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走上前，目光冷沉盯着电脑屏幕，直到看见里面的人掏出手枪的那一刹那，周围空气陡然凝成了霜。
安居也上前看了一眼，蹙眉说道：“是个女的。”
即使对方将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但瞧那苗条的身形也能看出是个女人，而眼下最重要的是，他们无法确认口罩之下的面孔是不是要找的人。
如果她就是何芮，那行动失败的概率还会增加。
李小进看向身旁的男人，语气有些急：“林队、她们早已有所行动，我们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
“丫丫调取了附近道路的监控，从昨天到现在就只有这一辆车进入过青瓦村，并没有再出去，她们应该还在里面。”
林砚沉默了几秒，又说：“入村的路口下被埋了地雷，防暴队还在排雷，他们进行支援的时间会晚一些，但邓局已经安排人手在各个路口设置关卡，她们不可能悄无声息逃出去。”
“可是现在整个青瓦村都没有信号，我们无法及时联系上支援部队，行动也会受到限制。”小陈站了出来，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安居，把东西分给大家。”
被点名的人差点忘记了这一茬，连忙将背包放下，把对讲机拿出来分给大家。
“她是谁？”
在其他人还在领取对讲机时，李小进察觉到门口有道影子在动，她蓦地抬头看了过去，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站在门板后的萧余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像逃窜似的躲在了安居身后。
安居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了出来，解释道：“她叫萧余，是青瓦村人，相较于我们人生地不熟，她更清楚村里的情况，所以才让她来带路。”
“原来是这样。”李小进脸色缓和了些，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抱歉小妹妹，吓到你了。”
萧余紧紧抿着唇，没有做出回应，又躲回了安居背后，好像还是很怕她。
李小进带着歉意看向安居，后者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林砚看了眼瞪着眸子的小姑娘，出声岔开了话题：“丫丫正在用无人机寻找目标，你们先去准备，一有消息立即行动。”
“是。”
小陈和其余几个同事纷纷回了房间去换衣服，只有李小进站在原地没有动。
“林队，我们队长还好吗？”
她举止有些局促，像是犹豫了很久才问出口。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心也渐渐冷静下来，其实李局说的没错，她就是九幺五中的逃兵。
是她意志不够坚定，心态不够成熟，在面对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总想用逃避来回应。
林砚不轻不重应着：“人还活着，只是瘸了条腿。”
“到底怎么回事？！”
李小进脸上血色尽褪，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旁边的安居默默看向队长，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讲冷笑话。
“不用担心，现在比起他，我们所处的环境更危险。”
李小进动了动唇，还想再问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耳机里传来了一道严肃的女声。
“林队，青瓦村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有一处看上去像是祠堂的建筑与其它地方格格不入，周围没有人员流动，也没有发现异常。”
“收到。”
杜芷涵汇报完毕后，小陈急匆匆跑下楼问：“会不会就是我们上次去的宗祠？”
“你们要去宗祠？”一直默不吭声的萧余从安居身后露出小半张脸，阴恻恻道：“那可是青瓦村族人的禁地，没有村长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踏入，否则会被打断腿的。”
安居侧身按住她的脑袋，像安慰，又像是威胁：“有我们在，萧运良不敢打断你的腿，但是你要是有胆子乱跑，我就不保证了。”
萧余愤愤拍开头顶作恶的手掌，不满瞪着他。
林砚出声问：“祠堂在村子最深处，除了从村子里穿过去，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到达那里？”
萧余气鼓鼓抿着唇，将脸扭到了另一边。
安居伸手把她脑袋掰正，扬了扬下颌：“问你话呢！”
萧余没好气道：“有，但要从后山绕很大一圈。”
她推开安居，站在了林砚身边，幽幽指着他：“我不要他保护，我要换人！”
“他身手最好，你跟着他才安全。”
林砚极具压迫的视线扫向安居，对方浑身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好东西后，一群人从禁毒所出发前往后山。
草木繁茂的山林间寂静无声，硬底靴子踏上去时，还能听见嘎吱脆响，头顶的阳光穿不透盘绕山头的浓雾，让整个树林都笼罩在黑暗里。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轻声提醒：“大家注意脚下，不要踩空了。”
山脉层峦叠嶂，若是摔下去恐怕连尸骨都找不到。
“林队，防暴队预计在两个半小时后，完成拆除工作。”
杜芷涵的声音受信号干扰，断断续续从耳机里传来，林砚微喘，出声应道：“收到。”
山路崎岖，视线受阻，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
一直都是上坡路，萧余体力有些跟不上，只能将身子大半重量依附在安居身上。
小陈舔了舔干涩的唇，有些担忧：“这山上跟座迷宫似的，小姑娘你确定没有走错吗？”
接收到几双探究的视线，萧余不满开口：“我小时候跟着老爹上山打猎，走过无数遍了，只是因为深冬，雾太厚了，所以才会觉得摸不清方向。”
“那就好。”小陈喘着粗气，了然点了点头。
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下坡路，能用来做掩护的树木愈发稀少，越靠近宗祠，几人的行踪就越显眼。
无人机悬停在他们的正上方，杜芷涵的提示再一次传来：“林队，你们所在的区域没有人出现。”
得到消息后，安居默契地在墙角扎好马步，林砚一个助跑，踩着他的肩膀越过了高墙。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小陈忍不住咋舌叹道：“能进市队的身手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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