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兵兵确实不太好演，主要是她现在的演技，还无法驾驭刘苹果这么复杂的角色。
其实国内大部分女明星都驾驭不了，吕文仔细想了想，周公子和国际章应该可以，尤其是周公子，别看她个子小，又瘦，但爆发出来的力量，一般人都接不住。
但刘苹果这个角色不适合周公子，同样也不适合国际章，她们身上的锋芒太露，演不了刘苹果这种逆来顺受，容易摇摆的角色。
这是长相和风格的问题，怪不得她们。
当然，范兵兵也不合适，她太漂亮了，容易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而且她现在的演技还不纯熟，要么就是用力过猛，要么就是过于软弱。
吕文想了想，估计能演好刘苹果的，他又认识的，恐怕只有言冰燕和小宋嘉了……
戏还是要继续演，吕文也没再指导范兵兵，指导也没用，如果是从不及格到及格，短时间内还是有办法提高的。
但是要从及格到八十分，甚至是九十分，靠突击学习就没用了，只能靠个人积累。
反正在范兵兵带着钱和孩子离开的时候，吕文没从她身上看到那份决绝和……悔恨。
嗯，看起来是一对反义词，但实际上，刘苹果确实应该把这两种情绪都演出来。
决绝是刘苹果离开两个男人的决绝，林东代表着阶层压迫和伪善；安坤则代表着贪婪和背叛。她对这两个男人再无一丝留恋或期待。离开，是彻底斩断与他们的联系，是生存的本能选择。
也是李煜想要表达的核心思想，其实大部分第六代都是这么想的，类似“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我只保持我的沉默……”
至于悔恨，则是刘苹果对自己曾经的隐忍、顺从和妥协悔恨，还有逝去的爱和孩子的处境，也很值得悔恨。
当然，刘苹果还有很多情绪，比如对现在的麻木、对未来的恐惧等等，但不需要演那么多，这些不是李煜想要表达的东西。
不过在电影的最后，范兵兵还是抱着孩子去了一趟银行，填了一张汇款单，给安坤的母亲寄了两万块钱，电影也就定格于此。
其实按照范兵兵的想法，应该是她带着孩子去看看安坤的母亲，把钱当面交给人家，也算给老人留个念想。
但电影不需要太具象化，李煜拒绝了。
吕文猜测，应该是李煜不愿意再节外生枝了，现在这个版本的《苹果》，和李煜当初的剧本几乎没什么关系了。
除了核心思想还在，其他的东西都变了……反正按照李煜原本的想法，安坤是没有这么多戏份的，也不可能和林东针锋相对，势均力敌。
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李煜坚持不让吕文改剧本，吕文也不一定能接《苹果》，说什么给范兵兵面子……听听就得了，都是场面话。
不过吕文也不会食言，肯定会把《苹果》推荐给柏林，之前他还想着找李扬帮忙，现在不用了，直接找市山尚三就行了，人家在欧洲三大都有点面子。
正好市山尚三和李扬在一起，两人在村子里看着言冰燕呢。
李扬抢过电话，和吕文好一顿抱怨，当然，也有感谢，要不是吕文让他带几个保镖进来，还真不好对付。
之前还慈眉善目的村民，一看到李扬出手大方，马上就变脸了……
市山尚三又把电话抢了过来，先和吕文说了一下投资的问题，《盲山》肯定是好电影，这个谁都能看得出来，市山尚三准备出资200万，要30%的投资份额。
吕文一点意见都没有，毕竟《盲山》想要赚钱，真不容易，需要有人去运作海外版权，李扬恐怕搞不定，原本吕文想要雇人去运作，现在有市山尚三这种专业人士帮忙，那不是更好吗？
吕文也没客气，直接把《苹果》的事跟市山尚三说了，没想到人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且还想帮忙发行……
其实不难理解，吕文演的文艺片，不只在亚洲，在欧洲和美国也有知名度，谁让人家是威尼斯影帝呢，还演过《老无所依》。
那可是科恩兄弟的电影，科恩兄弟在美国和欧洲的名气就不用多提了吧？
版权肯定好卖！
市山尚三拍着胸脯保证《苹果》可以入围柏林主竞赛单元，让吕文放心。
吕文倒是无所谓，但这事还得让方力拿主意，毕竟电影是他投资的，不过吕文觉得方力不会拒绝，就算他只有三成海外版权，但也是钱嘛，肯定要找公司负责发行的。
而且方力也不缺钱，他更在意名声，人家主业是搞地球物理仪器和石油工业实验室仪器的，还涉及远洋打捞……
拍电影真的只是玩票和热爱。
所以才会被王朝忽悠……
方力当然同意了，杀青宴的时候，方力也过来了，他比李煜还要兴奋，终于搭上真正专业的制作人了，还是在欧洲三大都有影响力的那种，别说还有三成收益了，就算不要了也无所谓。
吕文差点没绷住，“方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给他15%的收益就行。”
“我多给他一点，他不是更卖力吗？”
“我们得按照规矩来啊，你给他30%没问题，其他电影怎么办呢？”
方力立刻闭嘴了，他是商人出身，自然知道规矩的重要性，要是他真坏了规矩，搞不好要被中国文艺圈抵制……
倒不是说不能破坏规矩，但利益要足够大才行，只是发行一下《苹果》，真不至于。
方力还对《疯狂的石头》很感兴趣，不知道是宣传得力，还是大家给面子，反正《疯狂的石头》次周七天，拿了1600多万，累计票房2800万，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其实也是三爷和华纳给面子了，《超人归来》没有在《疯狂的石头》次周末上映，而是选择了下周二，这个时间，挺尴尬的。
也没办法，好莱坞大片嘛，就要有被针对的觉悟……
不过更疯狂的是各大投资方，包括方力。
现在看来，《疯狂的石头》票房很有希望突破3500万，冲击一下4000万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是3500万票房，也能赚个500来万，这就是以小搏大的典型！
所以大家都想要跟风……
嗯，没错，现在国内的电影市场就是这样，有一个类型的电影火了，投资方想的不是我们也做一部质量过硬的电影，而是想着把原班人马请过来，拍一部差不多的电影，先赚上一笔再说。
没错，石头疯狂了之后，投资人也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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