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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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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十岁,父母在遥远的南方城市打工,一年到头,只在春节时回来几天,带回一些稀罕的糖果和一身陌生的城市气息。

我的世界,主要由三部分构成:沉默寡言但脊梁挺直的爷爷,一头毛色渐褪、温顺无比的老黄牛“老黄”,还有一条浑身雪白、机警忠诚的土狗“大白”。

我们住在村子的最东头,再往外,就是绵延不绝、雾气终年不散的大山。

村里人都说,那山深处,有东西。不是山神,也不是精怪,而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粘稠冰冷的“脏东西”。平日里,除了经验最丰富的猎人,没人敢在天黑后深入老林子。

老黄是家里的顶梁柱,耕田犁地全靠它。它比我年纪还大,是爷爷从小牛犊一手养大的。

它通人性,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用它粗糙温暖的舌头舔我的手心。大白则是老黄最好的伙伴,也是我的守护神,它总喜欢趴在老黄身边打盹,一旦有生人靠近,便会立刻竖起耳朵,发出警告的低吼。

夏末秋初的一个傍晚,爷爷像往常一样,把老黄从山坡上牵回来。可那天傍晚,牛绳断了。等爷爷回过神来,老黄已经消失在通往深山的小路上。

爷爷喊我,我正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听到爷爷焦急的声音,我立刻跳了起来。大白也感觉到了不寻常,围着爷爷的裤腿直打转,发出不安的呜咽。

“娃,老黄跑丢了,往黑林子那边去了。”爷爷的脸色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凝重。黑林子,是我们对那片原始森林的称呼,那里的树木遮天蔽日,白天进去都感觉阴森森的。

“那咋办?”我慌了神。

爷爷转身回屋,拿出了那把用了很多年的旧手电筒,又找出一个蒙尘的灯笼,往里插上一根崭新的蜡烛。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柜子深处翻出半捆拇指粗的土制香烛和一把纸钱,塞进布兜里。“得去找。不能让老黄在里头过夜,会出事的。”他顿了顿,看看我,又看看躁动的大白,“你和大白在家等着。”

“不,我要去!”我紧紧抓住爷爷的衣角。我害怕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家里,更害怕爷爷一个人进山。大白也用头蹭着我的腿,眼神里全是坚决。

爷爷看了看渐暗的天色,又看了看我倔强的脸,最终叹了口气:“跟紧我,一步都不能离。大白,机灵点。”

天色迅速沉沦,最后一丝天光被墨色的山峦吞噬。爷爷点亮了灯笼,一团昏黄的光晕在我们周围跳动,勉强照亮脚下坑洼不平的小路。手电筒他舍不得用,说关键时刻才能开。

大白走在最前面,它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成了一个模糊的指引,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看看我们,确保我们跟上了。

进入黑林子的边缘,温度骤然降了下来。那不是夜凉,而是一种沁入骨髓的阴冷。灯笼的光线变得微弱,仿佛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了。四周静得可怕,连夏虫的鸣叫都消失了,只有我们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以及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老黄……老黄……”爷爷的声音在密林中传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反而被扭曲、拉长,变成一种空洞的回响,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模仿。

我们沿着若隐若现的兽径往里走。爷爷不时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的光柱扫视地面,寻找老黄的蹄印。大白则不停地嗅着地面,它的鼻子是我们的另一双眼睛。

越往里走,雾气越浓。那不是水汽,而是一种灰白色的、带着霉味的薄雾,缠绕在树干之间,让树木看起来像一个个僵立的鬼影。我开始感到害怕,紧紧挨着爷爷,手心里全是冷汗。

“爷爷,我有点怕。”我小声说。

爷爷停下脚步,用他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别怕,有爷爷在。大白也在。”他的声音很稳,但我能感觉到他手心的微湿。

他点燃了三根香,插在路边一个树杈上,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是请山里的“朋友”行个方便,让我们找完牛就离开。香烟笔直地上升,在接触到那些灰白雾气时,却诡异地扭曲、散开了。

继续前行了一段路,前方的雾气似乎淡了一些。隐约地,我们看到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下,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一头卧着的牛。

“老黄!”我惊喜地叫出声,挣脱爷爷的手就想跑过去。

“别动!”爷爷猛地喝止我,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他一把将我拉回身后,举起手电筒,光柱直直地打向那个轮廓。

那不是老黄。

光线下,那似乎是一个人形的影子,背对着我们,坐在树根上。它穿着一身深色的、样式古老的衣服,像是几十年前村里老人穿的那种对襟褂子。它的肩膀微微耸动,好像在低声啜泣。

“谁?”爷爷厉声问道,声音在颤抖。

那影子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但它的啜泣声似乎变大了,是一种压抑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呜咽。

大白朝着那个方向,发出了极度恐惧和威胁交织的低吼,身体伏低,毛发倒竖,却不敢上前。

爷爷的手电筒光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就在这时,那影子的头颅,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拧掉一般,从肩膀上滚落下来,“咚”的一声闷响,掉在地上,然后像个皮球一样,朝着我们滚了过来!

没有血。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模糊的、看不清面容的头颅,裹挟着阴冷的气息,滚到我们脚边。

我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住爷爷的腿,牙齿咯咯作响。爷爷也僵住了,手电筒的光柱死死钉在那颗停止滚动的头颅上。

大白狂吠起来,不再是低吼,而是尖锐、急促、几乎要撕破喉咙的吠叫。

它猛地冲上前,不是去咬那颗头,而是绕着我和爷爷的腿拼命地转圈,用身体撞我们,用叫声试图唤醒我们。

在那狂躁的犬吠声中,眼前的无头身影和脚下的头颅,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开始扭曲、变淡,最后消失了。只剩下那棵老槐树,虬结的树根在灯光下如同怪物的触手。

爷爷猛地喘过一口气,手电筒不再闪烁。他脸色苍白,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是……是瘴气迷了眼了。”他喃喃自语,更像是在安慰我,“娃,别信刚才看到的,是大山里的瘴气,会让人产生幻觉。”

我惊魂未定,只是拼命点头。大白停止了狂吠,但依旧紧张地喘着气,舌头伸得老长,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爷爷不敢再停留,拉着我继续往前走。他说,必须尽快找到老黄,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香烛和纸钱似乎作用有限,或者说,我们遇到的东西,超出了这些寻常仪轨能安抚的范围。

我们又翻过一个小山坳。这时,爷爷手里的灯笼,烛火突然变成了幽绿色,并且开始毫无规律地左右摇摆。借着这诡异的绿光,我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林间空地上,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那不是活人。

他们穿着黑色的宽大袍子,身形高大,动作僵硬。他们围成一圈,中间似乎按着什么东西。爷爷下意识地将手电筒光扫过去。

光线下,我看清了。那被按着的,也是一个模糊的人形,它在剧烈地挣扎。

而那几个黑袍“人”,正用某种巨大而锈迹斑斑的、形状奇特的工具,在那挣扎的人形身上动作着。没有声音,没有鲜血,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暴力感。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刑罚。

肢解?对,就是肢解。它们像是在拆解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但那种挣扎又是如此真实。

我甚至能“感觉”到被分解者的绝望和痛苦,那种感觉像冰水一样淹没了我的心脏。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爷爷也看到了,他猛地关闭了手电筒,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不让我再看。“闭上眼睛!娃,闭上眼睛!都是假的!”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白再次爆发了。它没有像上次那样恐惧,而是充满了愤怒,它朝着那片空地,用尽全身力气狂吠,声音嘶哑,几乎要呕出血来。

它一次次地向前冲,又一次次地被爷爷用脚轻轻挡回来。它用它的吠叫,对抗着那片空间的死寂与恐怖。

在大白不要命的吠叫声中,那恐怖的幻象再次开始波动、消散。手电筒重新打开,光柱所及,空地上空空如也,只有几块风化严重的石头,在幽绿的灯笼光下,像蹲伏的野兽。

连续两次的恐怖经历,已经让我们的神经濒临崩溃。爷爷决定不再深入,必须先退出这片林子。他拉着我,凭着记忆和感觉,往回走。大白跟在旁边,不时发出警示性的低呜,提醒我们方向。

就在我们以为快要走出核心区域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左侧一棵栎树后面,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矮小的、佝偻的身影,穿着一件熟悉的、洗得发白的藏蓝色斜襟布衫,头上包着一块褐色头巾。那是……奶奶生前常穿的衣服!

“奶奶……”我下意识地轻声叫道,脚步慢了下来。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她的印象主要来自家里那张模糊的黑白照片。但那个身影,那个轮廓,和我记忆深处的奶奶一模一样。

她侧身站在树后,只露出半个身子,脸隐藏在阴影里。她没有动,也没有看我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没有恐怖的感觉,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怜惜?

爷爷也看到了。他猛地停下脚步,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我看到他眼眶瞬间红了,里面有水光闪烁。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伸出了手,那是一个想要触摸又不敢触摸的姿态。

“是……是你吗?”爷爷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悲恸。

那个身影依旧不动。但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她在无声地流泪,在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对我们爷孙俩身处险境的担忧和不舍。

大白没有吠叫。它看着那个身影,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悲伤的、类似哭泣的呜咽声。它甚至摇了摇尾巴,但又不敢靠近,只是用鼻子朝着那个方向使劲地嗅着,仿佛在确认某种熟悉又遥远的气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爷爷和那个无声的身影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生与死之间巨大的悲伤和阻隔。

最终,爷爷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地收回了手。他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滑过布满沟壑的脸颊。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走吧……你阿奶不想我们留在这儿。走吧……”

他不再看那个方向,用力拉起我的手,几乎是拖着我,转身,迈着沉重而决绝的步伐,向林子外走去。

大白最后看了一眼栎树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哀伤的呜咽,然后快步跟上我们。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任何幻象。我们跌跌撞撞,几乎是连滚带爬,终于冲出了黑林子那无形的界限。

当清冷的月光再次洒在我们身上,当夏虫的鸣叫重新传入耳中,我们才敢停下来,瘫软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从水下潜逃出来。

老黄,没有找到。

第二天,爷爷叫了村里几个胆大的壮年男子,白天再次进山寻找。他们找了一整天,几乎翻遍了黑林子外围的区域,只在一处陡坡下找到了断裂的牛绳,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大家都说,老黄怕是凶多吉少了,可能失足掉进了哪个隐蔽的山涧,或者被什么大型野兽给拖走了。想起昨晚的遭遇,我和爷爷心里都明白,老黄遭遇的,可能比野兽和失足更可怕。

我们以为永远失去了老黄。爷爷沉默了许久,在院子里给老黄立了个小小的衣冠冢。大白有好多天都无精打采,经常跑到牛棚里,对着空荡荡的食槽发呆。

然而,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被院子里大白的异常狂吠惊醒。我跑出门,看到大白正围着一个趴卧在院门口的、瘦骨嶙峋的身影激动地打转,不停地用舌头舔舐着。

是老黄!

它回来了。几乎是爬回来的。原本壮实的身躯只剩下了一层皮包着骨头,肋骨根根可数,眼窝深陷,毛色干枯脏污,四条腿颤抖得几乎无法站立。

它看到我,努力地想抬起头,发出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泣音的“哞”声,眼睛里滚出大颗浑浊的泪珠。

爷爷闻声出来,看到这一幕,这个一向坚强的老人,瞬间老泪纵横。他扑过去,抱住老黄干瘦的脖子,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肩膀剧烈地抽动。

消息传开,村里人都来看稀奇。经验最丰富的老人看着老黄的样子,都啧啧称奇,说这牛能回来,简直是奇迹。

村里的神婆王奶奶也被请来了。她围着老黄转了几圈,又看了看它无神的眼睛,烧了张黄纸,最后对爷爷说:“老哥,你这牛,魂儿是被山里的‘脏东西’给拉走了。那是‘鬼拉脚’,专门拉牲口的魂,拉走了就回不来了。”

她顿了顿,指着老黄那双流泪的眼睛,“可它心里头,念着家,念着你们爷孙俩啊。这是凭着对主家的一股忠心和念想,硬是从鬼门关里,把魂儿挣了回来,爬也要爬回这个家。这毅力,了不得啊!它这是……用命在认家啊。”

爷爷听了,更是抱着老黄泣不成声。我抚摸着老黄冰冷粗糙的皮肤,看着它那双饱含泪水、充满疲惫却终于安心的眼睛,想起半个月前那个恐怖的夜晚,心里明白了,我们遇到的恐怖幻象,或许正是老黄在山的另一边,经历的灵魂层面的折磨和挣扎。

而它,最终赢了。

老黄虽然回来了,但元气大伤,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耕田了。爷爷精心照料了它大半年,它才慢慢恢复了一些生气,但终究是老了,瘦了。

它依然温顺,喜欢用舌头舔我的手,只是那双眼睛里,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深邃的东西,像是看透了生死界限。

时间过得飞快,像山涧的溪水,悄无声息地流淌。我上了中学,父母依旧在城里奔波。爷爷的背更驼了,白发也越来越多。

我高三那年,爷爷在一个安静的秋日下午,坐在院子里那把磨得光滑的竹椅上,看着西斜的太阳,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很安详,像是劳累了一生,终于可以歇歇了。老黄在爷爷去世后的第五天,也无疾而终,静静地倒在牛棚里,仿佛只是睡着了。大家都说,这牛是通灵性的,主人走了,它也就没有牵挂了。

处理完爷爷和老黄的后事,父母决定接我去他们打工的城市生活。故乡,已经没有直系亲人了。

离开的前一天,我带着已经十六岁、老得几乎走不动路的大白,来到了村后那个可以俯瞰整个村庄的山坡上。

夕阳如血,把整个山峦和村庄都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切都和我小时候的故乡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大白趴在我的身边,把头枕在我的膝盖上,喘气声很重。它的毛色不再雪白,变得灰黄暗淡,眼睛也浑浊了。

我轻轻地抚摸着它干瘦的脊背,能清晰地摸到骨头的形状。它享受地眯着眼,尾巴无力地摇了摇。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山脊。天地间的光线逐渐暗淡,星星开始在天幕上闪烁。

忽然,我感到膝盖上的重量一沉。大白枕着我膝盖的头,彻底放松了下来。它喉咙里那沉重的喘息声,停了。

我低下头,看到它已经闭上了眼睛,表情安详,像是陷入了熟睡。只是,它的胸膛不再起伏。

它永远地离开了我。在这个承载了我们所有童年记忆、所有悲欢离合的山坡上,在故乡的怀抱里,它走完了自己忠诚的一生。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我没有嚎啕大哭,只是任由眼泪无声地流淌,滴落在大白尚且温热的身体上,滴落在故乡的土地上。

我失去了爷爷奶奶,失去了沉默寡言却忠诚如山的老黄,现在,又失去了陪我走过那个恐怖夜晚、一次次将我们从幻象边缘拉回、守护了我整个童年的大白。

从此以后,故乡于我,不再是具体的房屋、田野、山坡,而是变成了一个由思念构筑的、遥远的符号。

它是我再也回不去的童年,是爷爷奶奶慈祥的目光,是老黄粗糙温暖的舌头,是大白清脆忠诚的吠叫,是那个夏夜山林里冰冷诡异的雾气,也是这山坡上血色夕阳的余温。

我带着他们所有人的爱、勇气和守护,走向山外的世界。

而他们,则永远地、安静地,沉睡在了故乡的泥土深处,与这片山川河流融为一体,成为了我生命中,最沉重、也最温柔的那一部分。

多年以后,每当我在城市的夜晚感到孤独迷茫,我总会想起那个山坡,想起那晚的月光和手电筒的光柱,想起大白拼命的吠叫,想起老黄最终归来时那含泪的眼睛。

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丢失,就像老黄对家的眷恋,就像大白对主人的忠诚,就像爷爷奶奶对土地和孙儿的守护,它们穿越了生死的界限,化作了故乡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永远照亮我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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