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差一点，但好歹有了方向。
李景天连连点着头，迫不及待去给李忠汇报。
夜雨过后，又是晴朗的一天。
林砚站在客厅中央，无奈看向坐在楼梯处的小狐狸，轻轻唤道：“书书。”
沈淮书充耳不闻，扭头看向墙面，眼眶积蓄的泪水就快要决堤。
她不肯下来，而林砚也不敢过去，他畏惧她的眼泪，害怕自己会心软，会无底线的折服，会不顾一切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可沈淮予的提醒不是空穴来风，他执意要送书书出国，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然而谁也没有胆量去赌这场未知的结局。
林砚攥紧手指，艰难启唇：“书书，留学就只有两年的时间，很快就会结束，我等你回来，好不好？”
“不好！”沈淮书声嘶力竭驳了他的话。
见她情绪濒临崩溃，男人迈着大步走上前，一颗心被分裂出的两个自己撕裂碾碎。
“书书……”
“别碰我！”
林砚指腹还未碰到她，就被毫不留情拍开。
沈淮书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但泪珠早已经在脸颊上留下水痕，一颗颗坠落在地板上。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她起身就要往楼上走，却被拦腰抱了起来。
她又气又急，像只愤怒的狐狸，狠狠咬在男人脖子上，直至尝到血腥，才松了口。
林砚一声不吭将她放在洗手台上，用手帕轻轻给她擦着眼泪。
沈淮书声音哭到沙哑，垂头盯着他的脸，豆大的泪珠还在往下掉，“你是不是后悔了？你不想娶我了？”
林砚阖了阖眼，喉结上下滚动着，涩然开口：“书书，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向你解释，但沈淮予说的没错，云州现在不安全，出国留学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沈淮书斩钉截铁打断了他的话：“要我出国就分手！”
脱口而出的话让她心尖疼到发颤，可要是不逼他，这个冷漠的男人真的会舍得送自己出国。
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要分开，她真的无法坦然接受。
暖黄的灯光倾泻而下，光洁的玻璃镜面印照着男人苍白的脸，“分手”两个字像是一把刀，插进他最脆弱的地方，伤得他体无完肤。
高大的身躯仿佛摇摇欲坠，林砚定定凝着她，眼眶红的看不见眼白，低低乞求着：“书书，不分手。”
“出国和分手，只能二选一！”
沈淮书生生止住哭意，却忍不住抽噎，非得得到答案不可。
林砚握住她的手臂，几乎要嵌入她的骨头里，眼底蕴藏着如同海啸般的疯狂，却迟迟开不了口。
他知道书书想听什么，可是这一次不能如她的愿了。
男人大半张脸都隐在晦暗里，看不清表情。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样，浴室安静到只有微弱的哽咽声。
他的犹豫无疑是火上浇油，沈淮书狠心推开他，自顾自往外走着，连身后那句闷哼也没能留住她。
“书书！”
林砚追了出来，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密密麻麻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
外面的天寒地冻不如她一句话来得冰冷刺骨，他已经无力再承受失去爱人的滋味，漫长的煎熬会磨去他的理智和心性，会让他变得与行尸走肉别无两样。
“不要……唔……林砚你混蛋！”
反抗的声音没能完整说出口，沈淮书抵住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可环在腰间的手臂愈发的紧。
闹到最后，两人仍各持己见，气氛诡异到连阿姨都看了出来。
她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转悠，想当个和事佬，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劝。
厨房里的砂锅咕噜噜的叫着，她最后叹了口气，忙着做饭去了。
沈淮书窝在阳台钓椅上，身上就只穿了件毛绒睡裙，冷风吹得鼻尖通红，眼睛的红肿也还没消。
反观站在门口的男人也没好到哪去，脖子上的抓痕还在往外渗出血珠。
去而复返的阿姨出声提醒道：“那个……小小姐，夫人说她马上就到了。”
沈淮书转过头，刚好对上男人猩红的眼，她立马移开了视线，蹙眉道：“妈妈怎么来了？”
“夫人是来给少爷送文件的，顺道来看看你。”
阿姨心虚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根本不敢说是自己找了救兵。
瞧着他们这氛围，指定两人都不好受。
沈淮书吸了吸鼻子，从阳台回到客厅，吝啬的连个余光都不肯给笔直伫立着的人。
她上楼去卧室换了衣服，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母亲的到来。
四菜一汤在桌面上摆放整齐，正巧门铃响了。
阿姨忙不迭小跑上去开门，面对安婷无声询问，愁眉苦脸摇了摇头。
安婷走到沙发旁，明知故问：“小林，你站那儿做什么？”
林砚咽下苦涩的唾沫，走上前唤道：“阿姨。”
安婷又问：“书书，今天怎么回事啊？见到妈妈怎么也不说话？”
沈淮书耷拉着脑袋，生硬叫道：“妈妈。”
“怎么了这是？你们两个吵架了？”
安婷细细一看女儿哭红的眼睛，就知道这次是真闹了不愉快。
“小林欺负你了？给妈妈说说，妈妈给你撑腰！”
“不想说。”沈淮书绕过沙发径直去了餐厅。
安婷给林砚使了个眼色，后者抬腿跟了上去。
餐厅里本来是八人桌，阿姨故意收了四根凳子走，就怕他们坐的远远的。
沈淮书也不想去管这些，就埋着头，扒拉着白米饭。
“小林，你说说怎么回事。”
林砚看向身旁的人，薄唇绷紧成一条直线。
“妈妈，你别问了！”沈淮书放下筷子，丝毫没有食欲，“我吃饱了，下午还要去排练，先走了。”
林砚跟着放下筷子，牵住她的手腕，“书书，我送你。”
沈淮书碍于妈妈在场，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从临江府到体育馆，一路上都没有交谈，仿佛又进入了冷战，至少沈淮书是这样以为的。
因为是特邀嘉宾，所以她在场排练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只要按照舞台策划走一遍，没有出岔子就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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