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意气恼地从外面冲进来,一眼就看到里边旖旎的画面,眼睛都瞪圆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
宋枕星垂头丧气地倒在陆狰的肩膀上。
真是亲姐,她好不容易罗这么一大堆词哄得陆狰有些动摇了,这个点进来。
陆狰垂眸,看着她眼尾那一点挫败和黯然,薄唇勾了勾。
“喂!问你们话呢!”
陆明意瞪着他们,这么旁若无人。
宋枕星从陆狰肩上抬起头,手上还是搂着他,“我想他了,不行么?”
“……”
陆狰坐着没动,呼吸渐深。
陆明意眨眨眼,有些受不了地道,“这种装得要死的小孩子你也喜欢啊,宋枕星你脑子没事吧?”
“……”
陆狰偏过头,眼神凉凉地看向她。
“看什么看,不请自来,我让人打你出去!”
陆明意哼哼一声,不见外地走进来,往床上一坐,将拍卖会得来的耳环一字排开,抓着宋枕星的手就把她扯过来,“你看呀,这些耳环没你的好看,我想要你那种工艺的。”
不是材质的问题,而是工艺太特别。
陆明意推她一下,“你到底从哪得到的,我要找那个做耳环的师傅。”
“做耳环的师傅……”
宋枕星说着一双眼看向陆狰,陆狰也看她,眼神阴得没边,她只好道,“我也是收到的礼物,回头帮你问问。”
“那你记得问。”
陆明意一天到晚就愁这么点事,说完也不废话,起身便要走,忽地又看向陆狰,“你还不走?”
宋枕星从床上坐起来,“我一会就让他走。”
“嗯。”
陆明意点点头,目光落到一处,弯下腰就将那张四维彩超报告单拿起来,“这个你看完了吧,看完我拿回去了。”
“好。”宋枕星点点头,又道,“不过可能会让你有点失望,这张单子上的性别是男孩。”
“是吗?”
陆明意错愕地看一眼,顿时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把单子拿远一些,“咦……晦气。”
“……”
陆狰的脸都阴了。
但到底,陆明意也没扔掉,边往外走边道,“算了,还是给我母亲放回去吧,她宝贝得锁保险箱。”
陆明意不管在哪都会有种热闹的感觉,她一走,整个房间安静得令人不习惯。
宋枕星居高临下地看向陆狰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张了张嘴想找补一番陆明意方才的嫌弃,但还没说话就被他打断。
“别费心了,宋枕星。”
陆狰深深地看向她,“我比你更清楚,陆家的亲情有多似有似无,有多难以捕捉。”
得花心思不停算计才能得到一点点。
而现在对他来说,得不得到到真的不重要,她也不该花自己的心思在这上面。
“……”
好吧,又白说前面那一堆。
宋枕星一双明眸回应进他的注视,蓦地,她朝他低下身来,抬手捏上他的下巴,“那我呢?我如今的感情在你眼里是能得到的真实吗?”
柔软的指尖抵在他的唇下,温柔而绝对的力量。
室内更加静谧,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见他不回答,宋枕星抬了抬手指,陆狰顺从地跟随她指尖仰起脸,浓密的长睫下,眸色漆黑复杂。
良久,他说,“我不敢想。”
“……”
宋枕星眸光一颤。
“宋枕星。”
他启开薄唇,一字一字唤她的名字,“我不知道你是在可怜我,还是真对我动心了,往哪个方向想,我都会不舒服。”
退则痛苦,进则不配。
就这样,就让他抓着这一星半点到死那一刻,够了,对他这种满身瑕疵的恶人来说,这点够了。
宋枕星低眸看着他,看了许久,她伸手往他高挺的鼻梁刮了下,“你就在原地打转吧,我看你能转到什么时候。”
“……”
陆狰默。
宋枕星一个翻身倒在床上,“睡觉,你自己去洗澡。”
“我衣服……”
“衣柜里有,我给你搬过来了。”宋枕星背对着他道。
“……”
陆狰从地毯上站起来,“你真打算接下来就一直住这里?这样很不方便。”
与程浮白比邻而居,也方便他观察白雀楼的动静。
闻言,宋枕星把枕头抱进怀里坐起来看他,“你是嫌我多管闲事,拖累你了吗?”
“……”
见她眉眼染着薄怒,陆狰果断转变态度,“我每晚过来。”
这还差不多。
“去吧。”
宋枕星抱着枕头躺回去,拳头不轻不重地砸了下,她就不信搬到卿礼居了还能一点进展都没有。
……
原来是真的可以没有进展。
住进卿礼居两个多月,宋枕星刻意给陆狰和陆训礼夫妇、陆明意找一切能接触的机会,想着凭他们血脉上的天性使然能近一些,能熨帖空壳小鬼的心……
结果,陆训礼和卓卿忙着秀恩爱,哪怕有机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两人眼中也只有彼此。
对陆狰,两人的态度都是保持一定距离,客气但疏离。
宋枕星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有没有一刻动摇过。
陆明意更不用说,虽然她有一点能从小说中挣扎出来的感觉,但她是真不怎么爱搭理陆狰。
住这么久跟没住一样。
宋枕星都想索性拉着他们一家人去跟陆狰做亲子鉴定,但转念一想,在变线上这一家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陆家亲情太时有时无了!
一会好像很爱,一会好像全不在乎。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东州,明明她诚心待他,明明她跟他上床了,还百般纵容他,结果陆狰还是死活不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说一句实话……原来病因是在这。
他不停试探她,不停从她身上证明感情……大概是怕她对他也会变成这种。
“砰。”
宋枕星坐在廊下石椅,无聊地将一块石子扔出去,正扔在一盏邪恶兔子造型的地精灯座上。
这是陆明意跟她吵了几次要耳环后,她向陆狰询问,陆狰不肯答应赠送后突然出现的灯座。
陆明意喜欢的不得了。
她的喜恶,其实陆狰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个人在这发什么呆?”
陆明意穿着新得的浅色长裙往她身边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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