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思忖片刻，对罗勇道：“我出去一趟，把车开着。你们一会儿跟那边发电报，确认好接头地点，让他们直接把人送到隔壁村子，从那边步行过来，听明白没有？”
“明白！”罗勇沉声应道。
张浩开车出了村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任务要紧，得抓紧时间再探探那几个码头。
他把车停在一处隐蔽角落，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向码头。
此时的码头早已停工，只有零星几个安保人员在巡逻。
张浩运转神识，仔细探查着每一个角落，连仓库深处都没放过，结果却一无所获。
这一夜，他接连探查了几个重点标注的码头和仓库，直到天快亮时，东边泛起鱼肚白，依旧毫无发现。
张浩烦躁地拍了下方向盘，只能调转车头往回赶。
车子靠近木屋时，灯光扫过窗口，屋里的人瞬间警觉，纷纷掏出枪戒备。
直到张浩停下车，陆振军借着车灯看清是他，连忙喊道：“放下枪，是浩哥回来了！”
他快步开门迎出来：“浩哥，怎么折腾了一晚上？”
张浩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码头分布图，借着手电光在几个地方打了叉：“这几个地方我都去了，没有。”
他眉头紧锁，“他妈的，这东西到底藏在哪？”
连杨毅走过来，他都没顾上打招呼。杨毅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队长，先休息会儿，别硬扛。”
张浩抬头，和他握了握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来了。”
“嗯。”杨毅应了一声，千言万语都在这简单的回应里。战火里并肩过的兄弟，从不需要多余的客套。
罗勇在一旁问道：“浩哥，下一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
张浩盯着那张图，指尖在剩下的几个未探查的标记上划过，沉声道：“剩下的这几个，今天白天好好合计下，晚上继续查。既然确定在码头附近，就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我们漏了什么。”
张浩坐下来，看向罗勇和陆振军：“你们俩说这阵子没有大船驶出码头，是这意思吧？”
“是的，浩哥。”
陆振军急忙接话，“这两天我们跑下来，确实是这情况。估计是因为咱们这事儿，他们这边戒严了，只有小船能出去，大船一律不让动。”
张浩点点头，转向杨毅：“书生，你的小队有多少人？”
杨毅立刻回道：“浩哥，连我在内，一共8个人。”
“老陆，你明天再找两个据点。”
张浩吩咐道，“书生，你们就分到那两个据点潜伏，千万别露头。你们口音不对，容易露马脚，先稳住，别打草惊蛇。”
“明白。”
书生应道，又补充了句，“不过浩哥，我会说粤语，要不我跟你们一起行动？”
张浩看向杨毅，意思不言而喻——担心他不在，队伍不好掌控。
杨毅立刻道：“浩哥放心，他们都是跟着我在边境摸爬滚打多年的弟兄，靠得住。”
“行。”
张浩拍板，“明天你们三个白天再去摸摸点，把各个码头的情况彻底摸清楚。还有，车辆不够，不管是偷是抢，去二手车市场弄两辆出来，我们晚上用，用完处理掉就行，明白吗？”
“明白！”
“好了，大家先休息会儿，我也累了。”张浩揉了揉眉心。
罗勇连忙说：“浩哥，那边屋里有张床，你去躺会儿。”
“行。”张浩脱了外套，倒头就钻进被窝，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显然是累极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一二点，肚子饿得咕咕叫。
一睁眼，就看到战士们正围着桌子吃面条，一名战士见他醒了，立刻站起来：“浩哥，醒了？我给你盛碗面。”
“好，谢了。”
张浩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午的安排。
张浩吸溜着面条，问道：“他们三个出去了？”
“是的，浩哥。”那名战士答道。
张浩挑眉笑了笑：“你小子倒是机灵，不叫首长。”
战士挠了挠头，笑道：“队长吩咐过，到了这边就当自己是混江湖的，得入乡随俗。”
“好个杨毅，考虑得挺周全。”
张浩点头称赞，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浩哥，我叫高原狼，这是代号。”战士回道。
“行，代号挺精神。”
张浩几口吃完面条，感觉浑身舒坦了些。他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墨镜，又罩了个口罩，把自己裹得严实。
“你们就在这屋里待着，这边是断头路，一般没人来。”
他叮嘱道，“生活用品，罗勇和陆振军晚上应该会带回来。你们晚上再撤到其他据点，我先走了。”
“明白！”
张浩走出村子，沿着大路走了许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直奔城里。
他琢磨着，得在城里租个房子，不然来回折腾太麻烦。
跟司机打听了半天，对方建议他去贫民窟的筒子楼找找，还说那边有个叫梁伯的中介，专做租房卖房的生意。
张浩按司机指的路，一路问询，总算找到了梁伯。
“要租房子？”梁伯上下打量着他。
“对。”张浩点头，“最好大一点，两室或者一室一厅都行。”
“三千块一个月。”梁伯报了价。
“您都不带我上去看看？”张浩反问。
“走走走，带你去瞧。”梁伯领着他往筒子楼走。
楼道里又挤又乱，人来人往，有带孩子的阿婆，有在楼道里做饭的妇女，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
梁伯把他带到三楼，打开一间房：“看看吧。”
张浩进去扫了一圈，是间简单的两居室，大概六七十平，虽不大但还算干净。
“怎么样？”梁伯问。
张浩心里挺满意，点头道：“行，就这间吧。”
梁伯很快拿出租房合同，让张浩签了字，又坚持要他先交三个月租金。张浩想了想，还是把钱递了过去。
“水电费每月月初有人收，你不在家的话，单子会贴在门口，或者来找我也行，我一般都在楼下。”梁伯交代完，拿着钱就走了。
张浩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老头有点古怪——连身份证都没要。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是贫民窟，或许规矩本就简单，也就没再多想。他在屋里转了转，把钥匙揣好，转身下了楼。
“梁伯，问下您知道哪有卖二手车的吗？”张浩在楼下拦住他。
“二手车多着呢，你想买什么样的？”梁伯问道。
“便宜点的，能代步就行。”
梁伯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名片递给他：“你说是我介绍的，他们会给你实惠。”
“谢了。”
张浩接过名片，心里盘算着——本来想让罗勇和陆振军去“弄”一辆，可转念一想，这几天港岛到处是摄像头，他们未必能顺利得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买一辆稳妥。
他按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对方说离得不远。
张浩拦了辆出租车，花了30块车费才到地方，心里忍不住嘀咕：这30块，在国内够一个工人挣小半个月了，真不便宜。
停车场里停着不少车，张浩找了个伙计问：“请问奎叔在吗？”
“在那边办公室呢。”伙计指了指方向。
张浩走进办公室，说明是梁伯介绍来的，奎叔立刻热情起来，拉着他介绍各种车型。
“奎叔，您别费口舌了，”张浩直接道，“只要能开就行，越便宜越好。”
奎叔像被噎了一下，悻悻道：“行吧，这边有辆轿车，1万2，你看上就开走。”
张浩过去看了看，发动车子听了听引擎声，觉得还行：“还有别的吗？”
“有辆面包车，1万3。”奎叔指了指不远处一辆银灰色面包车。
“成。”张浩点头，“我先给你1万5，剩下3000当面包车的定金，我晚上过来开走，再给你结清尾款，怎么样？”
“没问题！”奎叔见他爽快，立刻应道，“梁伯介绍的人，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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