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最近变得特别健康,可我却怕得要命。
事情是从上个月开始的。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十点多才回家,一开门就看见张薇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怎么了?不舒服?”我放下公文包,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冰凉的。
她勉强笑了笑:“来例假了,肚子疼得厉害。”
我注意到沙发旁边垃圾桶里堆满了逼血染红的卫生巾,比平时量多不少。张薇每个月那几天都会难受,但从来没这么严重过。
“要不要喝点热水?”我问道。
她摇摇头,眼神有些涣散:“不用,我吃过药了。”
那天半夜,我被一阵声音吵醒。伸手一摸,身边是空的。我起身走出卧室,发现卫生间的门缝底下透出灯光。
我推开门,看见张薇背对着我站在洗手台前。她没开大灯,只有镜前灯昏黄地亮着,把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圈模糊的光晕里。
“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我问道。
她猛地转身,手上拿着她刚换下来的卫生巾。那东西已经被撕开了,里面的棉絮被扯得乱七八糟,血迹斑斑。
“你干什么呢?”我愣住了。
张薇的眼神很怪异,既迷茫又带着一种奇怪的兴奋。她很快把卫生巾扔进垃圾桶,笑了笑:“没什么,看看这次量怎么这么多,有点担心。”
我觉得这举动有点恶心,但看她脸色不好,也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是周六,我本来想睡个懒觉,却一大早就被张薇摇醒了。
“老公,快起来看我!”她站在床边,脸上泛着红光。
我迷迷糊糊坐起来,确实被她的变化惊到了。昨晚还病恹恹的她,现在整个人容光焕发,皮肤透亮,眼睛炯炯有神。
“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我开玩笑地问。
她转了个圈,睡衣下摆飘起来:“不知道啊,一觉醒来就这样了。肚子也不疼了,浑身是劲!”
我挺高兴的,以为她就是经期反应过去了。可接下来几天,张薇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她皮肤变得特别好,连以前额头上的痘印都消失了。精力旺盛得离谱,每天睡五六个小时就精神抖擞。
但怪事也开始出现。
第二次发现她不对劲,是又一个深夜。这次我不是被声音吵醒的,而是莫名其妙就睁开了眼,好像有什么在召唤我一样。
张薇又不在床上。
我摸黑走到客厅,发现阳台上有个人影。张薇穿着睡衣站在那里,面对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她手里又拿着一个用过的卫生巾,但这次她没有撕开它,而是就那么举着,一动不动。
我悄悄走近些,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月光下,张薇的表情非常诡异——半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享受什么极致的快乐。而她手中的卫生巾上,那些暗红色的血迹似乎在微微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我吓得后退一步,踩响了地板。张薇猛地睁开眼,迅速把卫生巾藏在身后。
“你站这儿干嘛呢?”我强装镇定地问。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她说着,从我身边挤过去回了卧室。
那晚我失眠了。张薇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平稳,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我却觉得后背发凉。
周一我提前下班,想去张薇常去的那家瑜伽馆接她。教练却告诉我,张薇已经快半个月没来上课了。
“她说身体不舒服,请假了。”教练说。
我愣住了,张薇明明每天都说自己去练瑜伽了。
回家路上,我经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老板叫住我:“李先生,你太太最近是不是在用什么新产品啊?”
“什么意思?”
老板压低声音:“她这几天老是半夜来买卫生巾,怪的是专挑最便宜的那种,一买就是好几包。我问她怎么用这么多了,她笑得怪怪的,说‘好东西不嫌多’。”
我心里一沉。张薇一直是用特定牌子的卫生巾,从来不用便宜货。
回到家,张薇正在做饭,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丰盛得不像话。
“今天什么日子,做这么多菜?”我问道。
她回头冲我一笑:“给你补补,看你最近累的。”
吃饭时我假装随口问:“今天瑜伽练得怎么样?”
她头也不抬:“挺好的,新学了个动作,回头做给你看。”
我在桌子底下攥紧了拳头。
趁张薇洗澡时,我翻了她经常背的包。里面没有瑜伽服,只有两包廉价卫生巾,其中一包已经拆开,少了三片。我还发现了一张小票,是附近一家小诊所的,时间就是今天下午。
等她洗完澡出来,我直接问道:“你今天到底去哪了?”
她擦头发的手停住了:“瑜伽馆啊。”
“教练说你半个月没去了。”我把小票扔在桌上,“这是怎么回事?”
张薇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叹了口气:“好吧,我骗你了。我是去诊所了,因为我担心自己的身体。”
她告诉我,她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病,经血量大得不正常,但又不敢告诉我,怕我担心。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第二天我请了假,偷偷去了那家诊所。以张薇表哥的身份,我很容易就从医生那里打听到,张薇确实是来看病的,但不是因为经血过多,而是来检查为什么她的经血颜色变得异常暗红,而且“质地奇怪”。
“我建议她去大医院详细检查,她这种情况我没见过。”老医生摇着头说。
回家后,我更加注意观察张薇。她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不只是变漂亮了,连气质都变了。以前温温柔柔的一个人,现在眼神里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野性。
更怪的是,她对自己的经血似乎产生了一种病态的迷恋。
有一次我撞见她正对着自己刚换下来的卫生巾发呆,眼神痴迷,甚至伸出手指沾了一点,轻轻捻着。
“你他妈在干什么?”我忍无可忍地吼道。
她吓了一跳,慌忙收拾干净,支支吾吾地说在研究颜色,看自己是不是贫血。
放屁,贫血的人能像她这样红光满面?
我决定跟她摊牌。周五晚上,我特意开了瓶红酒,等她从浴室出来。
“薇薇,咱们得谈谈。”我给她倒了杯酒。
她接过酒杯,没喝,只是看着我:“谈什么?”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你很不正常。”
她笑了:“我哪里不正常?变漂亮了不行吗?身体变好了不行吗?”
“可你这变化太邪门了!”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还有你对那些...对那些脏东西的痴迷,我看着害怕!”
张薇的脸色沉了下来:“什么叫脏东西?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女人最本质的东西。”
她的语气里有种我以前从没听过的狂热,我后背一阵发凉。
“你是不是信了什么邪教?还是被人骗了?”我尽量让声音平静。
她摇摇头,眼神变得迷离:“老公,你不懂。我发现了女人的秘密,经血不是污秽,是力量...是生命的力量。”
她越说越激动,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女人每个月流那么多血却不死,这本就是奇迹!这血里有能量,只是大多数女人都浪费了...”
我看着她近乎癫狂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我老婆,至少不完全是。
那天晚上我们又是不欢而散。半夜,我假装睡着,果然没多久张薇就悄悄起床去了卫生间。
这次我没直接闯进去,而是躲在门缝偷看。
张薇没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她坐在马桶上,手里拿着卫生巾,但这次她没有撕开,而是把它贴在脸上,轻轻摩擦,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
最恐怖的是,我清楚地看到,卫生巾上的血迹似乎在月光下微微发光,而且像活物一样缓缓蠕动。
我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
第二天是张薇经期的最后一天,按理说量应该少了,但她用的卫生巾反而更多。傍晚时分,她说要去楼下散步,我却悄悄跟了上去。
她根本没在小区里散步,而是径直走向后街那片待拆的旧楼房。那片地方路灯坏了很久,晚上基本没人去。
我远远跟着,看她走进一栋半废弃的楼里。
楼道里漆黑一片,我摸着墙小心翼翼往上走,听到顶楼有动静。
顶楼的门虚掩着,我透过门缝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张薇跪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中央,面前摊着七八片用过的卫生巾,摆成一个奇怪的圆形。她双手举向天空,嘴里念念有词。月光照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而那些卫生巾上的经血,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方式蠕动,像无数细小的红色虫子在爬行。更可怕的是,这些血丝正在慢慢脱离卫生巾,像被什么力量吸引一样,向着张薇的身体飘去,渗入她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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