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何许人也,他们这状态这表情简直不要太好猜。
为了让两人好好配合,不浪费无谓的时间,云昭只能放狠话。
“你们动作快一点就能早一点见你们的师妹,若是耽搁了,就一辈子见不到你们的师妹了。”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以后,两人的动作瞬间快了起来。
那模样就跟云昭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云昭啼笑皆非,但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她也只能继续扮演恶人了。
很快,院子外面就传来了药香,云昭顺势抬头看了一眼,应是牢大夫也开始整活了。
为此,云昭的干劲又充足了几分!
今夜行动注定凶险,她也不确定是会成功还是丢命。
但大计划已经实施,此时就差把公主她们寻回了。
云昭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
亥时一刻,芍药照往常一样,将玉攸宁的药送到她的宅院。
这是林溪村最大的一处宅院,估计原是林溪村富户或流寇头子住的。
不过现在成了公主和玉攸宁的临时住所。
虽然她们现在是阶下囚,但守卫却只在院子周围看守,院内是一步也不靠近的。
也正因为这样,屋外看守格外森严。
即便是每日都要送药的芍药,也得经过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
更别说其他企图独闯的人。
这是个两进宅院,不过第一进不住人,第二进才是女眷的住所。
虽然这里是林溪村最大的宅院,但规模自然不能与皇家别院相比,一眼就能看到头。
只见二进院的主屋门口守着心雨姑姑,东厢则站着涛儿。
两人并不聊天,只是各司其职守着自己主人的门。
芍药每天这个点都来送药,故而没什么稀奇的。
心雨姑姑也只是瞟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活计。
这段日子受困于此,心里忧愁,人也清减了不少,包括涛儿也是如此。
云昭为免别人怀疑也只是匆匆一瞥,便快速往涛儿跟前走了。
彼时涛儿也没有太多闲心与人搭讪,看到芍药过来,也只是淡淡的伸手:“给我就行。”
“涛儿姐姐,师父说了今日给女郎加了新药,必须得亲自与女郎说注意事项才行。”
“那你与我说吧。”涛儿仍旧兴致不大。
芍药默默抬头:“转达总是不好,还请涛儿姐姐见谅。”
涛儿本来想说你这小药童事儿怎么这么多,但看清药童的脸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云昭淡定弯眸:“涛儿姐姐,奴还得快去快回。”
涛儿终于反应来,愣愣地后退了一步:“那,那就进来吧。”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心雨姑姑的注意,她不由得扫了一眼。
但只来得及看见芍药进门,涛儿快速掩门。
仅仅从这个背影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涛儿防贼似的关门却让人难受。
心雨姑姑微微叹气。
自打那日公主与玉公当着女郎的面撕破脸之后,女郎便一直避不见人。
哪怕她们母女都被关在一个院落,玉攸宁也从不主动去看公主或给公主问安。
想来也是,女郎的心定然是被伤的透透的了。
公主又素来孤傲,她知道女郎心有怨怼,却不愿意也不会拉下面子来哄。
于上位者而言,儿女虽然重要但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与自己相比,儿女永远是下位者。
儿女所享受的一切,都是父母给予的,无论父母是严苛、偏心或者其他,作为儿女都没有资格去怨怼。
这便是皇家的生存法则。
所以公主即便知道玉攸宁生气,也不会当一回事,更不可能为此去哄她。
心雨姑姑虽然同情女郎,但也莫可奈何,只能看着女郎闹别扭。
此时玉攸宁确实在床上躺着,不过却不是心雨姑姑想的那样病殃殃的。
她正安静地看书。
玉攸宁床边散落着许多书籍,可见这些日子她没少下功夫。
当然这些书也不是她带来的,而是东厢原主人的。
玉攸宁这些天在房间不发闷,还真多亏了这些闲书。
原主人似乎很喜欢游历山川,不但搜集了许多地方志和游记,还做了很多标注,有趣就有趣在这些注解,基本都是打假的。
譬如游记记载某山有口仙人井,每日辰时会吐纳灵气,有仙人在此赠药。
书的主人慕名而去,仙人井是找到了但仙人却未曾见,他还在仙人井旁结庐住了两个月,最后发现这口井与一温泉相连,冒出的热气不过是温泉蒸腾出来的热气罢了。
诸如此类的打假备注还有很多。
一开始玉攸宁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看着看着就看入迷了,而今而是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
听到涛儿开门进来她也清楚是吃药的时间到了。
玉攸宁头也不抬:“倒了就好,不用惊动我。”
“女郎,你且看看是谁来了。”
玉攸宁撇了撇嘴:“我谁也不见,不管是谁让她回去吧。”
能来这里的无非就是心雨姑姑或者宋掌事。
玉攸宁一个也不想理,就当她油盐不进好了。
这段日子她也想通了,反正无论做什么都注定成为不了父亲母亲喜欢的女儿,那不如活的肆意些,她也不去父母面前碍眼了。
结果玉攸宁话音落下,房间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女郎连在下也不想理吗?”
玉攸宁如遭雷击,当即转头。
而后便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云……云……”
因着涛儿在,云昭两个字,玉攸宁没有说出口,只是一味地念着她的姓。
“是我。”云昭弯眸笑了。
玉攸宁将手中的闲书丢下,一骨碌爬下床,踉踉跄跄地跑向云昭。
由于跑的太快,差点绊倒:“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你也是被父亲抓来的?”
玉攸宁的眼里满是懊恼愧疚。
说回那天,她被软禁以后心如死灰,浑浑噩噩中她甚至已经放弃求生的念头。
忽然有一天涛儿被带了过来。
玉攸宁恍然想起,与她一块来别院的还有云昭。
涛儿哭着说,她被扣留的第二天,云书郎就被玉公叫去,然后就没有下落了。
彼时玉攸宁如遭雷击,生怕云昭是被父亲洞悉身份身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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