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春死了。
尸体火化，骨灰无人认领。她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唯一的联系人是旅行社。
旅行社赔了家属一笔钱，事情渐渐平息。
可她的“同事圈”里，却流传起一个说法：
“李思春是被‘山神’收走了。
她贪财害老，损阴德，又立秋饮冰，触犯节气禁忌，
还敢在雷击地抢‘天财’，
死得活该。”
但没人知道，李思春的“灵魂”，并未消散。
七日后，她的魂魄飘回了大理。
她站在自己租住的公寓外，透过窗户，看着几个同事正在瓜分她的遗物。
“这包是LV，给我了。”一个胖导游抢过她的手提包，试背了一下。
“这口红还新着，我拿走。”另一个女孩拧开她的化妆品盒。
“银行卡密码她写在日记本里，咱仨平分。”财务小张翻着她的笔记本，冷笑，“这婊子，藏得真深。”
最让她心寒的是——
王老太太，那个被她忽悠买下十万翡翠的老人，竟也来了。
她穿着素净的衣裙，手里拿着一个红包，是李思春生前收的“小费”——一张百元钞票，用红纸包着，上面写着“谢礼”。
“这红包，沾了她的喜气，”王老太太对其他人说，声音平静，“我今晚就存银行，留着给孙子压岁。喜气不能过夜，存了才安稳。”
有人提醒：“阿姨，婚礼红包才要当天存钱，留喜气。这……是丧事钱吧？沾了死人晦气，还是烧了好。”
王老太太摆摆手：“一样，都是钱。喜气不能过夜，存了才安稳。再说，她年轻轻就死了，怨气重，我把她的‘喜气’带走，也算帮她超生。”
她说完，将红包塞进包里，转身离去。
李思春的魂魄贴在她身后，冷冷注视，眼中燃起幽绿的火。
“你们……都该死……”她喃喃道，声音如风中残烛，“我的钱……我的命……我的一切……都被你们分了？”
她想起自己的一生：
985高材生，前途无量，却因情堕落；
被学校开除，遭亲友唾弃，连母亲都不愿见她；
靠出卖青春和良心赚钱，陪酒、陪笑、陪玩；
最后，死在一场虚幻的“发财梦”里，连尸体都烧成了灰。
她不甘！
她要报复！
她跟着王老太太，来到银行。
老太太将红包递进柜台，说：“存一万，活期。”
柜员接过，打开红包——
里面，竟是一张黄符纸，泛着陈旧的黄色，上面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咒，线条扭曲如蛇，中央写着一个字：
“债”
柜员吓坏了，手一抖，符纸飘落：“阿姨，这是什么？邪术吗？”
王老太太脸色煞白：“不可能！我明明放的是钱！我亲手包的！”
她翻遍包包，没有红包，没有百元钞，只有一张符。
而此时，银行角落的监控显示——
就在她走进银行的瞬间，那个红包，已凭空消失。
监控画面中，她的包口空空如也，而李思春的魂魄，正站在她肩头，手中握着那张红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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