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平静的日子过去后，埃莉诺看着泽亚日常保养武器或是进行基础的挥剑练习，忽然轻声开口。
“泽亚，”她问，“我能和你学剑吗？”
泽亚停下擦拭剑身的动作，抬头看她，有些意外。“为什么想学？”
埃莉诺的手指轻轻绞在一起：“我不想…一直只是被保护。至少，想有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
泽亚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没有多余的废话，教学就在院子角落的空地上开始了。
泽亚递给埃莉诺一柄练习用的木剑。“先从握剑开始。”
他示范着最基本的握法，“手腕要稳，不要太紧，也不要太松。”
埃莉诺学着他的样子握住木剑，动作有些生涩。
泽亚走过去，伸出手，调整了一下她的手指位置。
“这里，还有这里。感觉一下。”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皮肤，埃莉诺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但很快专注起来，认真感受着正确的握持方式。
“然后，是站姿。”泽亚退开一步，做出一个最基础的起手式，“脚分开，重心放低一点。对，就这样。”
埃莉诺努力模仿着，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放松。”泽亚说，“太紧张会影响动作。”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天气允许，院子里都会响起泽亚平静的指令声和木剑破空的声音。
“挥剑，不是用手臂，用腰腹发力。”
“脚步跟上，不要乱。”
“看准目标，不要闭眼。”
“再来一次。”
泽亚教得极其认真，甚至可以说苛刻。每一个动作都要求精准，每一次发力都要求到位。他不会因为埃莉诺是初学者就放宽标准，纠正错误时也直言不讳。
埃莉诺学得同样认真。她额头上常常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臂因为持续挥剑而酸痛发抖，但她从不叫苦，只是咬着牙，一次次重复着泽亚教给她的动作。有时一个简单的劈砍动作，她就要练习上百次，直到泽亚点头为止。
欧若拉有时会飘在旁边看，偶尔会忍不住插嘴。
“手腕！往下压一点！哎哟看着真急人！”
“脚步太慢了！这么慢敌人早砍过来了！”
泽亚通常会看她一眼，欧若拉就撇撇嘴不说话了，但眼神里的嫌弃一点没少。
史尔特尔总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红色的眼眸跟着埃莉诺的动作移动。
提亚马特则带着温和的笑容，有时会递上一杯水给休息时的埃莉诺。“很努力呢。”她会这样说。
莉娜下班回来看到，也会好奇地拿起木剑比划两下，但很快就被复杂的魔法书吸引走了注意力。
玛丽有时会心疼地看看埃莉诺磨红的手掌，但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准备了更多好吃的。
埃莉诺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从一开始连木剑都握不稳，到后来能流畅地完成一套基础剑招。
她的动作依旧缺乏力量，但精准度已经提高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更加专注和坚定。
休息的时候，她会喘着气，用毛巾擦汗，看着泽亚。
“这样对吗？”
“还可以。”
“下次能学新的了吗？”
“等这个练熟。”
他们的对话依旧简洁，但在这重复的教导和练习中，某种默契悄然增长。埃莉诺不再是最初那个完全需要被庇护的脆弱花朵，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变得坚强。
泽亚看着她刻苦练习的身影，偶尔会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至少，她正在拥有选择自己道路的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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