生命,就百般不舍的让李姐回去了。
等李姐走后,肚子不疼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五指山下面蹦出来的猴儿。“妈,咱们去外面待一会儿吧。”她没告诉老妈,她听见分娩室里面的惨叫,她有点小腿打颤。
可老妈也不敢让她出去,“万一你在外面肚子疼,我们三个可谁都抱不动你。”
“是啊。”孙婶子也在旁边劝。
苏乔:听人劝吃饱饭。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两样都占了,那她也就别折腾了。“我困了,想躺一会儿。”
“行。”
“妈,把病房的门关上吧。”
“好。”
苏母把病房的门关上了,分娩室里产妇声嘶力竭的呼痛声才感觉小了一些。
苏乔也是真困了,躺下去之后不久就睡着了。
苏父回来的时候,见女儿睡着了,还有些意外:“小乔没疼?”
“我感觉应该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那就好。”
“你都给做啥了?”
“我给烙的薄饼,做的红烧鱼块,咸鸭蛋,煮鸡蛋…。”
“都是干的,你没再给做点别的?”
“还煮了点二米粥,没放多少米,就比米汤强一点点。”
“小乔喜欢吃这样的粥。”
“嗯,我就是按小乔的喜好做的。”苏父看看手表,就嘱咐一声:“你们先吃点。”
“没给弄点别的菜?”
“弄了。我还没说完你就问个不停,我只好先回答你了。”
“弄的啥?”
“柿子炒鸡蛋,油菜炒肉片。”
“行,都是小乔爱吃的。”
“还有,我到家的时候小叶来电话了,说晚些才能回来。”
“他能回来就行,哪怕看一眼也是他的心思。”
“行了,你们先吃,我去外面看看。”
“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苏父说完就出去了。
苏父出了病房的门,就看见分娩室门口站着的一家子,急得一个个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两个小丫头更是泪水涟涟的喊着:“妈妈。”
那个一米八的汉子,也是两眼通红的在原地转圈。
旁边的汉子更是时不时给他一拳头,汉子鼻青脸肿的也没有还手,嘴里还一直说着对不住媳妇。
旁边的老太太更是直接的坐在地上,眼睛里含着泪,却不敢哭。因为在这个地方,哭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苏父看不了这个,因为他女儿也要生孩子,他就不想有人有什么闪失。就回头又推开病房的门叫苏母:“翠芝,你出来一下。”
“怎么了?”苏母放下手里的筷子,走了出来。
“那家的小媳妇可能有危险,你去和他们说说小木出生时的情况。”
“那能一样吗?”
“不都是难产么,这年代还比那时候好,至少没有鬼子烧山。”
提到鬼子烧山,苏母的脸色都变了。“行,我去试试。”苏母关上门让苏月把苏乔叫醒,就向那一家人走去。“这是?”
之前有苏母给鸡蛋的情分,杨三柱就把老太太当近人了。“刚刚护士出来说,我媳妇的羊水都快流尽了,孩子还生不出来…这样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小伙子,我给你出个招,你要不要试试?”
“啥招?”徐母比杨三柱还着急。
“我们当年在山上打游击,小鬼子在山下围剿我们,我们必须得转移。可是我弟妹就在这个时候难产了,孩子生不下来。
弟妹让我们走,可我们哪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危险的地方。
关键时刻,二弟也是急疯了,拿起来旁边的瓦罐就往脚下的石头上砸了下去。”
“后来呢?”
“后来我弟妹就生了。”
“那,三柱,咱们也摔。”
“我只是给你们支招,成不成我也不敢保证。”苏母赶紧的把要说的话都说完。
“不怪,不怪,三柱快摔。”
“摔啥呀?”
“等着。”徐福贵撒腿就往外跑,不大一会儿就抱着一摞碗跑了回来。“给你三柱。”
“把两个小丫头带一边去,别崩孩子脸上。”
“诶。”奶奶和姥姥跑过来,一人拉着一个藏在自己身后。
“摔!”徐二丫喊的比大哥的声音还大。
“啪!!”一个蓝边大碗摔的稀碎。
“你们干啥呢?”之前出来的小护士,一脸怒容的从分娩室里跑出来。
“我们,我们再用土法子催生。”
“这法子能成?”小护士也有点懵!“我听说过摔碗助兴的,没听说过摔碗助生的。”
“我们试试。”徐二丫为了自己姐姐也不管那么多了,抢过来哥哥手里一个碗也摔了下去。“啪。”这个声音大,很多人都听见了。
小护士刚要急眼骂人,就听见分娩室里陆主任喊劈叉的声音:“我看到头了,不行你们再摔一个吧!”
“诶,摔!”杨三柱又在大舅哥手里抢过来一个碗,狠狠的砸在地上。“啪。”
小护士气够呛,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气的也上前抢过来一个大碗,把自己心里的那股瘀气都发了出来。“好像谁不会摔似的。”
徐福贵手里还剩最后一个大碗,谁要他都不给,他都花钱了,咋的他也得摔一个。
“啪!”随着最后一只碗落地,众人都在等着…。
直到“哇”的一声,徐母才敢抱着外孙女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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