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主桌，端起酒杯：“来，刚才被打断了，这杯酒还没喝完呢！为了咱们兄弟的辛苦，为了飞越的明天，干了！”
“干了！”
林飞第一个响应，声音洪亮。
“干杯！”
夕悦和林敏紧随其后。
“敬老板！敬飞越！”
工地的汉子们吼了起来。
“不醉不归！”
网吧的小年轻们也重新点燃了热情。
气氛在短暂的凝滞后，再次被点燃，甚至比之前更加热烈。
赵鹏和阿豪交换了一个眼神，赵鹏微微点头，低声对阿豪说：“加派人手，盯紧点外面。李明这一出，太巧了。”
宴会的气氛在酒精和美食的催化下，重新攀升到了高潮。
猜拳行令声、劝酒声、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我也放开了，与工地的几位老师傅碰杯，听他们讲着过去的故事；又走到网吧新员工那几桌，拍拍杨维旭的肩膀，鼓励他大胆干；王薇端着啤酒杯要跟老板“走一个”，被林敏笑着拉开了。
夕悦和林敏忙前忙后，夕悦更是被几个网吧的女员工拉去唱歌。
郑艺洲也喝得满面红光，正跟张浩讨论着韩国游戏的细节。
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到了祥和热烈的轨道上。
晚上九点多，宴会已近尾声。
不少人喝得东倒西歪，脸红脖子粗地互相搀扶着说着醉话。
我也喝了不少，但眼神依旧清明。
正准备和林飞一起，再次举杯做个圆满的收场。
突然！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尖锐声响，猛地从宴会厅后方的窗户处传来！
紧接着——
滋啦……
啪！
整个“松花江厅”灯光瞬间全部熄灭！
陷入一片漆黑！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巨响，如同冷水泼进了滚油锅！
“啊——！”
“怎么回事？！”
“谁？！”
“灯！灯怎么灭了！”
“小心！”
短暂的死寂后，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声、椅子的碰撞声、杯盘落地的碎裂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混杂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别慌！都别乱动！”
我的厉喝在黑暗中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许多噪音。
我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跳闸！
“赵鹏！阿豪！”林飞也在第一时间大吼。
“在！飞哥！”赵鹏的声音在靠近门口的方向响起，带着警惕。
“门口没事！是后窗！有人砸窗断电！”
“保护越哥、飞哥！”阿豪的声音也在黑暗中急促响起，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向主桌靠拢。
黑暗中，我感觉到夕悦和林敏迅速靠近了自己，抓住了我的胳膊，身体有些发抖。
郑艺洲和张浩也围拢过来。
“张浩！手机！”我低喝。
“有！”
张浩的声音还算镇定，几道微弱的手电光立刻亮了起来，来自他和赵鹏、阿豪等人。
光线虽然微弱，但总算驱散了一部分恐慌。
借着微光，能看到靠近宴会厅后墙的一扇窗户玻璃被砸碎了一个大洞，冷风嗖嗖地灌进来。
窗外黑漆漆一片。
“混蛋！肯定是李明那帮狗日的余孽！”林飞怒骂一声。
“赵鹏！带几个人跟我去后面看看！”
“大飞别去！”我一把拉住他，眼神在微光下锐利如鹰。
“敌暗我明，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把人稳住！保护大家安全要紧！”
我立刻做出决断：“悦悦，小敏，郑叔，你们帮着安抚大家，尤其照顾好女员工和受伤的兄弟！让大家原地别动，靠近光源！赵鹏，阿豪，守住前后门！张浩，打电话报警！通知供电局！快！”
我的指令清晰果断，如同定海神针，让混乱的局面迅速得到控制。
夕悦和林敏立刻高声安抚着惊慌的员工们。
赵鹏和阿豪带着几个精干的安保人员，背靠着墙壁，警惕地注视着前后门外以及破碎的窗户方向，手里都握着甩棍。
张浩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然而，混乱并未平息。
砰！
哗啦——！
又一块砖头砸碎了另一扇窗户！
“操你妈！飞越的杂种们！庆功是吧？开业是吧？问过你刀疤强爷爷了吗？！”
一个极其嚣张、带着浓重匪气的声音在窗外远处的黑暗中响起，显然用了喇叭，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大厅。
“姓王的！你他妈断老子财路！害老子大哥（侯三）进去了！你等着！老子迟早弄死你！还有你网吧那些破店，一把火全给你燎了！”
叫骂声和砖头碎裂声此起彼伏，黑暗中充满了暴戾的威胁。
大厅里的员工们再次骚动起来，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一些胆小的女员工忍不住低声啜泣。
“王八蛋！狗日的侯三走狗！有种出来！”工地上的汉子们血气上涌，几个喝多了的抄起椅子就要往外冲。
“回来！”我厉声喝止。
“别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他们有备而来，就是想激我们出去！守住大厅！等警察！”
就在这时，张浩焦急的声音响起：“越哥！报警电话占线！供电局说附近线路没跳闸！是……是我们饭店总闸被人恶意拉掉了！饭店的人正在想办法恢复！”
恶意断电！报警受阻！这是有预谋的袭击！
目标就是搅黄这场庆功宴，打击飞越的士气！
“草！”林飞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窗外的叫骂声更加猖狂：
“哈哈哈！报警？报啊！警察来了老子早跑了！王越！你个缩头乌龟！就知道躲在娘们后面！有种出来啊！”
“兄弟们！给我砸！让他们听个响！”
更多的砖头、石块砸向窗户，玻璃碎裂声不绝于耳，寒风呼啸着灌入，大厅温度骤降。
恐慌的情绪再次升级。
有人开始试图往门口挤，场面又要失控。
我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我知道，此刻绝不能乱！
一旦人群失控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抄起主桌上一个巨大的、装满了红烧鱼的陶瓷盆！
在其他手机微光的映照下，我高举过头顶，然后朝着大厅中央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瓷盆粉碎，汤汁鱼肉四溅！
这巨大的声响瞬间盖过了窗外的叫骂和厅内的嘈杂，将所有目光再次吸引到我身上！
我一步跨上主桌的椅子，整个人在微弱的光源下如同一尊愤怒的战神！
我指着破碎的后窗，声音如同滚雷般炸响，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力量：“外面的杂碎！给我听好了！老子王越就在这儿！有种你他妈现在就滚进来！拿砖头算什么本事？没爹娘养的孬种！就你这点下三滥的手段，也想吓唬我飞越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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