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踏着官道借身法疾行至夜半,月色淡如薄纱,林间虫鸣渐稀。徐泰玄抬眼瞥见前方不远处的矮松林——枝叶茂密可藏形,且距泣血涧尚远,当即借传音阵沉声道:“去松林歇半个时辰,夜里赶路耗神,若遇变故也好有气力应对。”话音落,五人已掠入林中。
寻得干燥空地落座,岩耕即刻取出新得的“斩日破月刀”,指尖凝起他炼气七层独有的淡金色液化灵力——其精纯远超气态灵力,顺着刀身粹炼的阵纹,缓缓注入刀柄、刀身直至刀尖。
灵力入刀的刹那,刀身轻颤共鸣,周遭空气泛起细微灵力波纹。“先前只匆匆系于腰间,此刻祭炼妥当,往后用着更顺。”他垂眸低语,专注引导灵力流转。
“岩耕,你这新刀看着比之前的还锋利,能像族长那样御器飞行不?”徐公良凑过来探头探脑,见岩耕闭目输力,忍不住挠头追问。
这话点醒了岩耕。一炷香后祭炼毕,他握刀起身,寻得林间空旷处,默念《裂风御刀诀》,一缕液化法力注入刀身:“试试便知。”
刀身骤起淡金灵光,缓缓浮空。岩耕脚尖点地跃上,可刚升三尺高,灵光便晃荡起来,他身形随之歪斜,眼看要撞向旁侧松树。岩耕急调法力,指尖掐出浮空诀才堪堪稳住,却还是蹭掉一块树皮,松针簌簌落下。
“噗嗤——”徐公良笑出声,“你这哪是御刀飞,跟喝醉了似的!”
岩耕正窘迫,徐泰玄的声音从旁传来:“别急,御刀飞行最重灵力掌控。你刚破七层,法力液化尚不熟练,输出需匀缓,莫要忽多忽少。”
说着,他指尖轻点腰间佩剑,长剑“嗡”地飘起,悬于半空稳如磐石,“如此让灵力与法器形成稳定托举力,比蛮力注入管用得多。”
慕秋瑾亦补充:“我先前祭炼‘玄木长生剑’时,借助‘环络息阵’辅助——你可在刀柄处凝个小灵环,用灵环调节法力流速,如阵盘枢纽般减少灵力波动。”
岩耕依言尝试,灵力在刀柄凝出淡青色小灵环。再催《裂风御刀诀》时,刀身灵光果然稳了不少,托着他缓缓升起。虽速度不快,却能沿松林边缘绕圈飞行,再无歪斜,甚至可灵活变换方向。他乐此不疲练了片刻,基本掌握要领,才收刀落地。
徐公良与徐庄看得眼热,徐公良摸了摸腰间“青木御灵杖”:“我这御灵杖,能试试不?”
“你法力尚未液化,还需再等等。”徐泰玄笑着摇头,语气带几分叮嘱,“先打牢基础,别急着尝试,免得伤了根基。”
话音未落,空中岩耕腰间灵兽袋忽然一动——雪影狼“将军”顶着蓬松银毛钻了出来。它落地时四肢绷成弓状,身子压得极低,琥珀色眼瞳眯成细缝,鼻尖快速嗅闻空气,随即猛地竖直耳朵,耳尖萦绕淡白银光,喉咙里发出若有若无的低吼。
众人见“将军”这副警惕模样,脸上笑意瞬间褪去。徐公良收了调侃,徐庄握紧腰间“诛恶刀”,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他们都清楚,这头雪影狼的警觉从不会出错。
自经葫芦娃帮忙认主后,岩耕与“将军”早已心灵相通。他知晓这雪影狼有“玄狼听风”的天赋“预警技”:只需将灵力聚于双耳,便能听清远处落叶摩擦、灵力流转的细微声响,既可提前察觉偷袭者脚步,也能感知阵法启动动静,且修为越高,倾听范围越广。
此刻,岩耕借心灵感应,清晰捕捉到“将军”传递的警兆:三里外林缘处,有十多道刻意放轻的脚步,靴底蹭过碎石的声响里,还混着铁链拖拽的钝响;更有几缕陌生灵力波动在暗处流转,其中两道伴着妖兽特有的粗重喘息,连兽鳞擦地的细微动静都清晰可辨。
“族长,有情况!”岩耕心头一紧,收刀入鞘压低声音,“‘将军’察觉有人带妖兽靠近,还在摆弄物件,看方向,怕是冲我们来的!”
徐泰玄对此深信不疑——他深知有些妖兽的天赋远超人类修士。他当即蹲下身,指尖凝起一缕土黄色灵力,轻贴地面。灵力如细蛇般钻入土层,顺着地脉纹路快速蔓延——作为精通地脉的“灵脉师”,他最擅感知土层下的异常波动。
几息后,徐泰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抬眼望向西北方向,声音凝重又急促:“岩耕说得对!西北方不仅有‘锁灵困龙阵’雏形,阵基刚埋入土层,更麻烦的是——”
他顿了顿,收回土黄色灵力,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我感知到两股沉稳灵力波动,与我修为相当,其中一股还带着淬过煞气的冷意,绝非凡俗散修!咱们不能硬拼,对方两个筑基修士压阵,再加妖兽与阵法,真缠上了,我们五个讨不到半分好处!”
这话让众人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徐公良下意识攥紧裂地斧,喉结滚动却不敢多言——他深知筑基修士与炼气期的差距,两个筑基联手,他们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
徐泰玄没给众人慌乱的时间,目光扫过四周,指尖指向东南方松林深处:“往东南走!那里是地脉断层,土层下灵气紊乱,‘锁灵困龙阵’借不到土灵气,嵌了灵石也启动不了,是唯一缺口!别回头,一旦被那两个筑基缠上,再想走就难了!”
话音未落,徐泰玄已率先往东南方冲去。林间枝桠交错,不便御器飞行,众人只能凭身法突围。北边是情况不明的泣血涧,南边是启明城不能折返,西北方有追兵,徐泰玄仓促间引着众人往东南奔逃,竟不知不觉朝着迷雾丛林方向而去。
徐泰玄在前开路,手中灵剑劈断挡路的矮枝断木;徐公良、徐庄紧随其后,前者攥紧裂地斧柄,后者按握诛恶刀,耳朵绷得笔直,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铁链拖拽声——那声音如附骨之疽,无论他们如何加速,始终隔着数十丈距离,甩脱不得。
慕秋瑾与岩耕断后,慕秋瑾眼角余光始终扫着身后林间。忽然,她目光顿在头顶树冠缝隙间,瞳孔骤缩——一抹灰黑色影子正贴着月光稀薄的天幕滑翔,翅膀扇动频率极慢,若不细看,竟会错认成飘过的乌云。
那飞禽轨迹太过刻意,始终悬在他们头顶百丈处,不远不近,分明是在盯梢!
“岩耕,快看!”慕秋瑾急声低喝,抬手指向天际,“是对方的哨探禽!有它跟着,咱们跑得再快也甩不掉追兵,必须把它打下来!”
岩耕正带着体型未完全长成的炼气四层雪影狼奔逃,闻言顺着她指尖望去,瞬间看清飞禽轮廓——尖喙如钩,翼展足有丈余,羽毛泛着暗沉金属光泽,绝非寻常山林飞鸟。
“将军”也仰头龇牙,喉咙里的嘶吼压得更低,琥珀色眼瞳满是警惕,双耳的银白灵光愈发浓郁。
岩耕摸了摸“将军”头顶,指尖迅速捏出一张上品金刚护体符,“啪”地拍在胸口——符纸瞬间化作淡金光晕,顺着衣料裹住四肢,连脖颈都覆上一层薄如蝉翼的光膜,挡住林间寒风。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锁定那哨探禽,心头清楚:不解决这眼线,他们永远甩不掉身后的追兵,今夜这场困局,唯有先除这空中耳目,才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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