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白小灵从烟尘之中冲出，猛地停下脚步。
她现在站的位置，正是之前和小女孩分开的地方。
但此刻，这里早已化作一片废墟。
白小灵的目光在废墟之中搜寻着，最终定格在了一块石板上。
石板的下面，是她送给小女孩的那条项链，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遍布焦痕。
白小灵愣住了。
一秒钟过后，她突然暴怒，猛地向着天上冲去。
“无堕！！！”
“老娘杀了你！”
天空中，无堕歪了歪头，面无表情。
呼！
蝠翼轻轻一扇，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他出现在白小灵面前，两人正面碰撞在一起。
咚！
一道圆形冲击波扩散。
紧接着，白小灵的身影倒射出去，重重的砸到地下。
地面再次塌陷，周围荡起水波般的涟漪。
深坑的中心，白小灵半跪在地，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无堕的身影缓缓降落，停在距离地面一米的地方。
看着白小灵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神，他微微摇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白小灵呸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强撑着站起身体：“就算死，老娘也要拉你垫背！”
无堕神色淡然：“蝼蚁的愤怒，毫无意义。”
话音落下，猩红的能量骤然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
刹那间，大地和天空尽数被染红，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这令人窒息的暗红。
吱吱吱！
密密麻麻的蝙蝠冲向高空，相互拥挤在一起，组成了一只体型超过百米的巨型蝙蝠。
呼！
那巨型蝙蝠张开蝠翼，遮天蔽日。
白小灵身体一沉，一股庞大的威压瞬间笼罩在她的身上。
但即便如此，却仍然无法让她低下头颅。
无堕俯视着她，那巨型蝙蝠就悬浮在他的身后，将他衬托得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
“闹剧该结束了。”
他抬起了手，就要挥下，却突然一顿。
“嗯？”
他转头看向另一边，眼神微眯。
“抱歉，无堕先生......”
一名肤色白到有些透明的女子缓步走在废墟之上，她的身上穿着一套洁白长裙，和周围暗红的背景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嘴巴并没有动，但无堕却听到了她的声音：“能否请您现在离开这里？”
白小灵也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去，不禁一愣：“田曼姐姐？”
此人，正是先前在枫江市和陈永有过一次合作的田曼。
无堕凝视着突然出现的田曼，在对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淡淡的威胁。
“你......也要阻拦我吗？”
他缓缓开口。
田曼不急不缓地来到白小灵身旁，精致白皙的脸庞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也没有聚焦，给人一种无欲无求的空灵感。
她轻轻点了点头，那道声音同时在白小灵和无堕的脑海中响起：“是的。”
“这样啊......”
无堕盯着她，喉咙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
“真好。”
他轻声说道，表情逐渐变得迷醉起来。
“妈的！真是个变态！”
白小灵暗骂了一句，随手甩出一颗金属圆球。
咔嚓！
金属圆球迅速展开，眨眼间化作一只数米高的金属暴熊，沉默地站在那里。
“那么......”
无堕张开了双手，高空的那具巨型蝙蝠也随之发出嘶鸣：“既然如此，那你们的血液，我全都收下了！”
吱！
巨型蝙蝠双翅扇动，向着白小灵和田曼冲去。
白小灵眼神中寒芒闪烁，心念一动，那暴熊张开嘴巴，漆黑如墨的能量开始凝聚。
“不必紧张......”
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田曼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愣。
紧接着，她就看到田曼伸出了那近乎透明的手掌，白色的光晕从她的手掌扩散开来，瞬间扫过周围的一切。
那巨大的蝙蝠微微一顿，原本狂躁气息骤然消失。
下一秒，它竟然调转方向，朝着无堕冲去。
噗！
无堕直接被一口吞掉。
白小灵看得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田曼没有回答，只是瞳孔微微一动。
嗤！
无堕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掌按向她的脸庞。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白小灵瞳孔收缩，眼睁睁地看着无堕的手掌一点点靠近田曼脸庞。
空气先是一静，紧接着爆发开来。
轰！！
田曼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沿途硬生生犁出一道长达数百米的笔直沟壑。
“吼！”
暴熊咆哮着一爪朝无堕挥去，但无堕却连看都不看，反手一掌拍出。
暴熊那庞大的身体在他面前，就像玩具一般，也步了田曼的后尘。
“尝尝老娘这一招！”
白小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双手前推。
掌心处，一团耀眼的光芒正在凝聚。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浓郁威胁感，无堕表情毫无波澜，往前一步踏出，他的身影即将消失。
然而，诡异的一幕再度出现了。
他这一步踏出，脚还在半空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转过了身，看起来就好像他故意转过身来迎接白小灵的攻击一般。
无堕瞳孔微缩。
白小灵狰狞一笑，毫不犹豫将掌心的光芒狠狠推了出去。
咚！！！
天地陡然一亮，无尽的光与热瞬间爆发开来。
一圈白色的圆球以白小灵和无堕为中心疯狂扩张，白球内的空气瞬间被蒸发，周围那些暗红的血色更是被这极致的光明驱散。
大地不断下沉。
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只巨型白色水母缓缓在天地间舒展着身体，越来越大，直至包裹了视线中的一切。
轰隆隆！
终于，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那片被白光吞噬的区域只剩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邃巨坑。
噗！
白小灵残破的身体摔落在巨坑的边缘，全身皮肤干裂，双手前半部分已经被彻底炸断，就连左眼也只剩下了黑乎乎的眼眶。
“嘿嘿......”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心没肺地咧嘴笑着。
“你要死了吗？”
田曼缓缓走了过来，她的脸也凹陷下去了一大块，看起来有点丑。
明明在看着白小灵，但她的眼神总给人一种没有聚焦的错觉。
“死不了......”
白小灵的身体动了动，一个碧绿色的玻璃瓶突然出现她的口中，被她用力一咬。
咔嚓！
玻璃瓶直接被咬碎，碎渣混合着碧绿液体被她硬生生吞了下去。
紧接着，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从她身上弥漫出来，原本干裂的皮肤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双手断裂处的肌肉也生长出了肉芽，快速蠕动着。
只有她的左眼，丝毫没有动静。
没有等身体彻底恢复，白小灵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向巨坑深处。
“他死了吗？”
田曼摇了摇头：“没有，但暂时被我压制住了，在他出来之前，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坑洞底部突然发出咚地一声声响，如同心脏跳动的声音。
周围的空气中隐隐又有了变红的迹象。
白小灵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你走吧，谢谢你能来帮我。”
她知道自己根本逃不了了，就算这次可以离开，下一次对方还是会追上来的。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此终结这一切。
“你不能死。”
田曼静静地看着她：“现在的你并不仅仅代表自己，你死了，就说明我们所有支持你的人都输了。”
这是一场战争，玩家与玩家之间的战争。
白小灵一怔，呆呆地问道：“那怎么办？”
如果可以，她当然也不想死。
田曼抬起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她再次低头。
这一次，白小灵罕见的感觉她似乎认真了起来。
“找他吧，如果他能够插手，一切或许都还有转机。”
白小灵愣了愣，正要问‘他’是谁的时候，却突然反应过来，表情不禁变得古怪：“你确定？”
田曼没有说话，但白小灵能够感受到她正在注视着自己。
“好吧......”
白小灵低声嘟哝了一句，打开了系统的聊天界面。
很快，她找到了要联系的那个人，对方的最后一条聊天消息上，那个‘在不？’的字眼格外醒目。
深吸一口气，白小灵发去了求助消息。
片刻之后，她关闭了聊天界面。
“怎么样？”
田曼问道。
白小灵眨了眨眼睛：“他让我去找他。”
“位置。”
田曼没有犹豫。
白小灵顿了顿，缓缓开口。
“繁星联邦，枫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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