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人忍不住凑上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赵秀琴这才瞧见赵苏苏,刚想阴阳怪气两句。
可一抬头,对上赵苏苏那双冷冰冰的眼,心头猛地一颤。
完了,刚才自己还在众人面前夸过这姑娘贤惠知礼呢!
现在要是一开口惹毛了她。
这场面可就全毁了,传出去还得说自己恩将仇报!
她立马换了副笑脸,眉眼堆起虚假的慈爱,干巴巴地笑道:“苏苏啊,你还真孝顺,对这么个恶毒后娘,还肯出手相救?看在你份上,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一笔勾销。”
她叹了口气,假装无奈地说:“还是你懂事,知书达理,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哪像你那个继妹,没脸没皮,不知羞耻,连你亲爹都被她哄得团团转,昏了头,忘了本分。”
赵苏苏淡淡一拱手。
“我带他们去看大夫。你放心,我祝徐阳和孙小盈白头到老,百年好合,也祝你万事如意,阖家安康。”
说完,她扶着昏迷的赵来秀,又回头示意宋青山看好宋有强,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
骡车刚拐过街角,人群立马炸开了锅。
刚才还冷眼旁观的人们,此刻纷纷变了脸色。
原本站在远处看热闹的邻居们,也不由自主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回,没人再骂赵苏苏。
“你看人家多懂事,亲娘不认她,她还反过来救这一家子!”
“可不是嘛,要换了是我,早扭头走了,谁还管他们死活?”
“这闺女心善,命苦却不忘本,真是老天开眼啊。”
没多久,唢呐又吹起来了。
大伙儿热热闹闹等着接新娘回来。
原本因变故而中断的迎亲队伍重新集结。
鼓乐齐鸣,鞭炮噼啪作响。
红绸再度高高挂起,喜气洋洋的气息重回街头巷尾。
孩子们蹦跳着追着锣鼓跑,大人则站在路边翘首以盼。
只等新郎把新娘风风光光地迎进村来。
宋青山望着瘫在地上的爹,心里直叹气。
“走吧,去医馆。”
他蹲下身,伸手想扶,却被宋有强一把推开。
那男人满脸涨红,嘴唇哆嗦,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宋青山无奈地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抬头看向妹妹。
陆子吟赶着车到了药铺门口。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咯噔声。
马儿喘着粗气停下,鼻孔喷出白雾。
陆子吟跳下车辕,利落地系好缰绳,转身对赵苏苏点了点头:“到了。”
赵苏苏二话不说,把赵来秀抱了进去。
总不能让爹抱吧?
他连坐直的力气都没了,嘴里还在喃喃。
“奇耻大辱……我要休妻……”
赵苏苏咬着牙,一步步跨过门槛。
她将人轻轻放在屋内竹榻上,退后两步,默默擦了擦手。
这次,赵来秀和儿子女儿闹得实在太过分。
宋有强的脸面被撕得干干净净。
他一辈子谨小慎微,最重颜面。
如今却被最亲的人踩在脚下践踏,怎能不心碎?
赵苏苏心里其实暗自高兴。
最好真休了她。
若是赵来秀被休出门,爹身边便只剩她一人,日后行事也方便许多。
毕竟以后要逃难,肯定得带上爹。
要是他天天黏着赵来秀,自己怎么下手?
总不能把亲爹绑着走吧?
她不敢冒险。
万一关键时刻,爹非要留下来照顾那个女人怎么办?
她只能步步为营,借力打力。
宋有强灌了一杯水,脸色才慢慢回转。
这水,是灵泉。
不仅能滋养身体,还能缓解情绪波动,防止气血逆乱。
但她不会说破,只能悄悄倒入普通陶碗中,假装是从井里打来的凉水。
赵苏苏倒不是真心疼他。
只是怕他万一真出事,宋青山怎么办?
良久,他收回手,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连外面孩童嬉闹的声音都仿佛远去了。
所有人盯着老郎中,等待宣判般的沉默让人窒息。
“大夫,她没事吧?”
宋有强一看大夫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多年了,赵来秀再蠢也是家里一员,感情总归有。
尽管方才恨极,可听到可能生死攸关时,他还是慌了神。
他是丈夫,是一家之主,哪怕怨怼再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结发妻倒在榻上不起。
“这不是普通晕过去。”
大夫皱着眉。
“脉象又急又滑,像珠子在盘子里乱滚。这是肝火炸了,气血冲上脑门,气急加怒,引得风痰往上翻,堵住了脑子,人才昏死的。”
然而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屋里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大夫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这群人连肝阳是啥都不懂,干脆直说了。
“就是中风。气得血压飙升,血全冲到头上了,脑子被堵住,人就栽了。”
“哦—,原来是中风!”
“难怪刚刚喊都喊不醒,还口眼歪斜的。”
“中风?那……以后会瘫吗?”
宋有强脚一软,脑子立马转开了。
要不要趁这机会,把赵来秀休了?
大夫一边拆针包一边说:“我先下针,能救一时。但醒过来,也可能歪嘴、耷眼、手脚不听使唤。”
随着针尖落下,赵来秀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
“以后要是再发脾气,下回可能半边身子就废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赵苏苏则死死咬着嘴唇,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就凭她爹那副窝囊样子。
赵来秀只要哭两声,抹两把眼泪,他肯定心软,根本下不了狠心休妻。
真是气死人了!
家里少了个能干杂活的人,活儿全都得堆到哥哥身上。
哥哥本就劳累过度,肩头担子本就不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光是想到这点,赵苏苏就觉得心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可也许是请的大夫来得快,又或许是那大夫当真有些本事。
银针扎了几下,手法利落,赵来秀竟然在众人焦急的注视中,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人是醒了,可模样实在吓人。
嘴歪向一边,眼皮耷拉,眼神涣散。
说话时舌头像打了结,吐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一句话还没说完,嘴角已经流下一丝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娇娇、长冬……快去救他们!”
她刚一睁眼,连气息都还微弱,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宋有强站在床边,听得浑身一僵,胃里翻江倒海。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对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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