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伴随着一声轻响，老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映入陈永眼帘的，是一个较为宽敞的院子。
院子左边是一块空地，约莫篮球场大小，四周是一排低矮的兵器架，以及几个用来练功的木桩。
右边则是一片整齐的菜畦，种着绿油油的小蔬菜，靠近墙壁的地方是几株翠竹，看起来生机勃勃。
“跟我来。”
少女朝陈永招了招手，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
陈永点了点头，观察着四周的同时，跟着她一起向着内院走去。
不一会，他们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竹屋前，竹屋的门半掩着。
“你在这等着。”
少女对陈永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上前几步，来到竹门前，轻轻敲了敲。
屋内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随后竹门被推开，一名穿着寻常农家布衣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即便穿着普通的衣服，依旧难掩她那清冷的气质。
女子出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盆里面是几颗刚摘下来的青菜，显然是在打理院里的蔬菜。
“二师姐，我把人带来了。”
少女乖巧地站在原地，一副听话的模样。
二师姐韩凝露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这才将视线投向陈永。
陈永神色平静，淡定地站在那里。
“你就是小慧的同学，陈宇？”
韩凝露并未掩饰眼中的审视，上下打量着他。
陈永点了点头：“是我。”
韩凝露看了他几秒，旋即收回目光：“先进来吧。”
说着，她转身走回了竹屋内。
名为小慧的少女暗自松了一口气，给陈永递了一个‘跟上来’的眼神，也向着屋内走去。
陈永迈开脚步，跟在她后面走进了竹屋。
屋内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木桌摆在中央，周围放着四把木椅，墙角摆放着几个书架，上面是一些整齐码放的线装书籍。
“坐。”
韩凝露指了指椅子，随后端着木盆走向内屋。
陈永随意拉过椅子便坐了下去。
小慧也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这家伙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大大咧咧，此刻就连坐姿都是板板正正的。
过了一会，韩凝露重新出来，手里的木盆已经不见了。
她在陈永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热茶，一杯给她自己，一杯给陈永。
至于小慧，只能老老实实地自己倒。
“告诉我，你练武的理由是什么？”
韩凝露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问道。
陈永微微一笑：“为了变强，这算理由吗？”
韩凝露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在路上遇到有人被抢劫，但被抢的那个人本身就是个恶霸，你还会出手帮他吗？”
“不帮。”
陈永想也不想就回答。
“为什么？”
韩凝露紧紧盯着他。
“不为什么。”
陈永脸色淡然：“我练武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去帮助别人。”
“......”
一旁的小慧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韩凝露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不喜欢你。”
韩凝露直接说道：“在我看来，武者就应该心怀正义，若是遇见不公平的事情却袖手旁观，那就算学得一身武艺又有什么用？”
陈永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却并未反驳她。
三人一时间安静下来。
半晌，韩凝露摇了摇头：“小慧，带他离开......”
她顿了顿，还是说道：“师父现在应该在后院吃早餐，你带他过去吧。”
闻言，小慧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是，二师姐。”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起身拉起陈永往外面走去。
来到外面，小慧忍不住拍了拍胸脯，压低声音道：“我还以为二师姐要把你赶出去了呢，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
陈永耸了耸肩：“或许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吧。”
“嘻嘻，算你小子会说话。”
小慧顿时喜笑颜开，双手背在身后：“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师父。”
几分钟后，后院。
这里是一片不大不小的竹林，而在竹林中央，是一座小小的四方形亭子。
亭子里面，一位身穿灰白色类似唐装服饰的老人正坐在石凳上吃着早餐。
老人身形有些消瘦，留着长长的山羊胡，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却很好。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老人的早餐并不是简单小米粥包子之类的清淡食物，而是一大锅冒着热气的牛肉汤，上面漂着一层浓郁的油花。
老人吃得正香，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坐吧，一起吃，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小慧眨了眨眼睛，似乎早已习惯他这样，熟练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就放进嘴里，烫得她直哈气。
同时，她还不忘记招呼陈永：“吃。”
陈永挑了挑眉，旋即也不客气，同样加入进去。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吞咽食物的声音响起。
牛肉的分量很足，一口下去软烂入味，全身都暖融融的。
过了一会，小慧率先有些撑不住了，不得不放下了筷子。
紧接着，陈永也感觉到了饱腹，这具身体还没有经过锻炼，吃下这么多油腻的食物已经算是极限了。
倒是老人，依旧没有停止。
到了最后，他甚至把大锅端了起来，吸溜着将里面的浓汤一饮而尽，这才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奇怪的是，吃了这么多食物，他的肚子竟丝毫不见鼓胀。
“呃......”
老人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一脸舒畅。
直到这时，他才看向陈永。
“能过凝露那一关，说明你小子还是有点东西的，不过，你这体格不行啊。”
老人摇了摇头。
“师父，陈宇他是因为......”
小慧刚想解释，就被老人抬手制止。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用解释那么多。”
小慧吐了吐舌头，只能乖乖闭上了嘴。
陈永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我的体格太差了，不知道您老人家有没有办法能帮我改善改善？”
老人眼睛一瞪：“这还需要什么办法？就一个字，吃！”
“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吃！”
“武道一途，练的就是身子骨，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瘦的跟个猴子似的，风一吹就倒，拿什么练武？”
陈永笑了笑：“您说得是。”
“所以说......”
老人摇头晃脑地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第一关，就是先想办法赚钱，有钱了才能买得起足够的肉，把自己的身体填实了。”
“说句不好听的，练武就是烧钱，没钱？那不好意思，哪来的回哪去！”
小慧在一旁欲言又止。
陈永笑容不变：“没问题，钱这方面我会想办法，还请前辈教我武功。”
老人眼神微微一眯，打量了他几秒，这才开口：“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跟我来吧。”
说着，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施施然地向着前院走去。
小慧连忙起身，拉着陈永。
“走，我们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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