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空中咯咯直笑,双脚胡乱踢腾。
陆楚晏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
洛锦歌听见动静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擦手的帕子。
她站在门口,望着院中相拥旋转的身影,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停了下来。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暖融融的光晕。
她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
同一时刻,皇宫最深处的皇帝正坐在御书房内,面前堆满了奏折。
这一年,他经历了一整年的谋划和较量,眉间已没了当初刚坐上龙椅时的锋芒毕露。
他在位之初,朝局未稳,权臣环伺。
如今他手里的权,不再是靠陆楚晏军方撑着才站得稳的摇晃木头。
而是实打实地生了根,攥在自己掌心里。
前些日子,借着肖国公兵变案的余波。
他下旨彻查牵连人员,动作迅速而精准。
或贬官,或削爵,接连收拾了好几个藏在要职上贪赃枉法的老臣,里头还有几个跟肖国公暗中勾连的勋贵家族。
所有处置皆依律而行,朝臣挑不出错处,百姓亦称快。
这一波整治下来,国库多了进项。
朝廷也像是被狠狠涮了一遍,风气为之一新。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重新布局人事。
大将军陆楚晏因立场坚定、能力出众,越发被皇帝倚重。
军中大事常听他意见,就连一些关乎百姓吃饭穿衣的政事,皇帝也时不时召他进宫密谈。
陆楚晏每次入宫都穿戴整齐,言谈谨慎。
他为人更加小心,明白位置越高越不能出错。
做事越发稳当,滴水不漏。
退朝之后,从不与同僚过多交谈。
回到府中也是闭门谢客,只与家人共处片刻便埋首于文书之间。
而曾经能在朝堂上和大将军掰手腕的国师胡德威,这一年却明显失了势。
早先他掌控钦天监、兼管祭祀、荐贤等多项职权。
如今皇帝打着“国师应专司祈福、观星、荐贤”的名义,陆陆续续把原来归国师管的一些实权差事,划拉到了六部和其他衙门手里。
胡德威对此事没闹出什么动静,依旧关在自己府里不出门。
偶尔上个朝,也多半不吭声,站在班列末尾,低垂着眼睑。
倒是国师府里的那位,照旧不紧不慢地干着她那件化冰的活儿。
她每日按时辰走进偏殿,端坐在蒲团上,指尖轻触盛满寒霜的玉匣。
天下局势,好像也跟着这位年轻皇帝的节奏走了起来。
朝中议事变得井然有序,六部公文流转迅速。
地方官员按律办事,不敢懈怠。
边关战报递入宫中,往往当天就有批复下达。
朝廷的政令一层层落实下去,没有耽搁。
边疆虽说时不时有些小摩擦,可一直没打起大仗。
西境的小股马贼被巡防军驱赶出境后,再未敢靠近。
北地部落因去年雪灾缺粮,派人前来通商互市,也被妥善安置。
双方划定界限,互不侵扰。
驻守将士虽保持戒备,却始终未鸣战鼓。
国内偶有旱涝,但官府放粮快,灾民没闹出乱子。
受灾之处刚传出消息,户部便调拨米粮送往。
地方官亲自监督分发,每户登记在册。
百姓领到救济粮后得以渡过难关,无人聚众滋事。
百姓肩上的赋税轻了些,衙门办事也清明了不少,日子一天天有了盼头。
新任知府下令简化税目,取消了几项陈年杂捐。
街巷里,家家冒炊烟,小贩吆喝声从早到晚不停歇。
田地间,老农挥锄耕种,小孩光着脚丫追着玩。
虽算不上太平到夜不闭户,但也算得上是一片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光景了。
可只有那些站得高、藏得深的人才察觉得到,这平静底下,暗流仍旧在悄悄涌动。
某些深夜,密探仍在传递信笺。
边境细作回报说,境外有兵马调动迹象。
朝中几位重臣私下会面频繁,谈话内容无人知晓。
一些隐秘据点陆续收到加密命令,行动尚未展开。
……
二月的风还带着刺骨寒意。
县试的日子却已逼近了。
城门外贴出的考期公告引来不少书生驻足抄录。
贡院前的空地已经清理干净,供考生入场时排队使用。
各书院也加紧辅导,安排模拟策论考试。
将军府中。
刚满十三岁的陆楚文正襟危坐于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典籍,低声背诵着应试文章。
偶尔停下来思索片刻,提笔在纸上默写一遍。
书桌上堆满了经义注解和历年试题汇编。
清晨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格,在他那张尚显稚嫩的脸上洒下斑驳影子。
窗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小脑袋从窗缝探出来,沅沅踮着脚尖,两手扒着窗台,奶声奶气地喊:“大哥,中榜!”
她现在说话顺溜多了,虽然不懂县试是啥,但她知道这是件天大的事,手里紧紧捏着一朵刚摘的早梅,踮着脚努力往屋里递。
枝条上有几颗露珠,随着她手臂的晃动滑落下来。
陆楚文一瞧,脸上的严肃立马松了下来。
他合上书本,起身走到窗边。
伸手拉开插销,将窗户推开一道宽敞的缝隙。
他起身打开窗户,接过那枝沾着露水的梅花,轻轻放进书案上的青瓷瓶里。
“借你这句好话。”
他笑着揉了揉妹妹软乎乎的小辫子,眼里全是温和。
还有两天,就是县试了。
他已经报了名。
尽管身边人劝他不必为此费神,但他坚持要亲自参加。
他知道这场考试不仅关乎功名,更是对自己多年苦读的检验。
虽说他是国公府世子,压根不用参加这种考试。
但他清楚得很,爵位是祖宗留的,功名却是要靠自己挣来的。
将军府树大招风。
若没有真本事撑腰,迟早被人戳脊梁骨。
只有凭实打实的成绩站稳脚跟,才能替父亲扛事,为陛下办事。
“大哥,后天就考了,你都准备齐了吧?”
陆楚逸从门外走进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叠纸,是昨夜整理的历年县试题目,本想拿去给陆楚文过目,却在门口听见屋内已有交谈声,便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早就没问题了。”
跟在后面的陆楚武立刻接口。
“区区一场县试,还能难得住大哥不成?”
他语气轻快,眉宇间满是自信。
他知道陆楚文自小聪慧。
哪怕多年失明,也没有荒废学业,如今复明之后更是加倍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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